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第一次尝到了甜头时,那么人们就会抱有一种侥幸心理去尝试一些明知不该去做却还是做了的事情。就像是莫姐姐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去与艾一见面,可是自此第一次偷偷地见面之后,莫姐姐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每天与艾一见面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月,可是事情会这么顺利就好了,莫姐姐的行为还是被发现了。
在一处老街的路口处旁的大树下,今天艾一与他的小伙伴楚玉玲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等待着往日里都是在等待着她们的那个莫姐姐。
“呐,楚玉玲,莫姐姐今天好慢呀。”艾一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看着零散飘落的黄叶在空中漫舞着,心里稍微有了些许担心,于是便开口对一旁的楚玉玲说道。
“嗯……”楚玉玲点了点脑袋,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在张望着街角处的身影无不是在显示着楚玉玲的着急与担忧。
楚玉玲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很久也没有看见莫姐姐那个高挑优雅的身影。楚玉玲的脖子有些酸痛,于是便收回了脖子,背靠在靠垫上,伸出右手来,缓缓地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部分,然后侧着脑袋,有些担忧地看着艾一。
楚玉玲不是艾一,从小就是跟随着父母一起吃苦长大的楚玉玲对于一些人情世故的理解早已经超越了同龄人。自楚玉玲第一眼看见莫姐姐时,楚玉玲就觉得莫姐姐像是艾一的亲生姐姐,毕竟艾一那隐藏在他黑色眼眸里的对于一切的蔑视与莫姐姐如出一辙,那种对待陌生人的漠视让人不寒而栗。楚玉玲很难想象自己要是不认识艾一或者莫姐姐的话,如果无意间遇见的话,楚玉玲可能会难以迎上他们的目光。
在一次无意间,楚玉玲看见了电视上那道熟悉的身影,那道完美到独一无二的身影,楚玉玲绝对找不出世界第二个人的了。楚玉玲不敢相信,因为次日里,那个温柔可亲的莫姐姐还是在那条街角等待着艾一与楚玉玲,温柔的莫姐姐怎么会是电视里那个冰山女王呢。
没过多久,楚玉玲就被莫姐姐背着艾一,单独地与莫姐姐见面了。那天的场景,楚玉玲一辈子也忘不了……
即使是莫姐姐像是与平时一般与自己交谈,就连语气都没有改变,但是那种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场却让楚玉玲坐立不安。那一刻,楚玉玲明白了,莫姐姐就是那个完美的冰山女王莫欣云。
关于楚玉玲的一切,莫姐姐都知道,就连楚玉玲与艾一玩的那些小游戏,吃的什么饭,说过什么话,莫姐姐也还是都知道。就当楚玉玲毛骨悚然时,莫姐姐向楚玉玲袒露了一切,虽然说不是全部,但是楚玉玲至少明白了艾一的母亲就是眼前这位冰山女王莫欣云。至于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楚玉玲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常年以来的压力让莫欣云劳苦不安,借助这个机会,莫姐姐与楚玉玲聊了很多,几乎全部都是艾一。
临别之前,莫姐姐就交代了楚玉玲……要替她照顾好艾一。
楚玉玲答应了。
……
“天已经黑了,看来莫姐姐今天是不会来了,唔,明天一定要让莫姐姐道歉,哼哼哼~”艾一抬着脑袋,仰望着布满璀璨星空的夜晚,心里有些悲伤,但还是半开着玩笑与楚玉玲说道。
“嗯,”楚玉玲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来。
“啊,楚玉玲,我送你回家吧,我记得你怕黑呢,”艾一从长椅上跳了下来,站在了楚玉玲的面前,伸出手来,向楚玉玲说道。
“嗯,”楚玉玲伸出手来,艾一将楚玉玲拉起,然后一起走在路边。
“楚玉玲,不是我说你,你可是男孩子哦,虽然男孩子是可能怕黑,但是男子汉可是不能够怕黑哦,身为我的小弟,你一定要成为男子汉哦……”一路上,艾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似乎比往日还要更加啰嗦了。
“嗯,”只是心中有事的楚玉玲完全听不下去,有些恍惚地在后面行走着。
“楚玉玲,我们快到了哦,”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艾一忽然说道。
“艾一!”终于,楚玉玲忍不住了,还是开口了,只是她能够鼓起勇气说清楚吗?
“嗯?什么事?”艾一回过脑袋,疑惑地看着楚玉玲。
“……今晚,我要去你家睡觉,可以吗?”楚玉玲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毕竟楚玉玲不知道艾一能否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欸,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叔叔阿姨,知道吗?”艾一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没问题的,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说过了,他们也都同意了。”楚玉玲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她那刚刚发育的青涩胸口,然后说道,“那就打扰咯,艾一。”
“哦哦,”艾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去艾一家的路,楚玉玲已经轻车熟路了,于是艾一与楚玉玲便很快地就回到了艾一的家里,与往常一般,艾一的父亲艾海还是不在家里。在这两个月里,楚玉玲就连一次面都没有看过艾海。
“那个,欢迎……”艾一带着楚玉玲来到了家里。艾一先是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然后进去打开灯来,并拿出拖鞋来,显得有些拘谨地对楚玉玲说道。
“嗯,打扰了,艾一,”楚玉玲稍微弯了弯腰,礼貌地对艾一回礼着。
“感觉……好奇怪呀,虽然楚玉玲你已经来过我家很多次了,但是像是今晚住在我的家里,这还是第一次吧。”终于,在艾一家里的客厅里,艾一还是忍不住吐槽着。
“嗯,是呢,像这样还是第一次呢,”楚玉玲缓缓地端起了扑腾着热气的玻璃杯,长长的睫毛顿时被水蒸气所打湿,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其实楚玉玲想说的是,像我们两个单独地呆在你家里面还是第一次呢。
“唔,总感觉有点不自在……楚玉玲,我们来玩点什么吧,反正明天是周末,我们晚点睡觉也还是可以的哦。”艾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地说道。
“艾一……”楚玉玲有些担忧地看着艾一,因为心思细腻的楚玉玲发现了今天的艾一有些心神不宁,就像是一直做一件事情却一直做不到的那种难受的感觉。楚玉玲完全知道艾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莫姐姐的消失也是她情非得已的,楚玉玲相信那么深爱艾一的莫姐姐一定是有什么难处才会消失的。
“呐呐,楚玉玲,我们……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家里面不是很闷嘛,”艾一手舞足蹈般地说道,那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艾一……”楚玉玲心疼地看着艾一,沉默了一会后,还是微微点了点脑袋,同意了。即使他们才刚刚从外面回家。
现在已经是夜晚八点多了,也正是人群正旺盛的时间段。艾一在前,楚玉玲在后,两个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两个人的心里都各怀心事。
渐渐的,人群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宽广的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道人影,深夜已经降临了。
“艾一!”终于,楚玉玲喊住了行走任然十分急促的艾一。楚玉玲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体力终究不如艾一,在快步行走了这么久后,楚玉玲已经快要跟不上艾一的步伐了。
“楚玉玲……抱歉,”艾一停下来脚步,昏黄的灯光照射在艾一的身体上,将那道孤独的人影投射至地面上,像是一个人独自存活在一个荒芜的世界一般。
“艾一……”楚玉玲愣住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直天真无邪的艾一居然会有这样的背影,这样的孤独。
“楚玉玲……真的……抱歉,我……”艾一的声音已经开始了颤抖,像是狂风暴雨之中的一叶孤舟一般,颤抖的声音让楚玉玲快步上前,楚玉玲很担心艾一现在的状况。
“艾一!”楚玉玲冲了上去,她想要一把拥抱着艾一,想要让艾一知道,他还有自己,艾一还有楚玉玲,他不是一个人了,艾一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永远地陪着他的,楚玉玲会一直在艾一身边的。
“楚玉玲,我们回家吧,”艾一转身了,像是如往常一般,微笑着说道。
“……”楚玉玲停下来脚步,震惊地看着艾一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然后经过了自己的身旁,路过。
“回去吧,”艾一喃喃说道,像是在对楚玉玲说道,又像是在对自己说道。
“……”楚玉玲发誓,这个笑容绝对是她见过最虚伪笑容,也是最滑稽的笑容。
明明已经想哭得不行,那就哭出来啊,笨蛋!楚玉玲心里像是在呐喊一般,可是她说不出口,那种安慰艾一的话,楚玉玲说不出口。
快要崩溃却毅然要微笑对你的人,那是因为他只有对你,才不想让你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一路上,又是一前一后,艾一在前,楚玉玲在后,两个人沉默着,各怀心事,只是气氛有些沉重。
“楚玉玲,你先去洗澡吧……衣服的话,你比我高一点,那这件我的大一点的衣服你先拿去穿吧,”回到家里后,艾一直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一套衣服,然后微笑着说道。
“艾一……好,”楚玉玲很想说,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楚玉玲默默的接过来衣服,然后缓缓地走进了浴室。
“笨蛋艾一……明明可以在多依靠我一点的,”温热的热水顺着楚玉玲青涩的娇躯缓缓地留下,在少女曼丽的肌肤上带走了一天的疲惫。楚玉玲看着水滴落下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艾一是一个很重视感情的人,从他对自己的小弟楚玉玲从来没有不公平待遇就可以看出艾一这个孩子真的很幼稚。可是幼稚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呢,莫姐姐对于年幼孤独的艾一来说,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可是莫姐姐却没有任何征兆地离开,艾一不懂,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乒——哐!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楚玉玲的耳旁。
艾一!楚玉玲的脑子里立马就想起了艾一,担心艾一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的楚玉玲立马就打开了浴室的门,冲了出去。
“艾一!你没事吧!”像是在怒吼一般,楚玉玲几乎是带着尖叫说出来的。
“啊,楚玉玲啊……你怎么光着身子,我……我就是想喝点水,那个,不好意思呀,被子没有拿稳,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呢……不好意思呀,让你担心了。”艾一看着**着身体却十分激动的楚玉玲,稍微有些愧疚地说道。
“艾一,”楚玉玲的身体在发抖,透明的水滴顺着楚玉玲乌黑的短发流到了脸上,然后是睫毛上,像是打湿了楚玉玲的眼眶一般,楚玉玲悲切地说道,“艾一,我……我还在这里,所以,所以……却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好吗?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请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楚……玉玲,我……”艾一的嘴唇在颤抖着,艾一睁大了眼睛看着楚玉玲,像是要将楚玉玲映入脑海里一般。
“艾一……我就在这里,”楚玉玲走上前去,主动拥抱着艾一,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温暖带给艾一一般。
“楚玉玲……唔……为什么……唔,为什么莫姐姐今天不来了,唔……就是因为莫姐姐昨天对我说了很多话我没有听进去的原因吗?呜呜……对不起!对不起!莫姐姐……楚玉玲,我,我想要和莫姐姐道歉……我想要道歉……莫姐姐……莫姐姐……”艾一哭着,呐喊着,委屈着,小小的他一切不明白,他将一切都归咎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只是他完全不知道,所谓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是上帝在胡闹一般,完全不会让你拥有第二次机会。
“艾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楚玉玲温柔地抚拍着艾一的后背,柔声地轻口说道。
“呜呜呜呜啊……莫姐姐,对不起!”艾一伤心欲绝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根又一根针一般,不断扎在了门外莫姐姐的心里。莫姐姐此时已经跪坐在地上了,双手捂住了自己唇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只是莫姐姐现在已经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一周后,没有任何道别与征兆,楚玉玲再次消失在艾一的世界里……
【艾一与楚玉玲·回忆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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