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我几乎都快忘记这个东西了......”神父的话语给了这个迷茫的大将当头一棒,让他那快要被感化的心再度变得灰暗和执着。
神父见白起再度开始动摇,他紧接着说道:“Berserker,你不要忘记自己为何被圣杯选中再度现世,不要忘记自己参加战斗的目的——你难道会这么轻易地放弃你自己的理想吗?
好好想想吧,Berserker,
愿望是属于你自己的心内之物,本应该是无人可以动摇的存在。你忘记自己在活埋降卒时听到的那一声声的惨叫了吗,你忘记那无数士兵流血而死的哀嚎了吗?这种令人欣喜的痛苦可都牢牢刻印在你自己的心里了啊!怎能因为这些幽灵的花言巧语而放弃呢?他们心里一定恨着你啊!
时刻不要忘记,Berserker——你是一个罪人!!”
白起痛苦的喘息响彻天际,血雾再度出现,光之管道被阴霾覆盖。
“闭嘴,闭嘴,闭嘴!!”Berserker吼叫着,“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究竟是——为什么!
一切都是假的吗?你们看到的美好都是虚假的吗?你们还在恨我吗?你们还在恨我吗?”
白起询问着眼前的幽灵,但是很可惜,幽灵们再也无法答复白起的问题了。
“把......本王......放出来!”
“糟糕了!”
一个凶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紧接着,神父与他的从者缓缓走来。那是一个人高马大满头白发的青年,他的肌肤也同样苍白,红瞳中散发着无光的眼神,身着紫黑色的肩甲和左臂甲,表情狰狞而凶狠。
现场唯一有战斗力的从者Saber飞奔过去,挡在从者的面前,护住了已经精疲力尽的我们。但是,白发从者直接无视了进入战斗状态的Saber,他绕过Saber,来到了幽灵群之中。
“竟然敢和本王站在同一个高度——不可饶恕!!”
伴随着白发从者的怒号,他周身一圈的空间扭曲变形,无数把利刃从空中浮现。
“哼,扰乱本王只有死路一条!”说罢,无数把利刃飞驰而出,它们在幽灵群之中穿梭,斩断了每一个幽灵浮游体的存在。幽灵们在空中消失殆尽。
我连忙趴到地上以防止被利刃所伤,不禁想到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级别的从者。
“这也太可怕了——”松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也和我一样躲避着利刃之雨的袭击。
Saber用自己的“剑矛”将剑刃弹飞到一边,但是每一把剑在使用过后都自动被吸收进空气,仿佛被用完之后会收回仓库一样。
“切,真是难缠的家伙!”Saber抱怨道,“这可不是什么正经骑士,更像是一个魔鬼。”
“看来万事休矣了。”我只能这么想到。如今不仅白起陷入混沌,深藏不露的神父又带来了一个强力的从者。Assassin双腿都受了严重的伤,Saber在释放过宝具之后也没有足以匹敌敌人的战斗力——
更重要的是,神泉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可恶......”Assassin在地面上呻吟着,如今他的意识模糊不清,汗珠爬满了他的全身。而就在这时,神父缓缓走到了Assassin的面前。
“你这家伙想要干什么!”我下意识地朝神父吼道,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手便已经**了虚空之中。
神父没有任何抵御的动作,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位监督者啊,不可能伤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位参战者。虽然我自身也是一位御主罢了!哈哈哈。”
“就连现在你还要装出这副嘴脸吗?真是足够虚伪!!Ex-tract(空间抽取)!”我将虚空之刃拔出,用尽力气向着强壮的神父砍去,我知道这样做与自杀无异,但是如此莽撞的举动是我能想出的最后的办法。
如果神泉在场的话,真不知道会被怎样地嘲讽。
我砍向神父的左胸,却被他的左手挡住了。我惊讶地感受到神父的左手手臂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不,是比钢铁还要坚硬万分。我那已经足够锋利的剑刃无法伤其分毫。
“真是个莽撞的人,和那位少年极为相似。”神父略一用力,我的整个身体被弹飞,强大的冲击力几乎要让我的肋骨折断,但是神父的技艺过于高超,以至于我虽有疼痛的感觉,但身体内外却没有任何的伤。
神父紧接着说道:“我说了我仅仅是一个监督者而已,为了让这场圣杯战争存续下去之人。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位御主。且两败俱伤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我只不过是想让结界之外的Berserker清醒一点罢了——Archer。”
神父身后的白发青年不耐烦地应和着,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以令咒命令你,Archer,发动宝具,破坏整个结界。再以一条令咒命令你,增强魔力,发挥宝具的最大威力。”
“混蛋东西!”Archer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他朝着自己的御主咆哮着,“无人能......命令本王......!”
“竟然用了两条令咒。”松若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刹那间,在Archer的手中显化出了一把别致的武器。它如同一把钥匙一样,但在其周围却产生了极为强大的风风压,给予整个结界,甚至是整个世界剧烈的压迫感。Assassin知道,这便是被誉为从者宝具顶峰的存在——
Archer僵硬地举着这被染上了黑暗色彩的魔剑,神父见他迟迟不肯动手,再度下达了惊人的命令。
“你要抗拒到这种程度吗,Archer。那我再以令咒命令你,解放宝具的真名,然后,破坏结界!”
“可恶......”Archer的牙关紧闭,但是再强大的对魔力也无法抗拒三画王法一般的令咒的指引,就这样,Archer道出了宝具的真名。
“打开宝物库的门锁吧。审判之时,以我这乖离剑撕裂世界。接下吧——
天地开辟乖离之星(Enuma Elish)!!”
......
“小心,御主!”我在强大的压迫感之中听到了Assassin的声音,“这宝具足矣......足以撕裂世界!言峰绮礼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我们回去!”
Assassin艰难地爬到我的身边,趴到了我的身上。
“至少让我这个生前谁都没有保护成功的人,最后再试图保护你一次吧。”
Saber和松若的叫喊声湮没在了Archer强大宝具之中,吞噬一切、撕裂一切、破坏一切,这便是Archer的宝具所带给我的感受。面对着如此强大的力量,我只能怀抱着不甘闭上眼,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不......不......不......!!!”
这是Berserker绝望的喊声,这是我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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