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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第二章
  • 崩裂的天空
  • 2019-07-27 14:34:49
第二章

从刚才计划购物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在回程的路上,塔臣和影斗各自的手上挂着好几个购物袋,只有丽莎和绯雅她们空着双手,从这情况可以看出男女之间地位的差别。

市中心到绯雅家的距离还算比较远的,影斗累得脸色发青,双脚有些站不稳,手上的的购物袋随时都有可能掉落在地上。

两小时前发生太多事了,对最不会处理突**况的影斗来说这只会让他喘不过气来而已,好不容易想出个办法给这件事一个结尾,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还有拿一大堆里面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购物袋,更让影斗难以接受的是由他来付账。

“可恶...要死了要死了...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在影斗前面一脸轻松的绯雅,一听到影斗说出了消极的话,就用鼓励的语气回应道:

“加油吧,还有二十分钟路程。”

“这下真会死...你就不能帮忙拿一下么。”

“我把你一起叫来是干嘛的?”

影斗一想起绯雅把他叫来的目的,顿时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出声。

倒是绯雅这边向他伸出了手:

“真拿你没办法呢。”

还没等影斗他反应过来,绯雅就从他手上接过了两三购物袋。

“就帮你拿一下好了,而且...”

“而且什么?”

“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为了我这么努力...”

绯雅不好意思的把视线转向别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影斗还是勉强听到她说什么了。

“这没什么啦,我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嘛。”

“你这不是受伤了么...”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你也不用在意太多啦。”

影斗的话音刚落,不经意间把视线移向走在前方的丽莎和塔臣两人。

塔臣就像在哄着丽莎,而丽莎似乎不太想理他,这种状态不知道还要延续到什么时候。

“我说啊,绯雅大人...”

影斗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背景说道。

“真的不打算和丽莎阿姨他们说吗,我们今天遇到的事...”

其实影斗多多少少可理解绯雅的做法,和丽莎,塔臣等人说了只会让他们不相信而已。

绯雅沉思了一会,用平淡的语气回答道:

“至少我认为我们没有告诉妈妈他们不是错误的选择。影斗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他们说大哥哥什么冒牌货,正牌货什么的...”

影斗回想起了之前赫拉克和少年那令人费解的对话。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既然有冒牌货,就是有正牌货了,干脆交给那些“正牌货”来解决好了,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忙。”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吧...但绯雅大人你认为,他们为什么把目标转向了我们?”

“大概是想杀人灭口吧,也许他们是属于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组织,但是被我们知道了,那么要把我们杀掉很正常吧。”

“杀人灭口...?但我记得,那时候的狙击手不是...”

那时候狙击手——积基尔只是用子弹封住了绯雅和影斗的逃跑路线,真要杀他们的话早就下手了。

“你就把他们想成——要把我们活捉后慢慢弄死的虐待狂好了。”

“什...你别说得这么可怕啊。”

“你也觉得可怕吧,但是如果妈妈他们知道了这种事,和我们有一样被人追杀该怎么办?这对我来说是最可怕的事...”

“......”

影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心里是赞同绯雅的话。

“所以影斗,不要对其他无关的人说多余的话,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绯雅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继续往自家迈出脚步。

“我知道了...不过绯雅大人,你还真是坚强呢。”

“你指什么?”

听到影斗这么称赞自己,绯雅头也不回地反问回去。

“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你还能怎么冷静的思考呢。”

影斗的话音刚落,绯雅停下了脚步,低着头让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加重了握住购物袋的力度。

“其实我...很害怕。”

影斗就像冻结在原地,睁大了双眼注视着绯雅那有些颤抖的背景。

“我之前说过的吧...就像影斗你不想失去别人一样,我也不想...失去你。”

影斗向绯雅投去了担心的眼神,在他的眼中,绯雅并不强大,她只是在逞强罢了,影斗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保护她。

但始终还是看不惯气馁的青梅竹马。

影斗走上前,轻轻地朝她的肩膀拍了拍。

“别想太多了,我们看一步走一步就对了嘛...啊对了,差点忘了...”

影斗一边说着,一边翻起了其中一个购物袋中的东西。

“这个送给你,这下你可以打起精神来了吧?”

绯雅疑惑地接过影斗递给自己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开始在选耳机的时候绯雅相中的那一个,一开始就是因为太贵所以没买,后来绯雅自己都忘记要买耳机的事了。

这耳机,就是今晚所发生的事的开端。

“影斗,这不是...”

绯雅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至于我什么时候跑去买的就不要问了,那个...我多多少少都存有零花钱的嘛...我自己又有没什么可买的。”

“......”

影斗有些在意绯雅为什么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

“难道你,不想要么?”

姑且这么试探着问了,但如果绯雅真说她不想要的话可就要自认倒霉了,影斗这么想着的时候,绯雅抬起头,脸色微红的看着他。

“你真的是个...笨蛋呢。”

接着露出了让影斗心跳加速的灿烂微笑。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影斗的家里。

“影斗你太慢了啦!”

影斗还没在玄关脱下鞋子,就被在站在玄关处的少女吼了一句。

少女的名字叫紫瑛,年纪比影斗大一岁,是影斗的亲生姐姐。

虽说有血缘关系,但其实他们两人长得不太像,影斗长得还算是五官端正的,至于姐姐则是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暗紫色的长直秀发搭配上迷人的美貌让人觉得她有成为偶像的潜质。

如果没有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话。

“抱歉啊,稍微有点事...不过买了宵夜给你,姐姐要吃吗?”

影斗看着这样的姐姐,有些无奈的举起刚去的快餐店的炒面,从塑料饭盒漏出来的香味刺激着紫瑛的嗅觉。

“真,真是的,你再不回来姐姐我今天可要吃第四杯泡面了...唔,总比没有好。”

紫瑛不顾形象地口水直流,对此影斗递给她宵夜的同时也给她快餐店用剩下的纸巾。

“累死我了...我去洗澡。”

影斗向浴室门口迈出了不稳定的脚步。

就在这时紫瑛一边咀嚼着炒面一边想起什么事般的说道:

“啊对了影斗,你明天能帮我把电视搬去修一下么?”

“那电视很重的耶...怎么,电视出了什么毛病么?”

影斗一听到紫瑛的吩咐,变得更加疲倦了,用懒洋洋的语气回应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破电视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卡在同一个画面半天不动,后来等了...十分钟分钟左右吧,它又正常播放了。”

“你还记得什么时候的事吗?”

“大概八点半吧。”

一听到紫瑛这么回答,影斗顿时睁大了双眼。

“八点半?你确定!?”

“这么惊讶干嘛,那时真是气死我了,我对电视又打又踢的还是没有反应,我个人觉得我已经打了很久了,直到电视恢复的时候我再看了一下时间,结果却TM的还是八点半左右,很奇怪吧?所以你明天把电视拿去修吧。”

影斗清楚地记得,他和绯雅从商场里逃出来的时候,市中心的钟塔显示的时间是不动的八点半,也就是说,时间是在八点半的时候停止的。

那是所有的人都处于异常的静止状态才对,时间停止,电视节目也会停住这很正常,但紫瑛却可以和绯雅,影斗他们一样,可以时间停止的空间里活动。

“......”

“怎么了?就算你不想拿去修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糟糕,影斗的姐控属性觉醒,姐姐大危机!?”

看来紫瑛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相对的,绯雅这边就像忘了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躺在床上愉快地通过刚才影斗送的耳机欣赏着随身听所播的音乐。

“真是个...笨蛋~~”

满足在她的脸上显而易见,这耳机不但音质好,更重要的是影斗送给自己的,因此她笑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

“嘻嘻嘻...下次再让影斗陪我去购物好了...”

现在随身听所播的AKB0049的歌曲,就像配合着绯雅的心情唱着愉快节奏的歌。

可是过了没多长时间,绯雅脸上的笑容消失,把头埋在枕头下。

“可是,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一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绯雅就变得消极起来。

“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空着手来见我,关于这点你们两个早就知道了吧。”

在伸手看不见五指,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有三个人在进行诡异的对话。

一听到其中一人这么说着,其他两人紧闭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们两人就是赫拉克和积基尔。

“那么你们可以解释一下么,你们空着手回来的原因。”

这个男人所说的空着手,指的是派给赫拉克和积基尔的任务没有成果,让他的期待落空。

“抱歉,MASTER目标他在捕获的过程中死了...还有中途我们还碰到麻烦了,迫不得已我们才暂时撤退...”

和之前狙击时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不同,积基尔的回答中明显充满了恐惧。

“什么麻烦,你说说看。”

积基尔回想起在烟雾中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个人影。

“赤色獠牙...她突然现身了。”

“哦?”

积基尔的话引起了称作MASTER的人注意。

“原来是她啊,那就说得过去了,如果你鲁莽行事的话只会丢掉性命而已,在这点我就原谅你们好了。”

“多谢MASTER......”

赫拉克和积基尔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我听说你们发现了两个可以动的小鬼,这是真的吗?”

赫拉克他们早就想把这件事亲口向把这件事告诉他,只不过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现在他都提到了,接下来的就好办多了。

“没,没有错,虽然被他们跑了,但我们已经清楚地记住了他们的长相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绝对会抓住他们的!”

赫拉克像是抢着般回答道,引来了MASTER的一丝笑意。

“这样啊,你们干得不错——”

正在他们两人松了一口气的同一时刻。

“唔!”

赫拉克的腹部被人用看不清的速度狠狠地揍了一拳,就像被人贯穿了一般,赫拉克跪在地上猛地咳嗽,这样积基尔看得心惊肉跳。

“——你们真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接着MASTER再给跪在地上的赫拉克的下巴一记重踢。

MASTER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西装。

“我派你们去生擒目标,你们却给我杀了他,遇到两个小鬼却让他们跑了,一遇见赤色獠牙打都不打就给我临阵脱逃?还真是难以想象你们两个还敢回来见我。”

“MASTER,请给我们一次机会!”

积基尔顶着冷汗向男子请求道。

“机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现在处理掉你们两个。”

MASTER平静的一句话给予赫拉克和积基尔只有无止境的绝望,他们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惩罚等待着他们。

“MASTER,唯独这种事绝对不可以。”

在另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来,身形瘦得让人联想到尸体,双眼布满了血丝。

“这话怎么说?”

“八十个身体素质超过常人的实验体,能够完成第二阶段的只有四个而已,由此可见他们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损失了他们只会弊大于利,对于他们两人的惩罚,还请MASTER三思。”

MASTER看了看赫拉克和积基尔两人,接着把视线移回老人身上。

“他们两人能接受第三阶段吗?”

“当然,随时可以进行,只不过他们体内的混沌未完全成型,要对他们的身体进行各方面的调整是必须的,因此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最快要多久?”

“调整所需的时间因个人的身体素质而异,他们两个的话至少三年。”

“三年...”

MASTER看着赫拉克和积基尔的眼神,像是在说“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那两个小鬼怎么办,他们可是看到赫拉克他们的脸了,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留在城市里吧。”

MASTER所担心的是关于他们组织的事情会被暴露出去,在最终阶段的试验没有完成之前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只会对他们不利。

“放心吧,MASTER,秘密组织,非人道改造实验,以及人类处于静止状态什么的,这些天方夜谭般的字眼,说出去只会引人笑话而已,更何况那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呢?”

老人那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很容易让人倍感寒意。

“那十四年前的那些逃跑的实验体算怎样?”

“当时,我们还没有把最终计划透露给他们,好不容易摆脱我们的支配,为了不再惹上麻烦,现在大概优哉游哉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吧。”

MASTER不屑地哼了一声。

“明明当时是成功的实验体,本质上原来是一群胆小鬼。”

“MASTER......”

就在这时赫拉克捂着肚子站了起来,引起了MASTER的注意。

“请允许我和积基尔进行第三阶段实验......”

赫拉克发出沙哑的声音,双眼就像刀子一般锐利,这吸引了MASTER的注意,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笑容。

“眼神非常棒,积基尔有意见吗?”

积基尔那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含有一股压迫力。

“没有异议。”

老人早上前,竖起了食指。

“在执行最终阶段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说,还请MASTER留意。”

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吸引了在场的三人。

不详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老人风烛残年的脸上。

“不要管那两个小鬼,在这三年内。”

“你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的八点钟,绯雅和影斗并肩走在同一条道路上,谈起了昨晚的事,影斗把昨晚紫瑛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绯雅。

“你的意思是说,紫瑛姐和我们一样,可以在静止状态中活动吗...”

绯雅显得难以置信,她有些不能接受影斗说的事。

“一开始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绯雅先是一愣,接着把视线移向了前方。

“影斗。”

别人突然用少有的语气叫起自己的名字,只会让影斗反应不过来而已。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一座石桥上,绯雅把身体靠在桥两边的护栏上,通过水面的反射注视着自己有些悲伤的面孔。

“你看了早上的新闻了吗?”

绯雅的问题出乎了影斗的意料。

“新闻?哦,今天稍微晚起了一点所以我没有看...怎么了吗?”

影斗无意地反问回去,绯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很难把今天看到的用口头表达出来。

“昨晚帮助我们逃跑的那个大哥哥...他被杀了。”

绯雅平静地说着,这句话犹如子弹般贯穿了影斗的胸膛,睁大双眼,整个人像冻结一般。

“你说什么...”

只有这几个字从影斗的嘴里漏出。

“造成了不小的骚动呢,刚开张不久就发现尸体什么的...”

绯雅说得好像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样子,这让影斗更为惊讶。

绯雅稍稍瞄了影斗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我知道的,虽说我们和他互不相识,但怎么说他也帮过我们,如果没有他,变成尸体也许就是我们吧。”

“......”

“对于他的死,我也感到很遗憾。”

一听到绯雅这么说道,影斗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悲伤起来。

“喂,影斗。”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

“你说我们,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

对于这个问题,影斗只是紧闭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问题他和绯雅一样有想过,只是一直想不到可以说得通的答案。

“我不知道......”

影斗只能,这么回答了。

“那么,换个问题好了...你怕不怕,我和紫瑛姐被他们杀害的情况发生?”

“......!”

绯雅的话引起了影斗的联想,虽说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脑中还是显现出全身布满血迹的绯雅和紫瑛。

影斗无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这种事,我的确很怕......”

“看吧。”

“但是害怕又能怎样?只是站在一旁自顾自地发抖,就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吗?”

影斗认真的样子,让绯雅有些吓了一跳。

“既然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那我必须挺身而出,就算让我赴汤蹈火,踏进地狱无门也好,我也会,誓死保护你们...”

“怎么越说越小声了?”

“......!”

影斗尽可能地避免自己不要现出恐惧出来,但却顾此失彼,影斗最不会掩藏自己的感情这件事绯雅可是一清二楚。

看着这样的影斗,绯雅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

“看来你还是决心不够的样子呢,你呀,真的靠得住吗?”

“......”

“那换个问题好了,你说你会保护我,你能说一下怎么做吗?”

“......”

“该不会想都没想过吧,原来你还是——很害怕啊?什么嘛,亏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看来那些所谓的‘正牌’还是比你有用多了。”

“那个...绯雅大人,怎么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泼我冷水?”

影斗终于忍不住把刚才最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看着显得有些狼狈的影斗,绯雅放声笑了出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往好的方向发展。

自己被笑的这么厉害,微红着脸的影斗无奈地向绯雅伸出手,掌心朝着湛蓝的天空,与此同时,绯雅渐渐地停止了笑声。

“就这么一次机会也好,让我好好保护你,所以绯雅大人——”

——能相信我吗?

绯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的影斗,比以往自己认识的那个帅气了很多。

(看来不管怎么样,影斗是个笨蛋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呢,但是......)

泪花把绯雅的视线弄的模糊起来。

紧接着纤细白暂的小手覆盖在影斗的手心上。

“只要你肯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话——”

绯雅的双唇勾起了欣慰的弧度,这个笑容早已成为影斗此生看过的,最美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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