月舞说：“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你来到我的面前，一定是注定的，你是来完成一千年的因果的。对不对，水神千岁大人。”
“我应该在更早就感觉到的……你和水神千岁是同类人。”月舞说。
云生离想起遇见月舞后的种种。
云生离忽然想起月舞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那句话：你愿不愿意，变成妖怪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们同行这段不长的日子，她重复问了三次。
云生离问：“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变成妖怪，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猜到了吧。不愧是水神千岁大人，也不愧是云画白的孩子。那么久以来，你从来没有上过我的当。哪怕美色当前，哪怕威逼利诱，你都没有真正答应过。”月舞站起来，眼神空洞，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关系，她说：“那是咒语。只要你说出你愿意变成妖怪，你就会变成妖怪，而我就能变成人类。”
云生离似乎有点惊讶，他问：“你竟然想要变回人类？”
月舞的情况和水神千岁完全不同，水神千岁被迫变成了妖怪，但是，月舞完全是自己自愿的。
月舞苦涩地微笑着，说：“我想要变成妖怪，是因为我想要得到保护家人的力量。我想要得到无尽的生命和他们相聚。但是，我变成妖怪后，一件都做不到。我想要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她说：“我现在不就像云画白一样，连自己的祖坟都进不了吗？”
“我想，就像你不肯原谅云画白一样，星韵即便还活着也不会原谅我。”
星韵？她真的死了吗？
云生离拿出之前在星韵墓中的符咒和一撮头发，沉思着。如果没有办法解读符咒上的文字，他永远不会搞懂它的作用。但是，这种文字太古老了……
突然，月舞对着云生离跪了下来，对他大礼叩拜。
她眼含泪花，真挚地对云生离说：“对不起……水神千岁，真的很对不起……”
云生离一笑，问：“如果我变成妖怪，就能得到你的力量吗？”
“没错，你可以得到我的力量。但同时，你也会被斩妖师盯上。如你所见，我的力量在斩妖师面前，只有挨打的份，没有办法还击。”月舞说。
“……那变成人类是你的愿望吗？”云生离把她扶了起来。
“我出生于斩妖师家族，与斩妖师本是同根生，我不想再和他们相残。变成人类是我的愿望。”她坚定地说。
“……”云生离沉默了，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考虑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最终他说：“既然这样，那好，你就再问一次吧。”
“……问什么？”月舞不明所以。
“你愿不愿意，变成妖怪永远和我在一起。”云生离提醒。
月舞却摇头说，“不，水神千岁一千年前被迫变成了妖怪，和自作自受的我不一样。我不忍心，再害同一个人一次了……”
云生离眼色若琉璃般，令人猜不透神色。他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说：“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星韵没有死，又成了斩妖师呢？”
月舞一怔，小心翼翼地确认：“……你说什么？”
“如果星韵没有死，你愿意让她看见你还是一个妖怪吗？”云生离实话告诉她：“她的坟墓没有尸体，只有一张符咒，一撮头发。”
云生离抓过月舞的手，在她手上写上那张符咒的文字。每写上一个笔画，月舞似乎都带着一丝震惊。
“我没有办法解读这些古文字，但你应该可以吧？”云生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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