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创世能力的人，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死人轻而易举。”巴瑟梅罗说道，“虽然我们对他究竟能将这个世界掌握到什么地步还尚不知晓，但起码我们能够知道他绝对有欺骗所有人的能力。”
埃尔梅罗二世听罢，将眉毛拧在了一起：“您能保证您口中的‘创世’不是危言耸听吗？在我的认知范围内，即便是最强大的英灵也无法做到这个地步。一切生灵都受制于他们所存在的世界，英灵和神灵也不例外。超越一切限制，独立于宇宙而存在，只有像释迦牟尼一样的觉者（Saver）才能做到。到达那种境界，地球和人类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奔涌洪流中的一滴水而已。”
巴瑟梅罗好像对君主的话表示肯定，但又好像不是。他微妙地点了点头，用布满皱纹的手背摩挲着他又尖又细的下巴。
“我的知识远不及您深厚，也没有多么宏大的宇宙观。不过我告诉您吧，那个神秘的前任科长的确能够凭空创造物质的基础，而且如同探囊取物般容易。间宫直人的空间魔术如果进一步演化，完全有可能达到这一地步。这一点我和鲍德温会长都很清楚。”
埃尔梅罗沉吟道：“那和创世是两个概念。”
“好吧。”长相怪异的科长放弃了，他摆了摆手，说道：“您总有一天会相信我所说的话的。我甚至怀疑他已经达到了‘根源漩涡’。”
“难以理解——或者说，已经脱离了我能够理解的范畴了，科长先生。”埃尔梅罗二世轻声说道，“在见到‘他’本人之前，我觉得恐怕很难解开这个谜团。”
“也许吧。我想我们还是回到神隐者的话题上来比较好。”
“没这个必要了，科长先生。”埃尔梅罗站起身来，神情凝重地说道，“接触纯粹的未知之时，语言本身就是牢笼，我不希望被它囚禁起来。我更愿意到笼子外面去看看。”
“呃......您要走了吗？”巴瑟梅罗也站起身来，看上去有些惊慌。
“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很抱歉我要先行一步了。”君主闭上眼睛沉思着说道，“这事件背后一定有惊人的真相。无论它是否有害，我们只能尝试着去触碰它了。”
“很高兴您有这样的想法，嘿嘿。”巴瑟梅罗怪笑着伸出了手。
“我也很高兴您和会长大人把我的退路封死了。”君主尽力握住了眼前男人瘦小的手，接着说道，“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像今天一样轻易被您逮住了。”
“我时不时还得来叨扰您。”科长没有把君主的话听进去。他暗淡无光的灰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在夜晚觅食的猫头鹰。
“那希望我们能有一次愉快的谈话。”君主尴尬地笑着，松开了巴瑟梅罗二世的手，径自走出了大门。
科长没有像上次一样叫住君主，而是沉默着，目送他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唉......”巴瑟梅罗独自一人叹息着。他小声叨叨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不一会便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
埃尔梅罗二世穿梭在伦敦的马路上。他时刻提防着身旁的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家中。
随后，他从大衣的兜中拿出了刚买来的一张机票。这机票被买来后，一直被他攥在手里，已经变得皱皱巴巴。
“看来厄运还会跟随我更长的一段时间。”说罢，他把机票放到了一个木制的匣子里。
在检查完机票上印着的目的地之后，君主毫不犹豫地将匣子的盖子了盖上去。
“冬木——真是令人怀念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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