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不许在我睡觉的时候做奇怪的事！”一身白色睡裙的奥莉薇亚插着腰，身体前倾，警告着他。
她可爱的脸蛋上是生气的表情，弯弯的眉毛也竖起来了。
也许是两人关系接近一些了，这女孩不再自称“本小姐”，少了硬端出来的架子……
顺便……睡裙很朴素，还有些小——似乎因为家里穷，还是更小时候剩下的。
而青春期的少女的胸发育得很快，几乎要挤破睡裙钻出来了，在灯光下勾勒出了坚挺的形状，因为前倾的姿态，更是在莱曼眼中凸显存在感。莱曼对于人类的女性了解仅限于薇薇安给的奇怪知识，事实上奥莉薇亚小姐在这个年纪的身材用火辣来形容也不为过。从酥胸到凸出臀部的曲线都很吸人眼球……
只是她总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东奔西跑，忙着挥剑驱逐农民田里的魔兽，到山里营救山贼绑架的村民，根本不在意这些。
“什么奇怪的事？”
莱曼反问，眼睛落到了少女洁白的小脚丫上。
她睡裙短，漏出下方白嫩的赤足看起来分外诱人。
少女轻扭动披散开的银发，闹别扭似的爬到床上，“就是，就是……你安心在这边躺好，睡觉就睡觉。不许爬到我床上来！也不要碰柜子里我的衣服。”
这样啊。
莱曼终于理解了。
这家伙是怕我对她……哦，原来如此。
薇薇安给他的记忆空间里存储的无数糟糕物。里面自然有许多女孩子睡觉的时候毫无防备被坏人偷袭然后发生不可名状的事……
“明白了。”
说完他就躺下了——躺在一张只有木架子没有被褥的床上，闭眼准备睡觉。
熄灯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
只能闻见奥莉薇亚衣服和身上的味道，香喷喷的，让人想要温更多。
在弥散着奥莉薇亚味道的房间里，09号准备立刻睡觉——他的生物钟精准严整到每一毫秒。想要睡觉可以一秒入睡，想要醒来则可以瞬间醒来。他是汇聚了超科技文明所有成果打造的决战兵器，强悍、精准、坚韧。
……但这其实是他此生第一次睡觉。
他此生第一次在梦境外醒来，第一次与唯一的亲人离别，第一次开始战斗，第一次遇到薇薇安以外的女孩。
一切都显得不真切，宛如一场梦。
不久少女柔和好听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
“……那个，莱曼。对不起……”
“怎么了？”
“床板很硬吧……明天我就去，呃，隔壁阿姨那里借……啊不，去集市上买一床——我前些日子接任务有赚到钱的！”
黑暗中的少女说得急切。
然而，这爱逞强的样子，大概要挤出买一床被褥的钱对她的确也是难事吧……
莱曼淡定地回答：
“没关系。我在野蛮人部落里睡习惯了树干。”
“这样啊……”
传来了微微安心的叹息。
看来，的确是买一床被褥都够呛。
想来也是，穷酸骑士连一个扈从都雇不起，整座宅子也就一个房间有家具。
“我，很快就能晋升成骑士，然后赚到佣金，也能继承封号。还可以去冒险者工会接更多任务……到时候，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少女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
“莱曼，为什么要帮我呢？”
“嗯？”
“骑士扈从，你一定还不明白意味什么吧？那是和骑士之间长久的羁绊，也要花许多年时间，甚至是终生去侍奉主人……啊，当然我才不会把莱曼当仆人……”
莱曼静静地听着。
“我是说，我不是一个值得你追随的人……你一定是刚遇到我，又心地善良，没有见过其他骑士，才一时冲动跟苏娜姐姐那么说吧？还发誓保护我什么的……”
两人只是阴差阳错地在雪山中碰面。
薇薇安只是在无数多元宇宙时空中恰好选择了这一个位面，也只是恰好传送到了山上，恰好遇到了那条龙……
恰好遇到这位骑士小姐来屠龙，恰好遇到了雪崩，又恰好听到了苏娜所说的少女的处境……
“也许吧。”
“嗯……”
“不过，我们野蛮人发下的誓言从不收回。我也没想过收回，”莱曼在黑暗中露出了微笑。
自己曾经的使命是守护整个宇宙，然而却毫无机会就彻底失败了。
如今只是巧遇的一个窘境中的女孩，要保护她都做不到，难道不是笑话吗。
“野蛮人部落的长老教育我，真正的强者必定能守护住身边的人，然后才能守护整个世界。”
他说完这句话，黑暗中少女的呼吸声也止住了。
过了好一会，她笑起来：
“……哼，不要故意耍帅。我才是骑士哦，莱曼你是我的扈从。”
“嗯。”
“所以，这次就原谅你咯。下次就算耍帅也要我来，你来配合我。”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莱曼知道，这女孩一定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于是他也笑了。
“……遵命，骑士小姐。”
“有恩必报是骑士的美德。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你想要什么，任何东西，只要我能给的出的，都可以……”
奥莉薇亚的声音中透着认真的味道。
“那个啊，以后再说吧。”
……
等女孩睡熟之后，莱曼爬了起来。
他扫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她洁白修长的双腿蜷缩着，睡裙太短，翻身时被掀起来。下身肌肤漏出了一大半在外面，略带肉感的曲线在月光下显得白皙柔滑。
于是他悄声走过去，给她盖好被子。
“唔……不要，莱曼，不许这样……唔啊啊……”她口中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又裹着被子蜷缩起来。
莱曼轻轻走出房间，来到街道上。
城镇里冷冷清清的，只有远处的一些酒吧还在营业，有醉汉从酒吧中出来叫骂，与巡警发生了冲突。
“AI，目标还清醒着吗？”
“是的，主人，她还醒着。准备帮您开启导航和侦测系统。”
……
到达的时候，莱曼敲了两下门。
“是我，苏娜小姐。”
里面沉默了一瞬，接着：“请进吧，莱曼。”
这是先前就做好的约定。在离开前，他把纸条悄悄塞在了苏娜办公室的记事簿里。
有许多事情要跟这位大姐姐打探，关于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座城镇，以及，那个女孩……
想来，对方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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