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出现在会场后已经过去了一周。在这段时间里,鲍德温和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举办了大大小小六场会议。
封印司司长查洛·波斯卡亚丁参加了每一场会议,已经对那个会议室里紧张的空气感到了反胃。
“我就知道阿特拉斯院和彷徨海的人不会那么好说话!”查洛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刚刚进门、还裹着风衣的罗杰拉,没好气地说道,“他们都是一群货真价实的偏执狂!看看他们那副高人一等的嘴脸!”
“冷静,司长。”刚刚乘飞机到达伦敦的罗杰拉还没来得及喘息片刻,便立马给查洛端茶倒水,满面笑容地安慰着他。“我们时钟塔已经世俗化了,而那两个机构的人还保持着正统的魔术师心理,一心只想着研究和实验,就像机器一样。您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你还真是会说话,罗杰拉。”查洛一边爱抚着自己的宠物猫约瑟芬,一边啜饮着罗杰拉泡好的红茶。
在查洛抚摸猫的右手背上,罗杰拉发现了乌黑的令咒图案。虽然他早就知道查洛被选定为御主之一,但是......
“黑色的?这是为什么——”他心里暗自揣摩着查洛的令咒由红变黑的缘由,一边试探性地说道:
“听说您这几天开了不少会啊,看您的耳朵都比以前厚实了不少!”
“哈哈,耳朵结茧可不是什么高明的玩笑。不过你说得对,我都怀疑究竟是我的耳朵厚了还是埃尔梅罗那家伙的嘴皮子磨薄了!”查洛笑了笑,“还是你在身边才能让我安心啊。”
这时,查洛的黑猫汗毛竖立,狠狠咬了他的手背一口。
“嗷嗷啊——!很痛的啊约瑟芬!好了好了,你也很重要。你跟罗杰拉一样重要!乖,乖!”查洛痛得直甩自己的手。
“没事吧,司长......”罗杰拉走上前去,假装关心地用手帕擦拭查洛的手背。
查洛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令咒已经暴露在了罗杰拉眼前。他立刻缩回手,狠狠瞪了一眼约瑟芬,心里暗自咒骂道:“都怪你这死猫——”
“司长,这是?”罗杰拉假意问道。
“啊,啊......”查洛的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浸满了汗珠。
“难道是令咒么?”
查洛犹豫片刻,终于横下心来道出了实情:
“......不愧是你啊,罗杰拉。我也就不瞒你了,的确是令咒。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手背上,简直就像恶作剧一样!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令咒。”
“就是说会上讨论的圣杯战争已经打响了,而且您是御主之一?”罗杰拉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观察着查洛的反应。
“啊,对......可以这么说。”查洛含糊其辞地说道。
“您的从者——召唤出来了吗?”
“召......召唤出来了。就算是吧......”
“真名你知道了吗?”罗杰拉继续逼问。
“摩根勒菲。一个绝对邪恶的魔女。”
“绝对邪恶的魔女?”
“她第一次出现时就封印了我的令咒,还说我如果想使用它,她就会惩罚我......”查洛很不情愿把自己这段黑历史透露出去,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
“亚瑟王神话中的魔女啊......”罗杰拉低头沉思着。
查洛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一直插在兜里的右手——难不成这位秘书的手上也出现了令咒?
查洛抱着这么一种侥幸心理——“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倒霉吧。”
“罗杰拉,请你把右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啊,难道您觉得我也成了御主?”罗杰拉很爽快地将双手都伸了出来。
查洛仔细端详了半天,叹了口气,瘫坐到了座位上。
罗杰拉的双手干干净净,什么花纹都没有。
“司长,如果您的御主身份被发现了,那可是时钟塔的年度重量级新闻。您会成为众矢之的的。趁现在还没人发现,得赶紧想个对策。”罗杰拉严肃地说道,语气中透出些许焦急。
“对策?难道说逃跑吗?”
“差不多吧。现在时钟塔对您来讲很危险。”
罗杰拉希望把查洛带到冬木去,这样更便于他掌控圣杯战争的走向,而且说不定还有助于恢复他的记忆。
但是,查洛突然拍了一下办公桌,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对啊!罗杰拉,咱们正好有个出差的机会!你跟我一块儿去!”
“出差?”罗杰拉心生疑惑,“去哪里?”
“冰岛。那儿足够远了。听说那里出现了‘封印指定’,是跟刻印虫魔术有关。”
“‘封印指定’?”罗杰拉更加困惑了,“这种头号危险人物不是几十年才出一个吗?前几任司长在任的时候都是太平盛世啊。”
“哎,罗杰拉,你不觉得圣杯战争和这件事同时发生是个天大的巧合吗?”查洛突然兴奋了起来,“也许到了冰岛,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但罗杰拉依旧冷静地说道:“不,司长,事情没这么简单。一般封印指定的魔术师所在的位置不会那么轻易被协会发现——这消息是谁告诉您的?”
“是埃尔梅罗那家伙。”
“那就更有问题了!”罗杰拉走到查洛面前,“一个讲课的老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用您那精明的脑子好好想想吧!”
“也是啊......别这么激动,罗杰拉,我的好助手——”查洛显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刻印虫是间桐家族的独门绝技,听说早已失传......不过冰岛是神代之岛,在那种地方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不是吗?”
“但是......”罗杰拉一点儿都不想去冰岛,可又想不出什么反驳查洛的话。
“协会的机票都订好了,咱们正好借这个机会避避风头。就这样吧,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罗杰拉见事已至此,只得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下来。
况且,罗杰拉/安哥拉曼纽想起,有个重要人物可能会在冰岛。
那是某次圣杯战争的失败者兼幸存者——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
“说不定,我们能在那儿碰见他......”罗杰拉心想,“正好打听一下他的迦勒底是否已经建成。希望那个机构不要插手我的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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