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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木习习阳
  • 2019-08-02 01:08:44

1.战歌

这场名为“双牙山战役”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两年。

在瓦莱丽亚平原的兽人大军中有一支名讳 “阿努哥革”的游击军。仅由三十余名欧克组成的游击军在领袖奥卢图的指挥下,短短六日就歼灭了鹰堡整整两百人的军营和一支十人的骑兵团,成为了双牙山战役最臭名昭著的掠夺者。

它们隐匿在灰鹰山东边的橡树林之中,威胁那里的动物和小精灵给它们报告讯息。

就在杏花周的第三天凌晨,它们决定偷袭鹰堡南方的一座名叫“红木”的哨塔。阿努哥革在灰暗晨雾的掩盖下分成了三队,一支沿着茂密的丛林,一支顺着狭小的鹅卵小道,最后一支摸着背光的山麓,向那座孤零零的哨塔进发。

尽管哨塔这一方已经看出了稍些端疑,但已经为时已晚了。随着山麓那边呜呜号声响起,那支潜在密林之中的主力军在奥卢图的指挥下如洪水猛兽般扑向哨塔外的营地,那十三个被声东击西的可怜虫们还来不及转身便死于各种嘶吼声之中。

塔中的二十人在慌忙之中封住了塔门,并争先抢后地登上塔顶用弩箭对着塔外胡乱扫射。不远处的鹅卵道上,是高格坦顿带领的小队,它们将事先准备好的野兽的皮毛堆积在红木哨塔之下,点起火把将这些兽皮一一燃尽;奥卢图则指挥另外两支小队将遇袭的人类士兵的头颅一个一个砍了下来,用长长的木条将其架起。红木哨塔就像即将被献祭的羔羊一般被浓烟和恐惧包围着,奥卢图和高格坦顿开始唱起了那令人作呕的欧克战歌:

隆隆烟云哟……是

隆隆的烟云哟……是

发酵的血肉哟……是

发酵的血肉哟……

隆隆烟云哟……是

隆隆的烟云哟……是

畸形的流寇哟……是

畸形的流寇哟……

那低沉而远古的呼嚎声总能激起那群蝼蚁最后的血性,那哨塔上的胆小鬼们终于决定放死一搏,但对于欧克来说,这再好不过了,毕竟,它们认为杀死待宰羊有辱它们的信仰和尊严。

刚刚破晓的太阳啊,将那些血淋淋的光洒在这片树林和孤塔上,这片山麓就这样多了一个新的名字“染血山麓”,奥卢图自豪地让高格坦顿在那座被攻占的哨塔墙上刻上了它们新编的名字。

2.旗

痛失了红木的鹰堡决定与雄狮邦联合起来,一举剿灭这个隐患。

杏花周第七天正午,他们在灰鹰山下集结了起来,上千人的军队将整座橡树林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曾受阿努哥革压迫的动物们啊,像看到救赎般发疯地逃出了这片森林,山下的人类先知和贤者们显然看懂了这一先兆,他们知会了那些军队,向阿努哥革所驻扎的营地进发。

阿努哥革等的,也正是这光辉般的战争。它们远远地就嗅到、听到山脚下有无数的军队往这里前进,它们兴奋至极,又感到十分害怕,它们在营地附近四处走动嚎叫,挥舞着刀剑释放着内心那份蛮荒的躁动。

高格坦顿拿出那面从红木哨塔扯下来的人类旗帜,呼吁阿努哥革的成员们在上面小便,用烧黑的炭土在上面抹下那伟大的符号“佛肯”,并用绳子将这面旗和猎来的鹿角粗鲁地绑在一根木杆上。随后,阿努哥革除了派去的六名侦察兵外,其他欧克都围在这面旗帜之下坐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这场战争。

随着奥卢图一声急促的呼嚎,阿努哥革在殷殷光斑下穿梭移动,它们默契地组成单薄的阵型冲向山下那磅礴的大军。

阿努哥革沿着陡峭的山坡,冲破了雄狮邦的十字军阵线,在奥卢图的领导下循着山猫们逃跑的踪迹找到了那条曾经流向红木哨塔如今却改了道的溪流,因为奥卢图知道,这条溪流可能是唯一一个难以驻守的战略点,也将会是它们能够将这面旗帜、这个传奇带回佛肯的救赎之路。

身后随即赶来了两支骑兵,阿努哥革中的四个成员突然向骑兵团发起了突袭,奥卢图和高格坦顿立刻便会意了,它们指挥余下的阿努哥革顺流而下,向那支停歇在中下游浅滩上的鹰堡士兵冲去。那湍湍流水就像是死神的引路者,伴随着呜呜的吼叫声将中下游那帮孱弱的将士蹂躏成肮脏的废铁,它们用刀剑和血肉铺就了那条通往佛肯的道路。

只是,对于那些人类的贤者来说,阿努哥革只不过是一群无法驯服的凶兽,畜生也自有畜生的猎杀之法,他们深知这条水流将会是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于是他们在急流汇入灰鹰山脚下那条因歌菲尔河畔的地方倒满了石油并点燃,一道道烈火像一堵恐怖的笼门,堵住了阿努哥革的去路。

阿努哥革在慌乱之中纷纷上岸,被早已埋伏在山石边上的人类士兵们杀了个措手不及,尽管在奥卢图的英明指导下它们带着那面旗帜逃出了生天,但是如今仅剩五名欧克的阿努哥革,已经一败涂地了。

出于仁慈,人类贤者格伦特与追兵目睹着阿努哥革顺着因歌菲尔河畔逃入西南边的瓦莱丽亚平原,但对于欧克们来说,这是无穷的耻辱,这成为了它们难以磨灭的刀疤。

3.要害

佛肯城中,有一片属于欧克的封地,里面住着八个大家族,其中两个,则是奥卢图和高格坦顿的家庭,分别是穆努如忒跟玛路屋。

而奥卢图的妻子瓦尔,在奥卢图和高格坦顿被派遣出战后,就被族长任命为穆努如忒跟玛路屋两大家族的执事,它不仅富有智慧,精通占卜,是一位天才巫师;而且身形健美、体态丰腴,是半兽人们公认的大美女。

乌鸦周第一天,喑哑的晨光从这片封地的东南角徐徐略向西边。瓦尔便在噩梦中惊醒,它从梦中得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启示:那位恶狼的子嗣啊,将会带着成群的兽人推翻大流奥伺,成为一位新的主宰。梦境中的某个声音时时刻刻地提醒着瓦尔,穆努如忒的长剑啊,将会是推翻暴政的最锋利的爪牙。瓦尔定过神来,目光死死地盯着挂在墙上的那柄长剑,那是整个穆努如忒家族的象征,尽管这并不是什么绝世的宝剑。

它用五个沙蛹的壳在刻有符文的石桌上卜了一卦,卦型不但散乱无章,而且沙蛹壳还把生路都一一堵死了。紧接着,惊慌失措的瓦尔用浸过魔药的于麻绳将沙蛹壳绑了起来,嘟嘟囔囔地念起了咒语:

神往的苏特朝圣地啊……难寻觅的宫殿啊……

神往的苏特朝圣地啊……顺着西风浮现啊……

神往的苏特朝圣地啊……有一把古神剑啊……

神往的苏特朝圣地啊……

沙蛹壳所制成的卦从瓦尔的手上滑落到了石桌下的那块石板上,伴随着“啪”的一声,瓦尔既惊慌又无奈地瘫坐在铺满黄沙的地板上,它认识到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这把长剑成为了那位恶狼之子的武器,那么整座佛肯无疑会成为一座血肉废墟。

于是瓦尔将这把长剑用滚蛇皮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并瞒着其他欧克将其交给了一个名为坲克术的琥克,让它把它送出佛肯。

只是,大流奥伺对欧克早有了些防范,它雇来的鼠人菲力布莱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它将瓦尔这一反常的举动告知了大流奥伺,然而菲力布莱也并没能在这位暴君面前得到什么好处,相反的,它因为看到了这些东西,被大流奥伺打入了嘶鸣地窖。

出于好奇,大流奥伺派出了多名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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