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那么一个小孩……
“那……那个。”
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男孩用手臂抱着大腿蜷缩在一条崭新的长椅旁,身上穿着已经不能叫做衣服的东西——只是几块污黑破布勉强拼凑在一起。别说暖不暖和了,甚至连遮羞都……
“这里,我能坐吗?”
听见呼声,男孩从昏睡中清醒,现在还算是初春,虽然早已习惯了寒冷但徐徐的凉风还是吹得他有点睁不开眼,只是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人影。对于这打扰到他的不速之客他报以的只有微微点头,并且再次低下了头。
“那个,为什么不坐椅子上,我家的阿妈(这里指保姆)都不允许我坐地上。”
“没……为什……么,我会……玷……污它的”从沙哑的喉咙里冒出几个字仿佛耗了男孩不少力气。
“为什么?你不是和我一样都是人吗?”这是一位长相不俗的金发女孩,浑身上下散发着高雅加上孩童独有的稚嫩让见过的所有人都心生宠溺。
但这个男孩除外,教堂对他的洗脑和人们对他的厌恶已经让这个无助的孤儿跌入无法挽救的深渊中。久而久之,就在他的脑内刻下深深的烙印。
自己就像一种诅咒,带来了瘟疫、痛苦和所有的不幸。
“不……我不是”男孩将头埋得很深,起身准备开溜,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虽然只要一瞬间,但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暖流顺着手臂冲进了脑内,不由得愣了几秒。但命运并不允许,众人的叫骂声再次充斥在他脑内,因为激动脑壳一时发热,无意挣开女孩的手将她甩在一边。
他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跑却因为蹲太久双脚现在像灌铅般沉重。
“大小姐!”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挨上了一拳,整个人飞出了几米,一股腥味让他模糊的意识清醒了。
挥拳的是位身穿西装看似保镖的壮汉,正盯着男孩恶狠狠的说:“小混蛋,想对我们家的大小姐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阵皮靴发出的“哒哒”声,不一会几个穿着同样服装的男子出现在视野内。其中一个扶起了壮汉身后的女孩,瞟了眼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男孩。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透过墨镜可以感觉到他那夹杂着厌恶和震惊的眼神,赶忙将女孩挡在身后,指着男孩对壮汉说:“离他远点!他是教堂说的那个伪装成男孩的恶魔,就是他将瘟疫传播到巴伦特!”
“巴伦特?那不是全国最丰饶城市吗?”
“是啊,听说几个月前因为一场瘟疫变得寸草不生,包括动物庄稼在内无一幸免,现在就是一座死城。”
“这么可怕的吗?我们还是感觉带着大小姐走吧。”
“呸,一群怂包”刚刚那名领头的壮汉往自己脚边吐了一口口水,嘲笑道:“怕什么?不就是个小杂种吗?我现在就为民除害!”说罢,举起他那砂锅大的铁拳慢慢走向刚挣扎着站起来的男孩,照面就是一拳,还昏昏的男孩一下子又被打出了几米远。
“我看你还怎么……嗯?”
刚刚的那一击连成年人都会因为剧痛昏迷过去,可倒在地上的男孩却又颤抖的爬起,尽管腹部传来阵阵剧痛,但他还是扶着墙重新立了起来。
这一幕,谁不会为之心痛?其余的保镖有的别过脸不忍直视,有的虽然有意却不敢上前劝住这只疯狗。
“该死!”
这位壮汉原来在军队里做过官位不高的小队队长但后面因为虐待下属受到多次举报,最后被撤职了。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一个人能接下他全力一拳,现在却被个单薄如纸的男孩接下了,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受到了重创,原本凶神恶煞的脸变得通红。
“竟然还……混蛋,给我躺下!”
壮汉抬起有木桩粗的大腿猛地向男孩踹去,刚刚那一下几乎要了他的命,接下了的这击对于他来说是致命的。
默默的闭上了眼,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停!”
一阵强劲的气流打在男孩脸上,慢慢的睁开眼,只见那条粗腿停在自己面前一厘米处,而那个毫不讲理的壮汉这时正瑟瑟发抖的用单脚独立在那里,开始的搓搓逼人变成了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们,都给老娘退下!”熟悉的声音,虽然这次包涵了满满的女王气势。保镖们连忙分开,在中间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路,而声音的主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刚刚那个女孩——他们口中的大小姐。
“没事吧?我这粗鲁的下属啊,不管干什么都只会用蛮力。这伤,看来那个饭桶下手不轻,”女孩再次伸出双手,用力一举竟将比她还稍高一些的男孩抱了起来,温柔的放在长椅上对着他耳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他不敢动手的。”
装模作样的抹抹额头,发现那群没啥用的保镖们正在背后窃窃私语,顿时火气又上来了,恢复到刚刚的语气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真是的,原本只是出来散散步,爷爷却一定要安排一堆废物跟着……等一下!没错,说的就是你,背着他,你总不可能让个女孩抱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重的孩子吧……什么!不愿意?你是新来的吗?忤逆我的下场应该知道吧……安置在哪?这倒是个问题,嗯……你放心吧,我知道个好地方,相信那的主人会喜欢他的。”
从前,有那么一个小孩,他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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