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从高空中狠狠摔落,我一直在下坠。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紧贴在耳畔的是伴随恐惧降临的簌簌声。
“我在哪里?”
害怕的我能感觉到来自脚底的悬浮、坠落感。
它在哭泣,它在挣扎,它在渴望……陆地。
po~tong~
…………
“露……”(温柔的女声)
什么……
“露西……”(温柔的女声)
什么声音
耳边像隔了一道膜,无论外界什么声音,我好像都不怎么听不清。
“露西亚,你在瞎想什么?”(严厉的男声)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想。”
像在回家的巷道上,突然撞见了鬼。
那种来自生命本能的求生欲望一下子把我从混沌中狠拽出来。
这是我投胎转世都不会忘记的“恐惧”,来自记忆深处,写作“凶残”,读作“父爱”的爱的呼喊。
想也不想,或者说动也不动。
我坐在凳子上,紧紧地缩着脖子。我能感觉到肌肉的战栗从脚底开始一直蔓延到脖子。
“快吃饭。”(急促)
乒乒,乓。
我的大脑没有思考,一抬头看见碗筷就去抓,看见米饭就往嘴里扒。
可以说饿死鬼反应都不可能比我快。(这就是长期的爱(挨)的力量。)
直到沉重的呼吸声从我前方响起,我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勇敢地抬起头来,刚刚经受一波“父爱”后,我终于有了余暇看看周围的情况。
(奇怪)
(我不是在宴会上吗?)
皱起眉头,我努力地搅动脑筋回忆晚宴的事。
(对,我想……)
[嘿嘿,不行哦]
黑色的身影在我脑中跳闪。
(……)
(我刚才要做什么?)
记忆像被手术到隔空切走,甚至连空白都没留下。
“……”
脑中的混乱加剧,心中不知怎么开始发痛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不要命地流淌。
(我怎么了?)
(又失去谁了吗?)
我知道的,这种痛苦也曾困住我,那时是……是为谁?
(胃,胃好像也开始痛了)
“嘛,吗,妈妈最近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吗?”
带着上气不接下去的哭腔,我拉起身旁妈妈的衣角,小心地问道。
“露儿!”
带着木椅在地上摩擦而发出的嘎扎声。
妈妈急忙搂住了我。
peng~
在妈妈拉我过去的瞬间,我“中毒了”。
意识突然放空,全身骨骼都在不自觉的欢呼。
我在告诉我,我很开心,哪怕下一秒去死,我也一定是笑着的。
我很悲伤,从内心里迸发的“咆哮”告诉我,说:“你背叛了。”
一抹笑,浮现在我眼帘。
“啊!”
我不由自主的奋力推开了我最爱的妈妈,力气之大估计超过了我所有时候。
ge~(桌子移动声)
“露儿,怎么了”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妈妈以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妈,妈妈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我咬得特别重。
“没事的,露儿,倒是你,没事吧。”
温柔的手拂过我的脸颊,是我熟悉的气味。好怀念。
“没事,妈妈。”
……
“那我们走了”
我微笑着站在门口挥动小手妈妈告别。
“小心点”
“好啦,我们知道。”
不厌烦的神情下,只有少数人知道是我压抑着的欢乐。
“我们走吧,瑞……”
“啊!”
又是一阵头痛,痛到天昏地暗的痛。
“怎么回事?”
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用着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眼睛,我继续赶路。
“不管了,上学不能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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