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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 第四章
  • 崩裂的天空
  • 2019-07-27 14:34:50
第四章

如果来到了一个天空是无尽的黑夜,地面到处插满武器的地方,一般人的反应会是什么?

绯雅认为,这一定是梦境。

看似一望无尽的荒地,就像刚经过激烈的战争一样,只不过缺少了浑身是伤的尸体。

插在地面上的剑以及长枪等各式各样的冷兵器。

怎么看都不算个好梦,绯雅是这么认为的。

绯雅的视线交错在各种武器上,心想着反正是梦,一个人也闲着没事,干脆就来数一下这里的兵器有多少种。

“镰刀、长枪、居然连大剑都有啊...锤子、唉?没有刀么?”

绯雅怎么也没有找到刀在哪里。

没有刀还真让绯雅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如果种类越多,绯雅就会觉得这个梦越奇怪吧。 就在这个时候——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有声音在绯雅的后方响起,绯雅她却没有把脸转向后方。

那是因为,绯雅动弹不得,她的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大。

(真是奇怪...明明是个梦,为什么会肚子觉得痛呢?)

绯雅低头一看,赤色的液体侵蚀了她纯白色的上衣,以及穿透了她的身体和衣服的金属利器。

脸色苍白的绯雅清楚的看到,鲜血沿着暗红色的刀身,顺着刀刃垂直往下掉落。

绯雅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弱,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就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挣扎,绯雅竭尽全力的把脸转向后方,至少看清楚杀害她的凶手是谁。

“......!”

由于太过惊讶的关系,加快了绯雅生命终结的倒计时。

绯雅她,认识这个人,而且深信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把贯穿了绯雅的身体的刀拔了出来,任由绯雅的血液四溅,使得绯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

尽管她用最后的一口气,流着眼泪地问道,对方也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不是说好会保护我的吗...)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绯雅的视线直到最后都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过。

那是因为,那个人是——

(影...斗...)

“影斗!!”

被最可怕的噩梦惊醒的绯雅,大喊了一声之后,冷静下来看向四周,发现这是自己一如既往的房间。

明明房间里开着冷气,睡衣却被汗水打湿。

绯雅用手轻轻抚摸着刚才在梦里被贯穿的腹部,那种感觉就像真的一样。

“都快要让我不敢去见影斗了。”

绯雅苦笑道,这时她注意到自己不太对劲。

“呼...呼...”

无法控制这急促的呼吸频率,以及胸口的阵阵疼痛。

绯雅捂住胸口,在没有室内灯光,只靠外面街灯灯光从窗户透射进来的环境下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胸口的疼痛渐渐被瓦解,呼吸频率也变正常了。

“我到底...怎么了...?”

绯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六个小时过去了,时奏市迎来了全新的破晓。

经过一晚时间的休息之后,绯雅的身体好了不少,本来在昨晚回到床上的时候害怕还会做那个梦,毕竟那个梦直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我也好久,没做噩梦了呢。)

绯雅心里想着那只是个梦实在太好了,就在这时一如既往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听起来是那么的温馨。

“绯雅大人,快迟到了哦,话说我能进来吗?”

影斗在门外问道,绯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睡衣只脱了一半。

“你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

门外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和父母道别之后,绯雅和影斗共同走在同一条通往学校的道路,在同一个十字路口遇见了澪月。

早上的课也是,时不时会有学生向绯雅和澪月传纸条,反应照旧,坐在后面的影斗不爽照旧。

旁人看来,这真的很平常。

课间休息的时候,澪月一边和绯雅聊天一边警惕着影斗的动作。

“话说回来,绯雅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家伙的?”

绯雅一听到澪月聊起关于影斗的话题,就把视线移向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影斗,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影斗啊...我和他八岁的时候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吧。”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给班上的其他男同学,我敢保证有人会把他打成猪头。”

“所以呢...”

绯雅对着澪月双手合十,诚恳般的请求道:

“就当做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澪月有些害羞的别开视线——

“只要你不是为了这个家伙的话....”

中午的时候,绯雅和澪月,还有一大群同班女生同一张桌吃饭,影斗仍然是和两个死党一块吃。

下午的课则是整间课室充满了闷气。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

三人共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回到这个和澪月道别的十字路口。

“喂,你这家伙!”

澪月指着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影斗喊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绯雅想入非非的话,到了个时候就算上天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你给我用你的猪脑袋好好记住!”

“嗯...再见澪月同学...”

“那么明天见啦,绯雅!”

“好的,明天见!”

澪月说完要说的话后,匆匆跑着回家。

“所以说你的朋友真好...”

影斗再一次强调了这件事,是否含有讽刺在里面连影斗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那是最好的朋友啊。”

今天就像是昨天的倒带,因为重复着同样的事,所以很容易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明天星期五了呢。”

绯雅一想起今天的日期,就联想到很快就是周末了。

“对了影斗,周末的时候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购物?”

影斗听得绯雅好像想要和他去约会似的,在被喜悦差点冲昏头脑的一瞬间,影斗注意到了绯雅的话中某个关键字眼。

“等等...你是说,‘我们’?”

“对啊,本来只有我和澪月一起去的嘛。”

“那我还是考虑一下吧...”

一想起澪月前几阵子对自己的痛骂,影斗都快没有勇气在她面前抬头了。

“我想到时一定会很有趣吧。”

绯雅就像特地寻影斗开心一般,露出了小恶魔般的微笑。

这种几乎成了每天日常的状况,旁人看来,说不定会把绯雅和影斗当成正在甜蜜交往的恋人吧。

然而绯雅和影斗没有注意到。

这个地方,安静得让人感到疑惑。

“......!”

由于眼前的景象太令人难以置信,使得绯雅全身动弹不得,脸色发白。

“怎么了绯雅大人,前方有什么东西吗...”

影斗边问边顺着绯雅的视线望去,他说话声音的大小和惊讶的程度成反比,变得越来越小。

街上的行人,包括玩耍的小孩,以及被主人带出来的小狗,在这种地方看见一点也不稀奇。

但是他们,全都像石化般动都不动。

简直就像是,三年前的那件事。

绯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让她一时没有完全接受。

“绯雅大人。”

这时影斗说话的语气有些吓了绯雅一跳,平时最不会处理突发状况的影斗的语气居然这么冷静。

“跟我过来。”

赫拉克在远处的一栋高楼上,用望远镜观察着绯雅和影斗的动作。

望远镜里的影斗,牵着绯雅的手往人少的方向跑去。

“三年不见都已经变成俊男美女了啊。”

赫拉克收回望远镜,用手抚摸着当时被影斗用果汁饮料罐扔中的左脸。

“你们可要等着我哦。”

和当时积基尔一样,赫拉克直接从顶层跳下,垂直往地面坠落。

四十米高产生的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双脚的威力给与了地面巨大的冲击,一声巨响之后,以赫拉克为圆心,半径为两米,裂缝形成的大圆。

“这回你们,还以为逃得掉吗?”

绯雅和影斗,两人躲在准备用来当做建筑材料的巨大钢筋水管后面。

这些钢筋水管本来是预定明天运走的,这个地方现在几乎没什么人在,用这些堆积起来的钢筋水管做掩体比较容易。

影斗从细缝中观察着周围的动向,看是否有人会过来。

“又是这样。”

呼吸稍微变得正常的绯雅这么说道。

“这个世界停止了,能够在这个世界活动的人,大概就只有我们以及那些追杀我们的人吧。”

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似乎就是绯雅所说的那样。

“影斗,我是说真的,我可没有把握这次也能从敌人手中逃跑。”

“别说成一幅快要放弃的样子啊。”

绯雅苦笑道:

“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吗?我是说‘我’而已啊。”

影斗疑惑的问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我没有把握并不代表你没有啊,这回就轮到我来引开那个家伙,你趁机逃跑吧。”

绯雅对智商偏低的影斗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

但影斗不用一秒钟就否决了绯雅的办法。

“你早就没有这个机会了,绯雅大人。”

“你看不起我吗?”

“你这么认为我无所谓,如果丢下绯雅大人自己逃跑的话,会有一大群人死也不会放过我,我是这么认为的。”

影斗这么个说法,让绯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气愤。

“你这家伙真是...”

“嘘。”

影斗笔直地看着前方,在双唇前竖起了食指。

绯雅也中断了刚才要说的话,顺着影斗的视线看去,这一刻她睁大了双眼。

“原来是那个话痨鬼。”

高大魁梧的身材,整体上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以及那深绿色的头发,赫拉克和三年前的他表面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所以绯雅和影斗一眼就认出来了。

“虽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但似乎目标就是我们。”

绯雅这么判断道,同时警惕着赫拉克的动作。

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二十米,躲在钢筋水泥管后面的绯雅他们应该不容易会被发现。

“那家伙站在那边干嘛,怎么还不走?”

影斗这么埋怨道,他希望早一分一秒也好,赫拉克尽快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赫拉克的诡异笑容验证了绯雅的不祥预感。

电流先是流经赫拉克的全身,接着逐渐聚集在他的右手上,形成一把斧头的形状,残留的电流成为了斧头的能量。

绯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视线和赫拉克的视线对上了。

赫拉克高举着斧头,手臂的青筋突起。

“绯雅大人快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影斗抓住绯雅的手腕,迅速地跑开。

赫拉克则是像上次和少年交手那样,毫无顾忌的把斧头劈了下去。

带着电流的空气刃笔直地朝钢筋水管的方向飞去,在能量的冲击之下,被劈开的钢筋水管爆出块状的钢筋水泥,卷起灰白色的烟雾。

因为这是被静止的世界,不但没有听到爆炸的巨响,而且块状的钢筋水泥不可思议般地停止在半空中。

在刚才的混乱中,赫拉克清楚地看到避开他这一招,跑向别处的两个人影。

“继续跑啊。”

赫拉克就像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抓到他们,以缓慢的脚步追了上去。

影斗牵着绯雅的手,没有目的地只往前方跑去。

既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赫拉克有没有追上来。

回头一看,自己刚跑过来的路只有被静止的行人而已。

“影,斗...影斗...”

影斗对身后的绯雅的声音不太对劲,听起来就像是体力快要透支一般,连说话也很吃力。

看着绯雅的现状,影斗不得不先停下逃跑的脚步。

“绯雅大人...怎么觉得,你的体力大不如前啊...?”

就算是影斗没有顾虑到女孩子的体力也好,但绯雅也不至于跑了那么一会儿就累到这么厉害。

绯雅满头是汗,喘着粗气地回答道:

“只是有些...缺乏锻炼...”

现在的情况比较严峻,影斗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能做自己一开始就想好,有些无谋的打算。

影斗扶着绯雅,让她背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虽然有点脏,但还请你忍一下。”

绯雅注视着,拥有着和三年前一样的表情,影斗的脸,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家伙也快追上来了吧...)

影斗一边注视着刚才跑过的道路,一边问道。

“绯雅大人...还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那种...白痴才会...想出来的方法,我才不会认同,所以我也...不会允许你再一次...”

就算绯雅的体力临近透支,强硬的语气还是一点也变。

影斗把视线移回绯雅这边,笑着说道:

“抱歉了,我依然是那个白痴。”

这犹如为影斗的死亡埋下伏笔的笑容,她不敢保证影斗这次会不会像上次那么顺利,严重的情况就是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影斗了。

一想到这,绯雅的视线被泪水弄的模糊起来。

“影斗...拜托你...不要去...”

这时绯雅用剩余的力气扯住影斗的衣袖,向影斗哀求道。

“可是绯雅大人...”

影斗的声音明显出现动摇,他的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因为他看见,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绯雅的脸部轮廓流下,紫色的眼珠映着影斗惊讶的脸。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

影斗仔细想了想,就算自己先去拖住赫拉克来协助绯雅的逃跑,但体力透支的绯雅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说不定赫拉克在杀了影斗之后再来杀了绯雅。

(看来现在,只有带着绯雅大人一起逃跑才是上策...好,就这么办!)

影斗下定决心地说道:

“绯雅大人,我来背你。”

“唉?”

有一瞬间绯雅不太明白影斗在说什么。

“唉什么,你该不会很重吧?”

“哪有这样问...女生的体重的?你想死不成?”

绯雅越说越来气,在影斗看来绯雅不刚才精神了不少,轻声一笑之后,转过身,背对着绯雅蹲了下来。

“绯雅大人,事到如今我只想到这个方法了,虽然有点慢但你可要抓紧。”

绯雅已经止住了眼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双手搭在影斗的肩膀上。

“只要你不趁机吃我豆腐的话...”

影斗背着绯雅,朝着与回家相反的路奔跑着。

从刚才提议背着绯雅逃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顿时间,即使影斗的体力再好,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逃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绯雅大人...你果然变胖了吧...?”

满头大汗的影斗忍不住向绯雅问道,脸色刚有好转的绯雅反驳道:

“刚才还以为你有多可靠...原来还不是个背着个女生就累到垮的家伙。”

“......”

影斗顿时语塞了,的确一开始提出要背着绯雅逃跑的是影斗本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应该没有追上来吧。”

回头看向刚才跑过的路,影斗这么问道。

“目前我们看不到他在哪里。”

一听到绯雅这么回答,影斗松了一口气,减慢了逃跑的速度。

“总算甩掉他了...好累...”

看着影斗松懈的样子,绯雅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

“话别说得这么早,说不定他很快就会——”

绯雅的话停在她把视线移向前方的一瞬间,刚才低着头的影斗觉得不太对劲,抬头一看,陷入了震惊之中。

“——追上来了...”

绯雅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站在他们两人前方不远处的是,手里拿着大斧头,面带笑容赫拉克。

对方就像是因为久别重逢,感到很高兴地向他们挥手。

绯雅往影斗的背上锤上一拳。

“你这笨蛋,你这不是让他追上来了吗!”

没有多留意绯雅的举动的影斗,就这样依然背着绯雅,有些慌张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怎么追上来的?”

赫拉克伸出舌头舔了舔上下双唇,这举动让绯雅和影斗感到一股寒意。

“没什么,只是绕了点路赶在你们前面而已。”

(这算什么回答...)

影斗没有把心中这句吐槽说出来的余地。

赫拉克把斧头扛在肩上,缓步走向影斗和绯雅。

“在你动手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这时绯雅的一句话引起影斗和赫拉克的注意,和惊讶的影斗不同,赫拉克似乎很乐意的回答道:

“当然可以,不过还请你不要太久,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

绯雅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认真思考过后开口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赫拉克装作一副有点伤脑筋的模样。

“什么人呢...这么回答好了,如你们所见,是能够把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吧。”

“果然,这一切与你们有关。”

“喂喂,别说得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的样子哦,我今天会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们啊。”

绯雅和影斗同时想起了三年前,亲眼目击了那个少年和赫拉克打斗的场景。

“难道是因为,我们是目击者的原因吗?”

绯雅再一次沉着声音提出疑问:

“才不是因为这么小的原因,要知道你们打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成为我们的目标,这是不变的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

赫拉克像个预言家般,用古怪的语气说道:

“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能在这个所有人被静止的世界活动自如吗?你们就不好奇,只有什么样的人才存在于这样的世界吗?”

“......”

“好了,就算你有疑问,我也没有耐性回答你们了,接下来的问题你们就等到我把你们带回去之后再向那个老头问个够吧。”

赫拉克再一次往绯雅和影斗的方向走来,他往前一步,影斗就后退一步。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乖乖跟我回去我还能考虑让你们毫发无伤。”

“你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影斗苦笑道。

“也就是说你们不愿意乖乖跟我回去了?那么就别怪我。”

就在这时赫拉克握紧手中的斧头,猛地直奔过来。

依然背着绯雅的影斗,双脚一蹬,很勉强地避开猛劈下来的斧头。

与斧头发生碰撞的地面,被劈开了一条半米长的裂缝,如果影斗没有及时避开,绯雅和他都会脑袋开花。

“还说什么带我们回去,你这不是要杀了我们吗!”

绯雅对着赫拉克怒吼道。

“不这样的话,你们就不会乖乖听话不是吗?”

话音刚落,赫拉克用影斗看不清的速度冲了上来,肩膀的力度落在毫无防备的影斗的胸膛上,这冲击把绯雅也震飞了出去。

“唔——!”

这一击对被击倒在地影斗来说伤害不小,他的嘴隐隐约约可以感到一股类似于铁锈的味道。

“影斗!”

绯雅想冲上去,但赫拉克这次以绯雅为目标,使出斧头的斩击。

虚空中飘浮着几根被斧刃斩断的红色发丝。

“哎呀,居然能避开?”

绯雅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致命的一击,赫拉克禁不住佩服她过人的反应。

“不过这样又怎样呢?”

流经赫拉克全身的电流重现,经过在他的右手直至斧刃,毫无疑问这是决定性的一击。

这时影斗在赫拉克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抱住他的腰,用尽全力把赫拉克往前推。

“快跑啊!绯雅大人!”

影斗大喊着,绯雅顿时咂舌了。

“你这可恶的家伙!”

即使腹部受到赫拉克的膝盖的强烈撞击,强忍着疼痛的影斗也坚决不肯放手。

“绯雅大人...快,快跑啊!”

“影,影斗...”

绯雅还是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身体不听使唤地禁不住发抖,双眼就像失明了一般没有光泽。

影斗的下巴挨了赫拉克的一记重拳,口中喷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有些滴落在地面上,有些直接溅在赫拉克的脸上。

“影斗!”

绯雅终于按耐不住,冲上前扶住影斗那即将倒下的身体。

“绯雅大人...不是叫你...快跑吗...”

嘴角处流出来血的影斗这么责备道。

“抱歉,丢下你逃跑什么的...我做不到。”

绯雅一边说着,一边任由止不住的眼泪流下来,滴落在影斗脸上。

“好感人的一对啊...”

抹去粘在脸上的血,一脸坏笑的赫拉克一边走上前,一边把深绿色的电流集中在斧头上。

“放心,我会好好控制力度不会让你们死掉的,还有你们下一次醒来时你们仍然会在一起,你们就好好感谢我这么仁慈地对待你们吧。”

(束手无策了吗...?)

绯雅这么想着,不愿意放开抱着影斗的手。

影斗痛恨着自己没有能够保护绯雅的力量,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

两人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任由命运决定。

就在两人被绝望所支配的时候。

原本走上前的赫拉克,突然被某些东西给弹开了,他有些站不稳地后退了几步,之前的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突然变得严峻起来。

“......!”

虽然只有一点,但绯雅还是看到,犹如狂风吹过一样,某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往赫拉克的胸口处一击。

接着又以极快的速度躲在另一个地方,然后从另一个地方冲过来,都是以直线的形式进行极速的位移,即使路径上有赫拉克站在那里,也能被迅速地将赫拉克弹开。

而且,要攻击的目标似乎一直都是赫拉克。

极快的人影经过了赫拉克多少次,赫拉克就受到了多少次的攻击。

每受到一次攻击,赫拉克都会后退几步,渐渐地和绯雅她们之间的距离被拉长了不少。

绯雅和影斗则是看得目瞪口呆。

“尽耍小聪明!”

赫拉克终于忍不住,把怒力集中在斧头上,奋力的一击落在脚下的地面,能量以赫拉克为圆心,向四周扩散。

赫拉克周围的景物都因能量的冲击遭受到破坏,绯雅和影斗更本没来得及避免波及,也没有看清楚挡在他们前面的是谁。

直到能量的冲击完全过去了之后,绯雅才睁开了双眼。

绯雅从小到大已经见过不少让她吃惊的事了,唯独这一次,是她睁开双眼一来,看到最令她惊讶的情况。

在危机之中向绯雅和影斗伸出援手的人,完全出乎了绯雅和影斗的意料。

绯雅在下意识的情况下说出了一直以来对这个人的称呼:

“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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