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觉得背后的脚步声愈发响亮，于是他停住脚步，把手伸进了衣袋。
“别开枪，我可没想着被同僚打的脑袋开花。”
熟悉又陌生的女声让杰尔的动作松弛了些许，但他依旧还是没有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
“……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发声的是一个小女孩，但那显然不是她的本音。实际上，如果杰尔现在回头去看的话，他甚至看不到女孩嘴唇的张合。
“说了多少遍了，我的小组，我的任务，我的人。轮不到你们亚卡丹来管。”
“你依旧是那么抵制我们吗？明明都是Dust麾下的心腹……”
女孩的声音甜蜜的宛如一种毒药，令人生厌与失去耐心的毒药。
“别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杰尔有点不耐烦了，他把手枪从衣兜里掏出来，示威般的驱赶对方，“要是你们这些干脏活的干涉罗瑟的任务，我现在就撕破脸皮！”
“火气那么大干什么，以及一直在保护那个少女不被反噬的人可是我哦~”
“那是你的任务，麻烦分清公私。”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似乎耐性已经到了极点。
“那么我们大概谈崩了吧。”女孩摊摊手，似乎颇为遗憾，“真是场无意义的讨论。”
杰尔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回头，循声看向女孩原本应该待的地方。
但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几片曼珠沙华的花瓣，像黑夜里，滴在地上的血。
男人慢慢把枪放回衣服内袋，然后走过去，把花瓣用鞋底狠狠碾碎。
◇◇◇◇
店长用布满老茧的手把提前磨好的豆浆端上餐桌，再满脸堆笑的退回早餐摊的帘幕内忙活去了。
罗犯难的看着那两根小棍子，虽然早就听说罗瑟人们用筷子吃饭，但他从没想过真有一天会用手指夹着这个难用的东西满足口腹之欲。
“我开始想念刀叉和小麦面包了，这地方只有这种怎么用都没法夹起煎包的餐具和掺了海虾的白粥……”
“少给我散布负面情绪，看看报纸吧。”
杰尔瞟了青年一眼，不闻不问般的对此视而不见，乔安娜则是正在专心对付自己面前的饺子，看来罗瑟的早餐很对她口味。
“哟……竞技场战胜擂主的黑马，有能耐了啊，杰尔，把我们丢下来一个人去弄这种事情。”
“这是任务的一部分。”杰尔回应用阴阳怪气语调发问的青年，“要不你去和那头比熊还结实的家伙厮打？”
“那我不说啦……一会儿干嘛，半决赛在晚上才举行，你不打算带着乔安娜做点什么？”
男人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喉结，从刚才开始他的目光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
“……我要去会会一个朋友。”
他起身向人群走去，早已习惯杰尔这样独来独往性格的青年悠然自得的点起一根烟，开始仔细考虑这一条要怎么打发。
“罗。”
“嗯？”
听到少女低声叫自己的名字，他稍微定了定神。
“给我买件别的衣服吧。”
“……话说回来这件旧军服好像的确太扎眼了。”
“拜托啦，我可不相信你的经济状况恶化到了连件衣服也买不起的地步。”
乔安娜捏住军裙的裙角，嗫嚅着这样说。
“行吧。”
青年把烟掐灭，招手把店主叫过来。
“结完账，我们就去找家服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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