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内——
仁之介面对着烈焰龙卷,眯起了双眼。那强烈的光芒让他无法直视。仁之介心中略有些惊惧。面对着今生第一次见到的大规模术式,那种深入内心的强烈震撼力无可言喻。
“虚空之刃的耐久如果足够的话,可以试试将烈焰劈散到两边。”仁之介的喉结动了一下,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的魔力量足够的话可以一试,但是一旦失败,恐怕性命难保。
“只能靠你了,我的朋友。”仁之介看着自己手中的双剑,双手用力握紧,以便于更加顺畅地传导。
“Ex-tend-Blade!!(剑身延展·抵御力强化)”话音未落,构成剑刃的以太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作为一种来自于大气的能量,可以操控的以太单位极多,已经到达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程度。再在经过魔术咏唱之后,剑刃的吸附、组合以及分子的密集程度大大加强。而且仁之介竭力专注于剑锋处的锋利程度,从而使其达到攻守兼备的作用。
如果能将此门魔术发挥到极致的话,就能像创世神一样造出任何的器具,且能保持绝对的能量供给状态。
“试着攻击吧——”仁之介做好了绝对的心理准备,他双脚开立,一个箭步向前跃进,双刃交叉护在自己胸前。烈焰龙卷的炎壁厚度目测不超过二十厘米,仁之介有把握一击必胜。
他的速度奇快。几乎没有给对手任何变化的机会,仁之介就冲进了龙卷之中。
在即将冲进龙卷的一刹那,他再度咏唱强化了剑刃的外围,并在同一时刻张开双臂,在炎壁上劈开了一道裂缝。他顺势反转手腕,宽阔的剑身吸收着周围翻滚的烈焰,伴随着极大的风力,整个龙卷的周身都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果然,这就是变化能力的极限了。既然二者不可兼得的话,你自然就选择了增强破坏力的效果。”仁之介忍着脸庞上的灼烧痛感笑道,“‘以太’这种东西就是如此,能够吸收一切的元素,又能够让其对自身的来源排斥。这才是变化力最强的魔术属性。”
仁之介向后一跳,看到龙卷的转速明显下降,规模也变得越来越小。直到一股呛鼻的黑烟升起,龙卷的肆虐才算就此终结。
柳洞寺的石制地板被熏染成了黑色,被卷进龙卷内的物体也冒着火焰被抛到了一边。这一片狼藉的的大院内,二人的争斗却依旧没有结束。
仁之介这才想起来神泉芒子还站在那片废墟的中央,他朝着那个娇小的人影看过去,发现她也累得气喘吁吁。
仁之介要走到她的身边,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刃呈现了不一样的面貌。吸收了烈焰元素的以太被火焰包围着,如同神话中火巨人苏尔特尔毁灭阿斯加德的的炎之剑一般绚丽夺目。这也是仁之介第一次见到复合状态的以太样貌。
“看到了吧,你。”仁之介得意地说道,“这就是第‘五大元素以太’的力量。半吊子魔术师可是使不出来哒!好好注意你的言行吧,神泉同学。”
见芒子没有一点反应,仁之介又朝她靠近了一点,他知道时刻都得注意,于是打消了收回武器的念头。
“玉之马蹄铁不在我这里,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昨天就把它给扔掉了。今天一看,不知道被谁捡走了。这很有可能是Berserker和他的御主部下的诱饵,你也要小心它......唉。”仁之介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看到芒子依旧没有反应,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由得心生不安。
“你要是什么话也不说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总之,冷静下来吧,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也绝不会伤害你。我要杀的目标是另外的家伙。”
在说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安慰的话之后,仁之介收起了剑刃。他不愿意就这样和眼前强大的魔术师打起来,况且自己那陡然间增长的力量也令他感到身体有些疲劳。为了消除对方的疑虑,仁之介就这样放下了戒心。
“骗人的家伙——很不错,”低着头的芒子冷冰冰地说道,“很好,很好。哈哈哈!!”
伴随着魔女一样邪恶的大笑,紧接着,仁之介感觉到在自己的身后有什么异样。
“?!”惊讶的仁之介回头看去,在那个被烈火烧穿的孔洞中又一次喷射出了更加猛烈的火焰,而且和龙卷不同的是,火焰变化着形状,化作了一根根赤红的长矛,而且直奔自己而来。
毫无还手之力的仁之介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连闪躲的机会都无法抓住,足以贯穿身体的长矛一根接着一根地刺向了仁之介的后背。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芒子吼道,“第五大元素?一般的魔术师无法效仿?我看无法效仿的是你那在下水道里被腌制了三天三夜的腐朽大脑!”
芒子浑身颤抖,突然间,在抽搐了一下之后,芒子疯狂的举动又归为了平静,她用冷若冰霜的语气对着经受着烈焰折磨的仁之介说道:
“知道什么叫做‘成键制(Keeper Creater)’么?呵呵呵。源于大神奥丁和火神洛基的魔术,你以为是一种攻击手段?但是很可惜,‘键’是用来贮藏的。将‘攻击性’这一概念贮藏起来的秘术。”
“啊啊——”
仁之介感觉自己后背快要被烧烂了,但是即便痛感传遍全身,他的身体也依旧没有被贯穿,甚至连溃烂的伤口都找不到。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跪倒在地上,忍受着酷刑的折磨。在恍惚间,芒子鞋跟那从容不迫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走过仁之介身旁的芒子捡起了在地面上那用六面形的魔力组成的小瓶子,她端详着那瓶中残留的一点点橙红色的液体,说道:“多亏了你的攻击,我的‘键’才能够在这个地方被施展开来。不多不少,正合适。哼——”
“可恶......”仁之介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的双手变得瘫软无力,无数的汗滴落到地上,昏昏沉沉的大脑由于缺水而感到沉重。
芒子皱着眉头,轻轻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到这种程度还不承认吗?”芒子狠狠地用自己的靴子踹了一下仁之介的头,“经受这种程度的攻击持续了三分钟,身体上却毫无伤痕。就算是比你还要愚钝的人,也应该知道你将马蹄铁植入了自己的身体。事到如今还不肯将它交出来吗?!”
仁之介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虽然没有出现伤口,但是痛感还在,芒子的攻击一直折磨着仁之介身体上敏感的神经。
“救我......Ri....der。”仁之介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身体的感觉渐渐消失了,意识也即将陷入沉睡之中。
“我会......死吗?”
他对自己抛出了这样的一个质问。但是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并不是死亡的感觉,而是将自己的身体全权托付给另一个人的必要仪式而已。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那个人造人的意识在宿主的身体中再度复苏,而看着这一切的芒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自己头顶的那一片蓝天上,有一道彩虹正在悄然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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