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清晨,一个梳着柠檬一般发型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小型手提箱快步走在街上,虽然时间尚早,但作为忙碌的发达城市,这样急匆匆的行人并不少见。只是这位行人与其他人并不一样,只见他低头看着一张羊皮,走几步进一个路口不久便折返,在几条街之间绕来绕去,看起来他可能是一个迷路了的普通人。但他的行走没有丝毫迷惘,似乎在这几条街之间乱走就是他的目的一般。
他按照同样的行进路线重复了七次后,才抬起头,随后发现虽然自己的周围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但不知何时已然空无一人,而自己则是站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门前,他十分慎重地轻触了一下房门。不一会,那道门便嘎吱一声自行打开了。
与房子外部那副随时可能倒塌的小砖房的形象不同,房子内部其实十分的明亮整洁,房间的内部仅仅只有一副桌椅和一件不知道什么用处的大型魔术礼装,房间一侧完全被三排摆满了各类书籍的、背靠一整面墙壁的大书架所占满,而房顶则是完全透明的。而且,男人能清楚地感受到这间房子给予自己的压迫力——而这还是对方没有敌意的情况下。
不过柠檬头并不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书桌旁坐着的那位老人身上。虽然在自己的长辈那里得知了这间住所的存在,但他原本是有些看不起对方的——在时钟塔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姓氏能有多少底蕴?当然,这份骄傲在见到这神殿一般的魔术工坊时已完全粉碎,他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位老人绝对不可小觑。
那老人看似六七十岁,一头花白的卷发,脸上布满沧桑,额头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那奇怪的疤痕让人怀疑那是不是他曾经被子弹擦伤后留下来的。他的眼中透着肉眼可见的惫懒之色,但同时带着一丝看穿一切的智慧之光。
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应该都会这样想吧。
“这年头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的人可不多,”在柠檬头还在打量这位老人时,那位老人却先开口了,“不过比起告诉你进入这里的方法的人是谁这种小事,还是先让我听听你找到这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听到这句话,柠檬头的神色带上了一丝愠怒,随后他向老人陈述了自己的本意。他本来是打算去远东参加一场降灵仪式,但他准备好的上好媒介在送入时钟塔后被不知何人偷走了。“事情就是这样。我得到消息说您能为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新媒介。所以就来寻求您的帮助了。埃托雷先生。”
“呼哈哈哈哈哈!精心准备的圣遗物居然这么简单的被偷了?而且因为要保证圣遗物不被污染所以没有预先留下任何追踪手段?您未免也太丢脸了点,第九代的阿奇博尔德啊。”被称为安托雷的老人听后大笑不止,甚至拍起了桌子。
柠檬头的全名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是魔术名门阿奇博尔德家的九代家主。在时钟塔数目繁多、成绩显著的研究成果之中,以破竹之势位列前茅,被时钟塔评为色位(Brand),且有可能达到冠位(Grand)的天才魔术师。结果在代表时钟塔前往远东参加圣杯战争的前夕,重要的召唤媒介“圣遗物”不但是被盗走了,甚至还追不回来,这可真是时钟塔百年难遇的大笑话。
肯尼斯此时的尴尬甚至已经压制不住而显示在了脸上,对于自负的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相当无法容忍的重大失误。如果不是因为他确实有求于人,且处于对方的魔术工坊内的话,在受到这等嘲笑之后就算不当场翻脸也绝对会摔门走人的。
眼见肯尼斯似乎是动了真火,埃托雷的笑声也收敛了起来。他站起身,从一旁的墙壁中一伸手,手臂竟径直从墙壁里穿了过去。摸索了一会后,老人从墙壁里掏出了一截金属片。
“这个是传说中费奥纳骑士团首屈一指的英雄——迪卢木多·奥迪那的魔枪碎片。”老人把这一截枪尖放在桌子上。
“迪卢木多……在传说中的确是一位负有盛名的勇士,而且还是一位忠君的骑士,作为从者来说的确是优选。不过,比起举世皆知的亚历山大大帝……”肯尼斯拿起那块碎片,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可以依稀从碎片上面看出一些晦奥的符文,但由于损坏且经过了大量时间的洗礼,其上已经没有了魔力波动。
“的确,不过仓促之间我也只能准备出这种程度的东西而已。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运气了,如果你能以Saber职介召唤出他,说不定他会是比那位亚历山大大帝还要好用的使魔。”埃托雷垂下了手,继续说:“至于用来交换它的筹码,介绍你来的人应该帮我准备了吧。”
见老人很痛快地便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肯尼斯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他慎重地收起很重要的媒介,将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说:“这是家父为您准备的,他说里面是你一直在收集的书籍。还有,他让我代他叮嘱您……”
肯尼斯语气沉重地说:“他说,这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后两本相关书籍,还有,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在那些荒谬的理论上了,那个女人的理论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可言,她只是神秘的背叛者而已。”
随后,肯尼斯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他不确定老人的底细,也不知道他的父亲让他带的那些话有没有激怒对方,但无论如何,迅速离开绝对是更好的选择,在这种强度的魔术工坊内与对方开战是毫无疑问的送死行为。
而埃托雷却是完全没有在意肯尼斯的离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手提箱,他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自从他知道了圣杯战争的存在之后,他便查阅了关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的资料,发现虽然冬木市的圣杯战争虽然已经连续失败了三次,但失败的仅仅是仪式的收尾阶段,也就是圣杯的降临而已。但那个魔术仪式可以切实稳定地让servent停留于现世七天却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需要去那里走一趟了,阿奇博尔德家族与我缘分已尽,降灵科已经不可依靠,倒不如换个思路去那里试一试。但愿这一次召唤不会再出错吧……”埃托雷看着桌子上放置的手提箱,一脸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打电话找人购买了去往日本的飞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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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机场,一个来自伦敦的航班准时抵达。乘客们熙熙攘攘地下了飞机准备乘车进市内,这时,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佐藤发现有一个老人正提着一个看上去十分沉重的大行李箱一步一步挪下扶梯,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上去。
“您好,”见这位老人似乎没有家属陪同或接应,佐藤满脸的疑惑:“老大爷,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一个人坐飞机来国外啊,家里人不来接你一下吗?”随后她伸出手,想要帮老人拿一下行李箱。但老人却飞速拍开了她的手,就像是在警惕强盗一般。
这下弄得佐藤很是尴尬,脸上带着凝固的笑容,杵在原地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就在这时,老人回头对她笑了笑:“孩子,别在意。我这行李箱我自己拿就行了——对了,一会你换班后暂时先别回家,在朋友家里稍微等一会再回去吧。”
佐藤这才反应过来,微微欠了欠身便回到了工作岗位。老年人不服老,不想别人帮忙的她见的多了,而老人的后一句话,佐藤自然是完全没放在心上。这次航班是她值班时间内的最后一次航班了,等到来替她岗位的工作人员到来后,佐藤便收拾一下离开了机场朝家里走去。
但在她打开家门,点亮客厅灯的时候,她却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她的丈夫满身是血地瘫在沙发上,眼看是早已没了气息。而她的孩子正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过去,但脸上仍旧带着无比惊恐的神色。
佐藤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浑身发抖,她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强迫自己早已发软的双腿走向自己的孩子,想要确认她仅剩的希望是否尚存。
“下午好啊,佐藤太太。”而就在这时,一个十分阳光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对于佐藤太太来说,这不亚于是地狱的呼唤。
佐藤机械地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名橙色短发的青年正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这个人她认识,是住在附近街道的雨生龙之介,在佐藤早上赶去值班的路上,还和正在跑步的他打过招呼。而此时的雨生龙之介,虽然还是带着和早上一模一样的阳光笑容,但他手上滴着血的短刀却非常明确的告诉了佐藤:他就是害了自己家人的凶手。
而这名凶手,现在正提着刀缓步向自己走来。
佐藤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她想转身逃跑,想大喊大叫,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杀害她的家人,但现在的她除了张大着嘴涕泪横流以外什么都做不到。看着对方手上沾满血的刀刃,佐藤眼中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致。最终,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雨生龙之介的脸上露出了无聊的神色。“啊啊……结果,那么爱着家人的你,面对家人的死亡的反应,就只是这样?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要知道我可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让你自由活动了这么久呢。这样看来你是没用了……”
雨生龙之介带着无聊的表情举起了刀。
“都说了让你今晚先别回家,怎么就不知道听老人说话呢。”一道年迈的声音响起。雨生龙之介闻言一惊,十分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来人自然是刚从机场赶来的埃托雷。
一般来说,身为魔术师的他是不会去刻意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平凡人的。一来容易将神秘侧的存在暴露给普通人,二来崇尚等价交换的魔术师不会去做对自己无益的事情。但埃托雷对于占星学有一定的研究,占卜的结果告诉他,来插手这里的事情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这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客人呢。老爷子,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像个年轻人一样热血上头就跳出来了呢?”雨生龙之介嘴上说的十分轻佻,大脑却正飞速运转起来。
无他,因为此时的埃托雷表现得实在太过冷静了,完全不像是一时热血上头就站出来的。一般来说,遇到自己这样正处于青壮年的罪犯,被卷入犯罪现场还没被发现的老人稍微理智一些就不会直接现身阻止,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对方有恃无恐。他在想对方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对方两手空空,身边只放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李箱,可以排除对方持有枪械的可能。这栋房子与警局相隔甚远,如果老人是刚才才报警的话,雨生龙之介现在完全可以轻松杀掉他再从容逃脱。而如果对方已经有了大量的帮手,他就不需要这样装神弄鬼,一拥而上把他拿下就可以了。至于陷阱……一个老头,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门口这么明显的位置布置陷阱?更不要说佐藤太太才刚刚从门口进来。
雨生龙之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眼下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么不管对方有什么后手,自己也只剩下杀人灭口这一条路可以走了。雨生龙之介迅速冲向了埃托雷,手上的短刀化作一道优美的弧线划向老人的颈部。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仔细品味死亡的美妙了,他必须迅速解决掉在场的三个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才行。
但当他手中的凶器即将划破老人的颈部时,他的手腕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利刃横斩了一刀,整个腕骨毫无征兆地断成两截,手臂上只留下一个光滑的切面。
突然的变故让雨生龙之介不由楞了一下,他在进攻前有设想过老人其实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从而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这种在海峡对岸很流行的武侠小说一般的情节,但没有接触过魔术的他完全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甚至于暂时忘记了其实失去了右手他也可以继续进攻的事实。
这一重大失误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埃托雷抬起手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深紫色的魔术弹从他的食指中飞出,贯穿了雨生龙之介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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