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那个已经救赎了自己的Assassin依旧处于危机之中,他一边战斗,一边关注着那扇通向屋顶的门。
但在和言峰绮礼战斗的时候,这扇门已经被自己的身体砸得扭曲变形,向里凹陷。应该很难从内部将其打开。
“应该还要等一阵子吧——”Assassin不禁这么想到。他体内的魔力损耗已经达到了极限状态,而且频繁地改变体内时间使得他的心跳开始紊乱,手臂和双腿的酸痛感袭来,令他体力不支,只得跪在地上,任凭汗珠一滴一滴地落下。
“真是无谋——学生还来打圣杯战争简直就是自讨苦吃。”Assassin不禁抱怨到,不知为何,自己参加圣杯战争时发生的事情在自己那已经模糊不清的意识中若隐若现,作为御主的那个卫宫切嗣的意识开始苏醒,和身为抑止力代行者的暗杀者卫宫的意识开始融为一体。
Assassin知道,自己接受了结界内的那位卫宫切嗣,而他也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突然,眼前Berserker的分身冲过来,一脚将即将瘫倒在地上的Assassin踢飞。
“非得在这种时候......恢复吗......真是碍事啊。”Assassin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滚落到了屋顶的边缘。他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再坚强的意志力到如今也只能加速自己的损耗。
“已经......不行了......”
Assassin的眼前一片模糊,他已经分不清天空与地面的界限。只有一双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那双眼所散发着的红光逐渐扩大,即将占据自己的整个视野。
Assassin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在这里失败。虽然辜负了自己的御主,但是对于这个在痛苦中度过一生男人自身而言,他已经非常满足了。
他等待着,等带着这片红光将自己的全身覆盖住的时候,自己作为从者的使命也就终结了。
......
但是,Assassin那事事不如意的宿命还在继续,就连死亡都是这么难以如他所愿。
Berserker眼中的红光突然消失了,Assassin能很模糊地看到取代那片红光的是暗淡的鲜红色血液,又随之而来的是一片交杂着极黑色的血雾。
“被......击败了?”Assassin略有些惊讶,但是转念一想,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寂静之中,响起了一个浑厚、高昂、充满着活力的声音——
“哟,被压迫的骑士先生啊,我是来解救你的!在下Saber,虽然我很想道出那响当当的真名,但是我那佣人偏是不让我说。虽然恼火但也没办法!
就是这样了,我的伙伴!”
Assassin没有回应那位相貌模糊的Saber职阶从者,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这可真是气若游丝的状态.....”Saber的语调变得更低沉起来,但他随即说道,“我这里有一些巨人的血液,全部是我在一场大捷中收获的战利品,喝了他们,你就能恢复健康,甚至能永葆青春!”
Saber拿出了一个皮革制成的酒囊,他略有些粗暴地掰开了Assassin那已经干裂的嘴,一股脑地将酒囊里的液体倒进了Assassin的嘴里。
“巨人脑袋里的东西,绝对的精华!”Saber的语气谈不上兴奋,但是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积极向上的阳光。
Assassin体味着被灌入嘴里的液体——完全不是什么巨人的血液,这和他生前喝过的白酒是一个味道。
酒囊是普通的酒囊,酒也是普通的酒,但是Saber依然吹嘘着这巨人的血液是天地多么珍贵的精华,他所经历的战役是多么惨烈,他获胜之后的心情是多么的自豪和高傲,那天的阳光是多么的耀眼明亮。
在Saber那文雅却有些做作的絮叨之中,Assassin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
“起码,这白酒能够恢复魔力的功效是货真价实的。”Assassin感觉自己的身体陡然间恢复了七成左右,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一样轻盈。
站在一旁的Saber拍了拍Assassin的肩膀笑到:“你活过来了,同道中人!”
Assassin歪头看去,发现这位自称Saber人的样貌穿着如同他所说的话一样怪诞滑稽:他身着一副残破不堪的铠甲,不仅缺失了许多的关键部位,且仅存的胸甲和左腿的腿甲都划满了伤痕。一层油腻的胶状物覆盖着铠甲,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令人作呕。Saber身材瘦而高,身体比例极不协调。他的脖子很长,但是头却很小。四肢长,但躯干较短。
更为奇异的是他的面庞。Saber看上去已经年过五旬,即将步入花甲之年。他的脸色有些枯黄,皱纹较深,看上去满面愁容。但是棕色的头发却梳理地极为整齐,双眼炯炯有神。仿佛两个极端相貌的人的容貌拼凑起来一样,这种矛盾充斥在Saber的浑身上下。
“真是位异常的从者。”Assassin——卫宫切嗣不禁感叹道。就在他惊叹之时,卫宫切嗣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合进来了。
Saber的腰间挂着一把短剑,但又像是一把长矛。Assassin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是一把将长矛的矛头硬是拼接在剑柄上的武器。焊接的部位出了差错,使得这把武器看上去不伦不类——在整个兵器史上恐怕都是独一无二的。
Assassin很难相信Saber就是用这种兵器解决的Berserker。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凶残的敌人了!解决他们可是我的宿命。既然你我都是骑士,那就一同并肩作战吧!没必要紧张,我可是个遵守骑士道精神的正人君子,你大可不必对我起疑心。”Saber微笑着说道,不过他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首先,我得去看看我的佣人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他不在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说罢,Saber头也不回地直冲向那已经没有大门的通道,Assassin注意到那铁质的大门已经被切割成了四五个铁块。
但是,刚刚想要冲进去的Saber便和什么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双双跌倒在了屋顶之上。
“啊呀,真痛......”被Saber撞到的人说道,他捂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
“啊?Saber,你怎么又乱跑了!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的吗?”Assassin注意到那是一个身着和仁之介相同校服的男生,他身高不高,和Saber比起来尤为明显,相貌平平,也没有什么特征。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蓝紫色的头发。
在卫宫切嗣的记忆中,在冬木只有一个家族的人的头发都是蓝紫色的。
......
“喂,Assassin——卫宫先生。”身后传来了仁之介的声音,Assassin循声望去,被保护在结界里的两位御主回到了现实。
Assassin知道,当卫宫切嗣回到自己身体里之后,自己的情报就相当于和他是共享的状态。既然将御主的魔力来源隐藏起来这一点不可行,那还不如将两位御主放出来再想对策——切嗣一定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他在融合前的最后一刻做的最后一个决定。
“看样子是失败了吧,我就知道Berserker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神泉在一旁说道,他看向了Assassin的身后。
“那是?”神泉询问道。
“那是在中途闯入结界的第三组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职介是Saber。他们救了我一命,现在只能暂时判断他们是我们的伙伴,而且,也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胜机。”Assassin冷静地说道。
我也好奇地看向了Assassin的身后,毕竟新的从者和御主对我来讲有绝对足够的吸引力。
但是,当我看到那御主的面庞之后,一切就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站在那里和他的从者争执的,正是我仇人间桐慎二的侄子,我失去父亲之后唯一的玩伴,也是一个天真的笨蛋,和我相性不合的绝对的理想主义者:
间桐松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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