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赫尔特。
不再是剑士了。
从牙祭让我恢复记忆开始，我就不在是那个傻傻的我了。
两个月前——
“少爷，记起来了吗？”
“记起来了，全都记起来了……”我很难受地起来。
“抱歉，老朽扎了你的心脏。”他低下头，很恭敬的模样。
“真是奇妙啊……明明现在我应该会承受不了压力大吼的，但……我现在只想笑。”
“笑出来吧，少爷，庆贺您的归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扯着自己的头发“魔王！与世界为敌！父亲啊！你给了我这么一个重担就走了！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哈哈！”
“少爷，老爷未必死了，他只是失踪了。”
“死了！绝对是死了！他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把我送到我那生活了许多年的村子里的！他怕我年幼无法接受我就是新魔王的事实，甚至给我灌药！就算他不死，我也咒他死！”
“少爷，老爷是为了你……”
“闭嘴吧。”我冲上去按住牙祭的脸。“你只不过是个拿了狼人身体的恶魔！指指点点什么啊！”
“少爷……我是吞噬了恶魔的狼人，您说反了。”
“我不管！你给我承认啊！你是个恶魔！你个渴望鲜血的恶魔！真不敢相信曾经连荤腥都不沾的狼人会堕落成这样！”
“那都是为了您呐，少爷。”
“别在这里装君子了！你也想笑对吧！笑啊！嘲笑我啊！”
“冷静点。”
“冷静什么啊！我现在只想笑！我这可笑的一生啊！”
“少爷，那一点也不可笑……”牙祭的嘴角开始上扬了。
我加强了握力“可你还是笑了不是吗？啊！那就笑呀！要笑就大声笑出来！”
“那，老朽笑了……”
“笑啊！”
“嗷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笑声，最终让我平息了内心的恐慌。
“嗷哈！少爷，说来我真的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牙祭笑得越来越恐怖，越来越像鬼怪。
“哈哈哈！那是！我的强大人格可以感染任何一个人！”
“厉害！嗷哈哈！”
“决定了！先联合勇者干掉旧代！然后开始我们的计划！哈哈哈！”
“好！少爷说的对！”
“哈哈哈哈！”
“少爷，那个……咳咳，既然您记忆恢复了，心情还这么好，那么明天老朽我能吃人吗？反正王都马上就……”
“不许！”笑容突然从我脸上消失。
“啊？”
“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是吧？”我咬着牙“人血你是不许沾的。”
“就……就一点，我只要能有一丁点血作为奖励……”
“一滴也不许要！”我瞪大双眼“父亲生前提醒过我，你这个家伙嗜血成性，经常因为享受人血的时候误了大事，怎么？当了九年的狗都没有戒掉吗？嗯？！”
“少爷……老朽我……”
“不许！再说下去我就杀了你！”我挥动拳头砸向墙壁。
“好……”
时间回到现在。
当初，牙祭是很不情愿地答应我的。
所以我早料到他会做这种出格的事。
该死的。
牙祭！你这个畜生！你嗜血的这个毛病要是坏了我的计划，我要你好看！
“魔……魔王……”
眼前这个青年眼神里流露出的恐惧我是看得到的。
其实，我本不想和气地同他交流，杀了就杀了，也无所谓的。一条人命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他们能为我的伟大计划当铺路石那是他们的荣幸。
但是……
我不能因为一个随便的想法而留下隐患。
“没事了吧，嘿嘿。”我傻笑起来。
这种无害的笑容，是我用了九年时间学会的，最自然的演技。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迫害整个村子吗？！”青年抽搐着自己刚被修复的手说道。
“不不不，我们就是路过的魔物而已，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个村子。”
希望这人能傻乎乎地自行离开，这样就基本没事了。
“不是这个村子？骗谁呢！那个被你揍飞部下可是在打听村长的住处啊！你们低调路过难不成还要高调地给村长送礼吗？！搞笑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好不好！”
嗯……看来不是个傻子，麻烦。
“啊~你可真是爱开玩笑呢，我们只是想知道村长住所，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规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事。”
求你了，兄弟，闭上嘴离开吧，我只能给这么模棱两口的回答。
“我不信！”他单手抡起长枪。“你们绝对有阴谋！你可是魔王啊！”
“魔王？啊，你误会了，我可不是魔王，我也只是个部下而已。”
“诶？”他一愣。
“话说你是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魔王啊？魔王那么厉害一个角色怎么会是我呢？”
“啊……可是那个老头叫你……”
“他称呼我为少爷。”
“那……那个女忍者……”
“她称呼我为大哥。你看，没有任何理由说我是魔王啊，对吧？”
“……”他彻底呆住了。
“快走吧，我们放你一马，不要纠结我们的事了，我们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的，刨根问底只会让自己小命不保。”
我转个身，伸手示意贪食跟上我。
“好的，大哥……”
我又看向躺地上的牙祭“牙祭，快起来。”
“是的，少爷。”
很好，就这样走出他的视线，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站住！”那人突然一声吼。
呜噜噜噜！（气到忍不住发出狼人的叫声。）
“怎么了？”我又傻笑地转头。
“你耍猴呢！就算你不是魔王！我也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你们这些个魔物！”
啊！！啊！！啊！！这人的脑子怎么回事？不要命的？
好说歹说，故意让他跑他都不跑！活久见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生气地说出这句话，已然忘记了要冷静地说话。
“决斗！来啊！和我单挑！一对一那种！不许耍赖！我今天就是死，死这里边！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
他这一句算是彻底激怒我了。
还是杀了吧！让他这么作死，要知道，我可是已经给过机会了！
我摩擦了一下双手，想要一瞬间结束这场闹剧。
结果……
“我……你别过来啊！我不怕你的！别以为你高我一个个头我就会退缩，你，你就是个傻……傻大个！”
嗯？
【“我受不了了！来吧！决斗吧！和我单挑！一对一！今天我不给你脸上填点彩，我，我誓不为人！”艾若尼对着我大喊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马车里，勇者掀开布看了一下我们。
“他发神经了呗，昨晚他和绑在那里的强盗吵得太凶了，我就揍了他一顿，只揍了他一个。”
“这不公平啊！！那个囚犯的脏话可不比我少！凭什么只打我！傻大个！”】
傻大个……
眼前的这个人，好像突然变了样子。
他伤痕累累，举着长枪，虽然害怕却依旧还是要破口大骂……
好像啊。
真的好像啊。
“pong”
我一拳头打在了眼前这个人的脸上。
就像过去，我一拳打在那个人脸上一样。
熟悉而又怀念。
“pong”
呵呵，我在说什么，怀念什么啊。
“pong”
我和他只当了一个月的兄弟而已。
“pong”
仅此而已。
“pong”“扑通”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被我揍昏了。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
“杀了他！少爷！快动手吧。”牙祭催道。
“嗯……”
我重重地踩了他的胸口。
然后他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看上去，我杀了他。
但我知道，我这一脚，并没有用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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