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心灵暗示:是发动Saber第二宝具的关键。
“很好,很好。御主啊,看样子你很好地记住了我的自我介绍啊。不愧是你!能够将别人的话牢记于心的家伙,在哪个年代都让人讨厌不起来。”Saber控制着自己手中的武器,气浪将他的头发向上撩拨。Saber在心中默念:“但是御主啊,方法我还没告诉过你。一定好好记住了。”
“嗯。”
Saber看不到自己御主的脸,不过他能够从对方的心声判断松若就站在自己身后。虽然松若的身躯与自己相比显得娇小,但这份安心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年迈的骑士微微一笑,他的视野被天空中闪耀着的、如星辰般绚丽的光辉染成了圣洁的白色——那是女武神们释放宝具造成的效果。
“正好——既然看不到外界,就来看看自己的内心吧。”Saber自嘲般地扬起了嘴角。
光柱在天空中开始变大。渐渐地,属于Saber自身的魔力被灌注在了整个剑身之上。流动的高浓度魔力在空气中啪啪作响,如骑士甲胄般银灰的锃亮足以与天空中的耀眼光芒匹敌。
Saber的第二宝具已经初见雏形。但他依旧无法解放真名,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托举着,等待着自己所信赖的伙伴,与自己一同将最后一道封印揭开。
时机已到,Saber无所畏惧地直视着眼前的圣光,对着自己身后的御主说道:“御主,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你......是谁——?”松若有些困惑,但他知道现在刻不容缓,应声答道,“你是我的从者Saber,德拉曼恰的守护者堂吉诃德。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征险骑士......还有......”
“哈哈哈哈!”Saber大笑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啊,可爱的御主。请你告诉我那个连我自己都渴望忘却掉的身份,那个在幻想和妄想之外的现实吧。”
也许并非是全然忘却,年迈骑士Saber的真实身份被牢牢隐藏在了Saber的记忆深处。他曾恐惧着将其解放,也恐惧着自己的一切作为都将化作泡影,在弹指间破灭。
但是没有办法,他无法逃避他的宿命。无论将真相隐藏多深,终有一天,它会浮出水面。
“御主啊......你还记得那晚被我撕掉的那几页《堂吉诃德》么?我真正害怕的,现在真正需要的,就是那几张废纸上的内容罢了。”Saber颤抖着冷笑道。他必须承认,自己的内心在动摇。引诱着御主打开仅为自己而生的潘多拉魔盒,即将被释放的,则是美好之物的幻灭和与神抗衡的强大力量。
女武神手中光枪闪耀的光芒布成了一个结界。这结界笼罩着整个柳洞寺,仿佛天使的羽毛将一个卵包裹起来。
“倘若这圣光真的能够清除掉这份痛苦的话,那就请来得更加猛烈一些吧!”Saber激烈地叫喊道,“御主,趁现在,将真相说出来吧!”
在沉默中,松若缓缓开了口。
“阿隆索·吉哈诺先生。您本是德拉曼恰的乡村绅士,由于酷爱骑士小说而妄想自己是一个中世纪的骑士。您将小说中的情节信以为真,一生都活在作为骑士行侠仗义的妄想里。直到您垂危之际......才幡然醒悟。”松若清清楚楚地记得骑士所撕掉的纸上内容,并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将其复述了下来。
这几句话对于眼前的老骑士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松若并不清楚。对于一个还抱有幻想的少年而言,这实在是太过遥远。
就在这时,年迈的骑士说道:
“已经够了,御主。我了解了。生前发生过的一幕幕现在都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我的眼前回闪。我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谢谢你。”
“Saber......”
Saber的声音仿佛一个垂暮的老者般气若游丝。他很勉强,才将这一句话从口中说出。之后Saber开始在嘴里一直嘟囔个不停,像是得了痴呆症。松若有些害怕,他用手臂挡着刺眼的光芒,走到了骑士的身边。
“清扫......骑士.....清扫。”
Saber一直重复着这机器人般毫无感情的话语。他性格中的那份积极已经完全丧失殆尽,如今的他,只是作为一个工具在使用自己。
刹那间,银灰色的光柱在天空中又一次膨胀起来。光柱的周身,被用魔力编织而成的锁链紧紧束缚着。
而这,即为宝具的真正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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