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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终章):行进者们

第六十三章(终章):行进者们

“御主......”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回头一看,便发现了Assassin站在那里。他蒙着面,仿佛刚进行过战斗一样。

“哟,Assassin,您的腿没事了吗?”

“Lancer帮我治疗过了,现在感觉很好。”Assassin的腿甲完好,我想Lancer也顺带帮忙修补了他那已经破破烂烂的铠甲了吧。真是位好心的从者。

“神泉她没有说什么吗?”我问到。

“正是Lancer的御主让Lancer给我治疗的。她还口口声声地说着‘这是最后一次的福利了,之后是敌是友还很难说’这种话。”

我想Assassin的心情应该畅快了不少,他的语气相比以前可不止轻松了一点。所以我打算就在这种轻松的氛围内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对了,Assassin......”

“请讲。”

“我有一件事情没搞清楚,想问问您。”

“如果是机密要事的话在这里谈可不方便。”Assassin的警惕性很高,这让我有些难堪。

所以我连忙解释道:“并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啦,您不用这么紧张。”

“是吗,好吧。既然不是重要的问题的话,那就还请您快说。毕竟只要从者在现实多存在一秒,被其他的敌人埋伏的可能性也就越多一分。”

不无法否认Assassin的话,所以我打算直切主题:“当您把我送到结界里之后,整片黑暗的结界都化作了白色,幽灵也消失不见。里面的卫宫先生告诉我,您在救赎他人之前先选择了救赎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搞不太懂。”

“就是这个问题吗?”Assassin可能有些惊讶,我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嗯,毕竟我在梦里进去的时候,那里还是一片漆黑,幽灵广布。”

Assassin听罢哼了哼鼻子,他轻笑两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和言峰绮礼交战之后的事吗——在你们看来我应该是凭空消失了才是。”

“记得,所以呢?”

“那是我第二回独自进入自己的结界(内心)。第一次不用说,正是我剥离自己人格,最开始的那一次。”Assassin略有些怀念地说道,“久别重逢,结果却换来了那家伙的拳头。”

“您被自己打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很严肃,但是这种事实一旦化作语言就显得尤为有趣。

“正是如此,他告诉我那些幽灵已经被他杀光了,总数不超过几千。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忏悔毫无意义,那个自己丝毫没有被拯救,整个内心依旧昏暗无常。”

我想了想之后说道:“也就是说,卫宫先生自己一人在结界内沉思出了答案吗?然后他和您的遭遇让您也明白了自己的生存之道?”

“正是如此——但是直到我完全接受了他,拥有了他在结界内完整的记忆之后我才明白,他其实骗了我。”Assassin背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屋顶的中央。

他继续说道:“其实结界内的幽灵根本就没有被杀光。”

“没有被杀光?也就是说现在那片结界里依旧存在着幽灵,是吗?”

“不,幽灵已经不存在了。但他们并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自动消失的。”Assassin沉默半晌,天空中的一片云彩遮蔽住了冬季烈日,天瞬间阴了下来。

“那个我早就意识到击杀幽灵的问题所在。他知道这样日无一日地工作下去是没有尽头的。于是终于有一天,他放下了自己的匕首、步枪、甚至是迪卢木多的宝具。陷入空虚的他看着幽灵不断不断地产生,在迷茫之中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

而就在再一次醒来之后,他意外地发现幽灵的数量达到一定的临界值之后反而在逐渐减少,直到彻底消失。”

Assassin的这番话令我感觉疑惑,我立马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你还记得在Berserker的结界里天空中出现的那一条透着光的缝隙吗?”Assassin反问道。

“我记得,之后它不断扩大,变成了一个圆洞。这怎么了?”

“那个我也在自己结界的顶部看到了同样的一条裂缝。”Assassin这么答复着,“正是他放下了执着二字。过分的执着只会让黑暗越来越深,就像Berserker的所作所为一样,无论是击杀也好、还是建立乐园也罢,这都是对自我痛苦执着的表现,当这份执着被放下,自己的痛苦也就随之而去。”

“执着......吗”我默念着这两个字,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一排整齐的伤痕和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就在这时,学校的钟声响起,这预示着学校的屋顶即将禁止开放。

“我该回去了,Assassin。谢谢你能回答我的疑问。”说罢,我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教学楼。

......

Assassin独自一人站在校园的屋顶上,他抬头望向天空,那片云彩已经无法掩饰太阳的光辉。他眯起眼睛,看到数条金色的光束向外伸展,在空气中折射成了斑斓绚丽的彩虹。

看着这一切,Assassin自言自语般地轻声说道:

“索求为何?

圣杯之破坏

于何处追求?

于此冬木之地。

目标于何处?

于那不会迷惘的,仅为了抑止之轮而存的心中;

和全人类的救赎,那终焉之梦的彼端。”

Assassin——卫宫切嗣一直在质问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如今的他是否已经抛下了那根绝一切战争的理想呢?这恐怕无人知晓。但怀抱着抑止力所赋予的任务,拥有从者之身的他不可能仅仅局限于自我之内。

这个男人将依旧与他的御主并肩作战,直至那真正的结局到来之时——

抑或是,“真相”降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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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国际机场。

在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飞行之后,两位来自英国伦敦,时钟塔的成员刚刚从冰岛离开,到达了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城市。

当然,还有一位来自迦勒底的英灵侦探,以从者的身份前来调查这个异常的圣杯战争。一生与光陆怪离有缘的福尔摩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将作为解明者加入进来,目的不是圣杯,而是整个事件的真相。

罗杰拉毫不顾忌远远落在身后的查洛,他透过机场的玻璃墙,看向湛蓝的天空中,那逐渐显露出光芒的太阳。随即,他便露出了极其厌恶的神情,低下头,加快步伐向前奔去。

查洛那愈来愈远的喊声不绝于耳,罗杰拉只得停下来等着那位“啤酒肚”先生以龟速爬行过来。在长达五分钟之后,二人才终于会合。

拎着大量行李的二人紧赶慢赶地坐上了机场的巴士,去到他们所预定好的目的地。

在那里,有一位客人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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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带着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Berserker逃离的神父——言峰绮礼。

在Archer把Berserker的结界劈开之后,Berserker——白起的本体完全丧失了理性,变成了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狂战士。在神父的引导下,Berserker体内的魔力没有完全丧失,依旧能够维持现界的状态。

绮礼神父与Berserker签订了不牢固的临时契约,他再度使用了一画令咒迫使Berserker陷入沉睡,便很轻松地将其带回了冬木市的教堂。

在一切安顿好之后,神父走向教堂的大门,等待着他两位客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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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时钟塔。

埃尔梅罗二世依旧在搜寻着有关查洛履历的疑点和法政科那位神秘的黑衣前司长。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之间必然会有一定的关联,且这仅仅是谜团的冰山一角,一个深不可测的阴谋也许正在这个世界的某处秘密地实施着。

埃尔梅罗面对着堆积成山的相关文件,他躺倒在了自己公寓的沙发上,默默地点燃了一只含有魔力的香烟。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不论他是不是个顽皮的家伙,我真的希望他能给我点提示。”

埃尔梅罗用左手轻抚着怀中的木匣,闭上了困倦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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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私立穗群原高中。

Assassin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教学楼的屋顶之上。微风拂过,扬起了散在地面上的尘土。

不该出现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同向楼顶的大门被真成打开。

他在这片空旷的空间中徘徊着,好像正在踱步,又好像正在寻找着些什么东西。很快,脚步声戛然而止。

他在一片尘土之中发现了一个闪着银光的金属物品。他微微一笑,将其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且正是神泉芒子丢失掉的那枚具有神奇魔力的戒指。

他缓缓将其放入了自己校服的裤兜中说道:“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使命,幸苦了。”说罢,他轻声离开了学校的屋顶。

“课题、使命、真相——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啊,间宫。”

真成明久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和一丝散落在地板上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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