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啊啊啊啊啊!!”Berserker突然无缘故地咆哮了起来,他的吼声震天动地,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大地在震颤。
“怎么了?!”我看向顶楼的四周,有数量众多的幽灵突然在血雾中诞生,如同一支亡灵大军,将整个屋顶全部占领。
“救救我......救救我......”幽灵们的求救声此起彼伏,他们伸出自己那已经化作了白骨的手掌,举向天空,悲怮地哀嚎着,仿佛在期盼着神灵的救赎。
“为什么,我要死在这里?”
“我的妻子还等着我回去——”
“可恶的秦国人,可恶的秦国人!”
“我还有......我还有力气,我还有力气为赵国效忠!所以请放我回去吧!”
“这里好黑,好黑啊!”
绝望的哭喊声像葬歌一样在屋顶上演奏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愈发地无法动弹,深邃的恐怖像黑色的墨水一样打入我的心脏,它在我的血管里蔓延开来,侵犯着我的全身。
“别再叫了,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一时间感觉气血上涌,无名的愤怒感指挥着我的大脑,我顾不上什么,将双手伸入了虚空之中。
“别这样,间宫!”远处传来神泉芒子的叫喊声。她趴在地上,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趁你的魔力没被血雾抽干之前,赶紧像我一样趴在地上!卢恩符文能够帮我们躲过这些精神攻击!”神泉看上去也很痛苦,她再说完之后将双眼闭紧。
“可恶!” 我只能照做,在确认了口袋中的金黄色光芒依旧存在之后,我学着神泉的样子,趴在了地上。
我在心中默念着Assassin,现在只能祈求他来帮助我了。
在这种状况下,我是那么的无力。连自己的战斗都不被允许的战场,对我来讲有什么意义呢?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Lancer的喊叫声和短兵相接的声音,他应该在亡灵群中抵挡着发狂的Berserker,我不知道他还能在这种状况下坚持多久。如果Lancer坚持不住,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Assassin身上了。
“无论你到了哪里,快回来吧,Assass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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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依旧被束缚符文捆绑在地上,他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着每一个亡灵的怨念和哀伤。
“这里是天堂(地狱)吗?”这两个词对于神父来讲毫无区别,他人的地狱则是自己的天堂——这是在他数十年前与吉尔伽美什相遇之后所找到的人生信条,时至今日,也依旧没有改变。
“太棒了,太棒了!再更多地痛苦,更多地哭泣吧,哈哈哈!这比看到那个卫宫切嗣一人的泪水可是要爽快太多了!罗杰拉啊,你的从者实在是太棒了!”
神父大笑着,感受着愉悦的感觉。
“看来无法如你所愿了,言峰绮礼。”男人的声音在嘈杂中响起,神父感觉自己的后脑被金属制的枪口挡住了,拿枪的手很稳,没有丝毫的颤动。
神父笑道:“看来卫宫切嗣已经回来了——那个男孩在这个地方的用途还真是便利。”
“很遗憾,我依旧没有取回我的记忆。但我要感谢你让我明晰了一点:我是为了歼灭圣杯而存在的,而且——也要歼灭这个世界上的极恶。”
“正义的伙伴吗,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在你手中葬送的无辜生命究竟有多少,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在你行善的时候,你已经堕落成了极恶!——”
伴随着手枪响起的声音,神父的后脑炸裂开来,暗杀者毫不犹豫地向眼前的愉快犯开了枪,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神父尸体,冷酷地说道:“我的罪孽我自己会承担,这轮不到你来评判。”
说罢,男人带上了面具和兜帽,走到了自己御主的面前。
“御主,我回来了。”
在黑暗中,我听到了自己的从者呼唤我的声音,这是错觉吗,也许不是。我缓缓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在我面前的是那个我所熟悉的蒙面男子。
“Assassin,你去了哪里?”我有些不解,下意识地问了他这个问题。
“这不重要,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些幽灵是怎么回事?”
“它们不会攻击你吗?”
“啊,当然。这些幽灵就好像是投影一样,一碰到他们,自己的身体就会穿过去。”Assassin用手指触碰了自己身旁的幽灵的腹部,就像是触碰到了空气一样穿了过去。
我意识到了这些幽灵其实并没有实体。
再放心之后,我将自己和神泉二人的推论和Berserker无限苏生的能力,以及莫名其妙出现的幽灵群体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的从者。
当然,那个喊着“白起大人”的Berserker更是被当作我所认为的重点告诉了Assassin。
“我知道了。”Assassin很快理解了我所说的话,他站起身来,看着Lancer和Berserker二人交战的战况。
Lancer已经明显没有起初那么余裕和从容,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招架着Berserker的攻击。它明显比以往要更加疯狂,头盔背后猩红的双眼变得愈加充满杀气,他那无穷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显化在他那变化多端的招式上,令Lancer无法招架。
“要到极限了......御主(小姐)。”Lancer向着身后的芒子说道,“我顶多再使出一发宝具。”
“有充足的把握击退这一位Berserker吗?”芒子闭着眼睛分辨不出Lancer的方位,她站起身来,随便朝着一个位置喊道:“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Lancer,辛苦了。”
“虽然您方向反了,但是感激不尽!”
说罢,Lancer用手中的魔枪快速接下了Berserker极速的挑刺。他纵身一跃,跳到了敌人的身后。
“这是最后一击了,Berserker!”
瞬间,强大的气场包裹着Lancer所在的区域,红色和黄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环绕在这个神话英灵的周围。光芒化作闪电,将楼顶的地板击碎,碎片四散飞去。
英灵身上的披风随风飘动,铠甲上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刹那间,Lancer周围的气场被他手中红色的魔枪所吸收,风之元素被魔枪掠夺,赋予了它极强的速度。飓风涌动,强大的气流将无数幽灵卷至极高的高空,无情地抛向地面。
Lancer的魔枪闪耀着红和黄色的凶光,他俯下身子,等待着将它投掷出去的机会。
“破灭瞬杀之枪(Gae Dearg Negative)!!”伴随着Lancer的怒吼,魔枪的真名被解放,他极速将手中的枪投掷出去,魔枪在空气中使其震颤。Berserker举起旌旗试图招架,但是——
魔枪在击中Berserker前的一瞬间消失了。
正在敌人手足无措之时,成千上万的魔枪在空中浮现,直指着Berserker的后背。一瞬间,Berserker的身体被赋予着“死”的魔枪贯穿。连他倒地的机会都被无情地夺去,Berserker立刻化作了血雾,在空气中等待着下一次的重生。
Assassin看着这一切,缓缓向我说道:“我大概知道Berserker的用意了,御主,但是现在我只能上前去战斗。这个谜题就交给你来解答吧。我给你一个提示:
他和我一样,都是渴望着救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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