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寒梅盛开的季节。夏竹生的窗外有一株花瓣像雪一样白的白梅。此时夏竹生正靠在窗边观摩着。
“殿下……”夏竹生身后站着的侍卫预言又止,那势态不知是像春天半开不开的花朵,还是像雷响久久不来的大雨了。
“败了,我们。败得很光荣,战斗直至最后一个兵卒的鲜血流尽才结束。现在砾央的军队正向皇都压来”侍卫淡淡的陈述着这个事实,仿佛并不是他的国家灭亡一般。这一刻本该是人人都要感到难过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死侍,生命中最重要的只有一个东西,而国家不是。
“终于还是败了吗?”少年也是淡淡的呢喃,像窗外刺骨的寒冬般冷漠。这本就是一场必败的局。从战争打响的那一刻起,这个观念就深入他的心。它和砾央不可战胜这种观念一样可笑。过去自己这种被全朝所质疑的想法,现在被证明无疑是对的。
“我们走吧。我带着你,就像燧人氏捧着那希望的火苗一样。只要你还在,一切就不是定数”侍卫开口了。作为死侍本该以主人的意念为宗旨的,但他是个特例。它是完全与少年不同的,另一个派系——主站派。
“夏伐腐朽了,本该灭亡。我不可能再次复立这个落后的国家的”少年任痴痴的望着寒梅,他瞳孔中闪耀的雪光,终究抵不过那股黯然。
“那……,你的想法是不想随我离去吗?”死侍问道。
“我就……不随你去了,因为我还有我必须要做的事”少年转过身,走了几步到置有笔墨纸砚的桌旁。拿起笔,他揽起衣袖,行云流水般写了一通。
“把这件事情办了就走吧,你自己”少年将笔墨稍干的纸小心翼翼的吹干后,递给了那个叫夏戈的人。
“不过我现在又不想走了”夏戈并未接过纸张,摆了摆手表示推辞。
“你从未听过我的话”夏竹生冷冷的盯着夏戈,手任然一动不动的,将纸支撑在夏戈面前。
“不,我这不是……”夏戈似乎有什么想辩驳的。
“你从来没有听过我一句话!”少年吼道。并不像失去心爱之物的小孩那样的撕心裂肺,只是声音有些大的陈述着。
面对少年突然其来的吼声,夏戈被吓一跳。他敢保证,过去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自己可以任性,但还是要分清事实。夏戈接过了纸张,偷偷的瞟了一眼。他这是要代政。
“别愣着了,办事去吧”夏竹生催促。砾央的机关术很发达,从边境到皇都,三天绰绰有余。
夏戈应声走后,夏竹生披上了长袄,走向殿外。他步频很快,才脸色微红,就到了母亲的宫殿。他的母亲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屋宇内的空气很凉,没有一丝热气。也没有一丝生气,母亲已经走很久了,这里一直空旷。有序的布置中,夏竹生很快就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一件繁复的沙白色的袍子。它象征着这个国家的最高地位。
可惜的是袍子是女式的。没有人会瞎置办这种东西。就算会,那也不是为了自己。这本应属于姐姐的。
夏竹生穿上了袍子。他的身材比他母亲要娇小一些,袍子穿在身上显得些许宽大,不过并不影响他将要做的事。
整理好仪容后,夏竹生向朝堂走去。竹岳皇宫很精致,达不到需要代步的层次。他开了一把伞,不仅是为了避风,还为了保持风貌,毕竟雪还算很大。
宫中的侍人他一个没见着,不知去向何处,这么小的皇都显得空寂了。
呼,到了。夏竹生走到了朝堂后殿。他找了块镜子,毕竟现在不再是自己了,不能随便了。不知盯着镜中人看了多久,直到夏戈出现在自己身后才被打断。
“人正在朝堂上等待着”夏戈说。
夏竹生在远处就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声。这些人都是母亲最信任的人了。他们似乎讨论的很投入,直到夏竹生坐上皇座都没发觉。
皇座上,夏竹生很认真的倾听着。他们讨论下一步该如何,这也正是夏竹生迫切需要知道的,所以他默不作声。
一切戛然而止,他们似乎发现了夏竹生的存在。他们看向夏竹生,一时间不知怎么做了好。
“殿下……?你这是何意?”大臣问。
“没什么,想穿穿”夏竹生笑着说。
“这……”大臣有些错愕,三皇子过去在他们眼中可是很乖巧懂事的,对权力的贪婪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一直在伪装。
“别多想了”夏竹生劝慰他们,又道:“现在我是唯一的继承人了,如今我暂代皇位,你们有异议吗?”
“参见陛下”众人一齐鞠躬。
“那好,我现在需要你们绝对的配合”夏竹生把玩着手中的玉玺,又补充道:“以我母亲的名义和竹岳之主的名义!”
“凭什么?对于你,有些东西我们可不清楚,不能确保你不会做出有损竹岳的事!”一位年老但英气勃发的大臣道。
“请过目”夏竹生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他们。那东西是一张兽皮,很古怪的兽皮。
“看完了吧?”兽皮在大臣之间传好几轮了,夏竹生问道。“看得差不多的话就给我吧”大臣们还狐疑的看了几眼,才递还给夏竹生。
此时的夏竹生已捧来一盏灯、带了一把小刀。小刀很锐利,轻轻地一划夏竹生的手便破开皮来,流出汨汨鲜血。鲜血滴在羊皮上发出诡异的光芒,原先漆黑的墨线被蔓延的暗红色给覆盖。他将暗红完全蔓延的兽皮放在火苗上,嘭的一声,兽皮化作荧光点点的尘埃,一部分飞上了天,一部分进入了夏竹生的脑袋。
这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可以确保我对竹岳的永不背叛了吗?”夏竹生扬了扬头道。
“这……”大臣们陷入沉默。
“相信我吧,现在已经够坏了,再坏一点也是无关痛痒”夏竹生补充道。
“也对……,我们答应配合你”大臣们先后做出了承诺,他们紧接着又道:“不过这个绝对的配合可不行,凡事总得一个底线。”
“在站在竹岳利益的一方无条件配合,可好?”夏竹生道。取中得下,夏竹生可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威信让大臣们信服自己。
“行”众人斟酌了一番,一齐同意。
夏竹生拍拍手,朝堂外候着的夏戈走了进来,一个装满兽皮的盘着被他端着。
“神诏已经拟好了”夏竹生笑吟吟的,看着面面相觑的大臣们,玩笑意味正浓地又道:“长这么大的人了,还怕见点血吗?”,他顿了顿,一转言辞,眼神极为锋利,道“难道是暗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小子,尔敢!”一位大臣气得满脸发红,愤愤不已的连兽皮上的内容都没看,就割了手,行了缔结神诏的仪式。完了后还不忘蹬了夏竹生几眼。
剩下的大臣也是有些生气的,自己兢兢业业为竹岳奉献了大半辈子,眼里最是容不得这种的。但是他们没有先前的大臣那样鲁莽,拿起兽皮仔细看了看,无疑后才将刀拿起。
此时朝堂之内,荧光忽闪忽闪的,浓浓的血腥味也很是刺动鼻尖。当最后一粒荧光散尽之后,迎来的是一场沉默,场面陷入了尴尬。
不过很快,一位年纪较长的大臣率先打破了沉寂,道:“说吧,你要如何,你要我们如何?”
……
两天后,砾央兵临城下。以张策为中心的竹岳大臣们发起了叛乱,烧毁了政权象征的皇宫,囚禁了现目前唯一的储君——夏竹生。
如今他正被绑在木桩上,绳很粗也勒很紧,看着都令人龇牙,配合着他瘦弱的身板,渗血的衣服与满身的淤青,让观者无不感受:这简直是虐待!
其实这已经很让夏竹生满足了:至少没跪在城门前,捧着至高权力象征的玉玺,对那一个个侵略自己国家的人进行迎接。
竹岳城门紧闭着。张策与砾央军最高指挥者——范宿,在城门前刚支起的军长内进行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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