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次来的时候受的伤稍微轻点哦。”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来啦。”
因为受伤次数太多,结果和医生打好了关系,这样的话我才不会说出口。
在我面前的这个清爽男人看年纪不过就是三十岁上下,据说以前的职业是杀手,但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之下觉醒葬傀之后,因为对人体骨骼肌肉和神经的了解,被胁迫下成为了医师。是个拥有着只要稍稍碰到他的刀,骨头就别想着带着肉回去的恐怖男人。
“宁愿不来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像是感慨着什么,他一边写着病历和最终检查的单子。
当然并不是我的,而是已经康复到可以回家进行休养的立春的。
“啊,就算是那样,我也宁愿不来啊。”
不来医院,要么就是没有受伤,要么就是已经死在了送到医院的路上。
“这种话可别随随便便就说。”
将最后的一些建议写在了病历上,名为丁秋树的主治医生把病历本好好的写好,应该是两个月前刚换的病历本,但是现在已经写到三分之二了。
“那么……”
这位医生终于在最后说出了招牌台词,“欢迎您再次光临!”
你真的是个医生吗我说。
虽然曾经这样严厉的吐槽,但是却被“我可是真心的。”这样故作幼齿的话和三十岁大叔诚恳的带着水汪汪的眼神恶心到,再也没有这样吐槽过、或者说再也没敢这样吐槽。
反而是大叔没听到吐槽总是有点失望的样子。
“啊对了,”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安静等待着的立春,“她还有两处腹肌拉伤和一处腰肌撕裂,大概还要养一两个星期,所以强烈的腰部活动禁~止~哦~”
看着眼前这个年龄大了我一轮的家伙欠揍的表情,我到底是花了怎样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施以一击端正三观的右直拳的呢?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他桌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的关系。
“多谢建议……”
就这样脸色难堪的带着立春走出了门。
大概是因为小的时候受到过度的照顾的关系,即使战斗力已经十分之强了,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需要别人照顾。这个时候我就登场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只能够在这种地方登场罢了。
“呐,鹿玖,不要做强烈的腰部运动是什么意思呢?”
在出了医院之后,立春用仍然打着石膏左手只能露在外面的三只手指扯了扯我的衣角,用细小的声音这样问着。
该死的变态医生。
就在我思考着用什么来回答的时候,街角一闪而逝的人影岔开了我的注意。
很熟悉的身影,但是并没有印象。
“怎么了吗?”
“没事,大概是看见熟人了。”
因为职阶是刺客,所以对于他人的目光则十分敏感,这应该是所有刺杀科的人都有着的直觉,就我所知,还有一个学长能够下意识对于他人的杀意做出反应,在敌人杀死他之前反应过来先手出击,甚至还能够躲过刻意隐藏了杀机的飞行道具。
不过那位前辈最后还是死掉了。
没办法啊,人被杀就会死。
似乎是作为整个杨隋首席的刺客,刺杀即将一统整个北方的左齐两个最大的领导人鲍文泽和管筱夫妇,最后不仅完成刺杀,还当庭击杀数百卫兵,最后死于当时左齐两个大将军的夹击,甚至在死前还带走了当时左齐第一将军樊让的一只手臂。
从此本来稳固一统北方的左齐大乱,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迅速分裂,现在变成了龟缩山东地区的小国,势力也从曾经的鼎旺,变成现在堪堪没有被吞并的窘迫状态。
前辈的名字就连刺杀科的人都没有多少知道,只是知道他的葬傀名叫聂政。
如果我也能成为这样强大的刺客就好了。
五步之外皆归于神,五步之内由我执掌。
啊啊,扯得有点远了。
但是那个出现在了街道拐角的人究竟是谁呢,实在是有点在意。
可现在实在是没有要跟上去的必要。
之后会清楚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着这样的感觉。
虽然真正与人对拼武力的话确实不行,但是这种直觉也成为了我的武器了啊。
啊不行,这样的话果然不能自己说出来,即使是想一想也觉得很羞耻。
已经过了某个不管怎么大声宣告自己是救世主都不会觉得羞耻的年纪了。
真是可惜。
“话说回来,暑假开始之后就是五年级,应该开始拆开科目限制进行分班和分组了吧,据说还要到战场上实习?”
“是的,说实话还真的不怎么想分班,毕竟除了刺杀科之外,别的科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合作互相认识,但是每次刺杀科的人都会被冷处理呢,不过我希望和立春一个班的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所以其实反而无所谓啊。”
“嗯……”
少女低头,额前的刘海微微向下垂,心情复杂的遮住了有些黯淡的视线。
大概还是有点寂寞的吧。
已经是夏季末尾的晚上了,天气似乎骤然变凉了,因为进病房的时候温度还没有转凉,所以穿着的衣服还很单薄,虽然这对于修炼武艺和觉醒了葬傀的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露出衣服外的躯体感受到的寒意还是让人颇为不快。
我几步走到了立春的右手边。
“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愣了一下,立春轻巧地笑着,然后将右手伸到了我的手心里。
小手比想象中更加的冰凉。
“据说在欧洲那边的话,也有男性用这种方式隐晦表达求婚意愿的哦。”
“真是贵族那套含蓄的做法啊。”
“嗯,真是贵族般令人讨厌的做法。”
即使是这样说着,但是少女却挑起了眉毛,这倒是很少能够见到的情形。
出乎意料的有点开心呢。
“心中的立春”表情库,新表情入手。
就这样,我和少女并着肩,在街灯昏黄的灯光,和尚未完全坠入黑暗的天景里,顺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了回去。
即使是在教导院这样冰冷而没有生机的地方,也像是拥有了一份温暖。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这样想着的我,几乎忘记了,不管怎么样,我和立春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人这一现实。
还有就是,我和她,现在也只不过是在教导院中下层挣扎的蝼蚁罢了。
“一直活下去吧,活到这场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满足的战争之后。”
“嗯,我们两个,一定要活到所有结束之后吧。”
“那之后,那之后,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听到了我的问句,少女并没有回答。
她只是沉默望向了天际线的远处,道路的尽头,夕阳最后的余晖仿佛是通过了滤镜的渲染而含糊不清,姗姗的树木和行人像是黑色的剪影,剪贴画一般贴在这个天空的画布之下。
“那可得变成,很强很强的人啊。”
她小小的手,在我的手心微微攥紧,眼神中快要从眼角落下的光亮让人心疼。
只有真正强的人,才能够拥有着把幸福紧紧握在手心的力量吧。
“那就变得比谁都强好了。”
那就变的比谁都强好了,说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不管是要付出的努力,还是需要的天赋和运气,都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
说不定根本就不能完成,但既然在此刻决定了,就那样去做吧。
如果连放手一搏的勇气都失去了的话,那么人生还有着什么样的乐趣所言呢。
“要比黄枭羽还要强哦。”
周雩墨羽甲三万骑兵总帅,百花开煞黄枭羽。
她侧过身子来,笑着这样说。
大概不是认真的。
“当然了,我会比项之问还要强的。”
据说隶属西北凉州军的项之问是整个天下强者第一名,吕雪旖和他相比也因为未能完全觉醒的关系略差一筹,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毕竟是在凉州那兵荒马乱的地方闯出了名堂的人,应该不负赤麒麟的名声。
“就这样约定好吧,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成了很强很强的人,”立春这样说着,想了想,又轻轻说,“不必比那些人强的,”而后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灯光,或者是月光或者什么其他的光,闪闪发亮,“那个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吧。”
“好……”
我这样答应着。
就好像未来已经就这样确立了一般。
其实我知道的啊,立春想要变强的愿望,比谁都要强烈的,变强的愿望。
不过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少女变成最强然后来迎娶自己,是个男人就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吧。虽然仅仅以天赋和现实来论,不管怎么看,有着成为最强的希望的,应该是立春而不是我。
不过这种事情,如果不到最后的话,是怎么也不清楚的吧。
同一时刻,不知中原何处山巅。
一个看似只有十岁左右的女孩,抚摸着身边仙鹤曲折下来的脖颈。
合上了手中泛了黄的书页。
女孩双颊还有尚未褪去的婴儿肥,穿着白色的长袍,眉心之间一点朱砂,令她看上去更加可爱了几分。
她站在山上,于是看到的全是山下的事,山下的所有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张巨大的棋盘。
她默默念着: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间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什么龙争虎斗!
这样的世界真是无聊至极。
她冷冷笑了,无数豪杰英雄云台涌现,这整个世界即将迎来最大的乱世。
不过这还不够。
如果她要赢这棋局,就要来一场最大的变数。
她虚拈一子,指尖隐隐缠绕这细碎如散沙般的金色细光,连带着异色左眼的金色瞳孔也燃起了没有形状的火焰。
然后遥遥对着杨隋之地落子,山巅的云朵像是被气势所迫,一瞬间,从女孩的身前,向着两边迅速散开。
葬傀•施襄夏•海侵天下定乾坤。
“死局变活之处,就在杨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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