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秒钟解释一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大事，再一次的，丢下你可爱的妹妹不管不顾跑出去和别的女人鬼混。”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丫头面前总是没什么底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她的。
“我错了，下次……”
看着她越来越凌厉的眼神，我第一次有了说不下去的感觉，因为我很清楚，我是说谎的骗子，即使是我的妹妹也被我蒙在鼓里。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吧。”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我觉得很失望，因为，就连我最亲的哥哥也总是对我处处隐瞒，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
“你说，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
“别、别这么大火气嘛……我掐指一算也还没到日子不是？嘿、嘿……”
我隐约觉得今天的妹妹情绪好像有些不对，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不敢回应她了。自从上一次我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一走就是半年，了无音讯，云儿和我之间就不再像过去那般亲近了。
我明白这都是我的错，可能在她心里早就把我看作一个连自己妹妹的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人渣了吧。
我从没有试着去为自己狡辩，错了，就是错了，她和我的隔阂是我亲手造成的。
但是我并不后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是为了小鸢还是云儿我都不得不那么做。
即使，那几乎要了我的命。
“云儿……是我对不起你……”
除了争取她的原谅我已经别无他法了，可这丫头的性子就连我都觉得头疼，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真的……
“我不想听你道歉!你每次都是这样，你只会说‘对不起’吗？!”
我真的不想这样，但是面对这个妹妹，我就是没有办法拿出应付其他女人的从容。
“你又打算不说话了是吗？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是!不可能每一次都因为你沉默、你难过我就去原谅你。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一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对不起，我不能说……这是为了你好，别问了行吗。”
我想尽量表现出悲伤，可是我做不到。
“什么叫为了我好？!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想法!”
看着云儿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很心痛，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就算我说真话，你也只会认为我在敷衍你吧，我已经不想让你变得更难过了，我会担负起所有的后果的，所以……别哭了好吗？」
我任记得孩童时期云儿站在屋檐下落寞难过的可怜模样，小丫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眶红红的，一直在那里站着。
直到所有人都被自己的父母带走，她还是傻站在那里，等着我来带她回家。
晚来的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因为，那是我最害怕的，最纯粹的情感。
但是，那从她眼角滑落的晶莹，还是毫无悬念地刺痛了我。
我害怕的，是一切纯粹的美。
我贪恋的，亦是如此。
看着她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在桌面上，她却不会知道，那都是砸在我心上的大锤，拷问着我肮脏的灵魂，也锤炼出更加黑暗的心。
猛烈地痛苦向我袭来，我的心灵与身体都是这样的破碎不堪啊……
“我很在乎你，比你想象中要在乎得多的多，呼……所以……不要闹了行吗……”
已经是极限了，我已经在渐渐失去意识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已经无法让我保持清醒了，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全都是……血红色在蔓延上来了!
“你现在就连对我撒谎都嫌麻烦了是吗。你就是在敷衍我!”
“……算了，反正……你也没说过真话。”
我已经听不清了，但是她声音中的冷漠却让我感到尤为清晰。
“你肯定觉得一直带着我这种拖油瓶很烦人吧？!真麻烦!还总是跟在我身后，整天粘着不放跟个牛皮糖一样，真恶心!我这种天才，怎么有这种蠢货妹妹？真丢人!!”
“不……我没……”
“像这样没用的妹妹干脆抛弃好了吧？!什么都不懂，就知道问东问西，搞得好像很关系我一样，呕，简直恶心死了!”
“我怎么会……”
“干脆一走了之吧，就把她丢在那里让她去死好了，这样就能摆脱这个没用的东西，就能毫无顾忌的生活了，再也不用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说什么‘好可怜啊’了对吧？啊？”
“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你怎么可能不在意!心高气傲如你会甘心被别人像对待狗一样同情？!那种像在看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般的眼神你怕是一秒都不想再承受了吧？!”
“别人只是……看我们可怜……”
“呵呵，是啊！只是看你可怜!爹妈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却还要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妹妹，你可真可怜啊!!”
“别听别人瞎说……你是我……是我妹妹啊……”
“别开玩笑了!那种骗小孩子的鬼话你是真当我是傻子吗？!你和我差三岁，你更我说我是你爸妈在医院生你的时候捡到的？呲，别笑死人了，你真当你是哪吒呢？!”
“云儿……听哥的话……不……不要闹脾气了……”
“还想骗我？你更本就不是我哥!你们家都是该死的人贩子!!!”
说着，她抬手挥来。
……
啪。
“你随便怎么说我无所谓，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爸妈!”
我怒气攻心，捏住她细嫩的手腕，她吃痛，叫出声来，但是手却一直捂着刚才被我反手扇到的脸颊。
出奇的是，她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歇斯底里的冲我吼了。
“放开。”
她一把甩开我抓着她的手，凌乱的长发让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刚已经用尽了我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摔门而出。
……
意识地最后，是我轰然到底的身体和……滴落在我手背上的温热。
眼前已经只剩下一片血红，只有隐约的警报器的响声在告诉我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那么剩下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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