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医务室的了。
他只记得莉莉娜在他离开的时候,已经躺在一旁的棺材……我是说医疗仓里,用蜷缩的睡姿做了一个好梦。
蜷缩的睡姿——那是没有安全感的象征,这个动作让陈俊心中又是一疼。
这个孩子(虽然比陈俊还大),到底在这个月里,心灵发生了什么样的变质呢?
明明是中午,陈俊却感觉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凉意,这凉意浸透骨髓,像是北地的雪一般冷冽。
陈俊低下头沉默了半晌。
“……泡泡!你又乱改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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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陈俊沿着精神网络对随意更改影子城天候的泡泡进行了一次涉及核心价值观的批判之后,不由得在街道的中央犯起了难。
“哟西,就先去郝仁家看看吧。”
陈·闲的蛋疼·俊决定看看莉莉娜在那住了一个月是在搞什么鬼——顺带再逃一会在他看来是五分钟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月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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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有点遥远的梦。
有关它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那世界最后的人所说的话,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有些梦幻如泡沫的东西我却还记得。
【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这么说过。
那时候他浑身绽放出的光芒,让我有些望而却步。
大约是太过于年轻的缘故吧,我没有多加犹豫。
【你不懂的……呵。】
我将刀子**他的胸口的时候,他似乎带着疑惑的表情——好像是在对于他的“无理由的善意”会被拒绝感到的迷茫。
不,我并不是因为恶意才杀你的啊。
即使我有点想哭,但想着哭出来的话身体会更疼,就硬生生地憋住了。
那确实很温暖……和着血和溅出来的暖意,我那空洞已久的心灵都能感受到无限的善意。
有几个女孩从街角冲了出来,眼角带着泪珠,用充满仇恨的眼睛瞪着我。
她们似乎惊讶于我所杀的男孩居然并没有复活——但事实是,我将男孩体内的各种能量都污染了,所以最终男孩没有恢复。
【这个世界,所有的力量——精灵也好,人类也好,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不死不休!】
红发双马尾的女孩用极度憎恨的语气说着,特异而强大的,充满破坏力的能量包裹了她的身体。
有些东西反转了——让我惊讶的是,低魔低能的世界,居然能够诞生出这样几位强大的战斗力。
【杀戮并非我的本意。】
——尽管这么说着,我还是跟那几个人战斗了。
她们很强,冰结天空的魔兔,撕裂大地的大剑,轰击星辰的火炮……乃至于直接将我的心脏从体内拿出的钥匙。
我却赢了。
我本不该赢。
当我污染了天空,召唤了无定型的魔物,撕裂了魔兔的嘴巴……
虽然身体大概只剩下一半了,我最终还是歼灭了整个世界。
那世界最后的人所说的话,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有些梦幻如泡沫的东西我却还记得。
站在破败到难以置信的大地上,我对着此时才突入到宇宙内部,却发现再也没有东西给它污染的“深渊”,狂喜地笑着。
【朋友,我又快了你一步——你又输了。】
少年的尸身混在某一堆尸体当中——即使我一直刨一直刨一直刨一直刨……
刨到仅剩的右手被碎肉沾满,眼睛又一次看不到前方。
刨到内脏之类的东西落在大地的四处,污染一片又一片贫瘠的土地。
刨到浑身上下的疼痛已经难以忍受,疯癫一瞬一瞬地略过再被理智压制。
到最后失去意识,被深渊杀死,传送到下一个世界……
哪里我都没有找到,少年尸身的哪怕一片碎块。
但是啊……但是啊……
那世界最后的人所说的话,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但有些梦幻如泡沫的东西我却还记得。
【我一定会救你的。】
那是一句承诺,带着愚蠢,自我主义,感性的句子。
但很美好——对我来讲,这点东西就够了。
而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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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郝仁——希灵帝国检察官,突然从自家柔软的床上蹦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他满头都是冷汗,瞳孔反复地缩放,带着惊惶和莫名的恐惧。
——这很稀奇,作为近乎完全体神明的半神,他本不应该被区区恐惧攻破心理防线。
(原作中,郝仁有着通过接触异种族来读取对方过去或者共享对方梦境的能力。)
“房东怎么了?——你的大骨头没了?”
莉莉从门外探入一个银色的小脑袋,咧着嘴露出犬齿。
“……不是。”
稀有地,郝仁没有吐槽。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隐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狼人妹子的眼睛眯了起来。
“做了个梦……”
郝仁把梦境告知了莉莉,随即苦笑:
“大约是最近太累了吧。”
是不是上次工作的变数出得太多了呢?
但随着梦境的讲述,莉莉却从面带疑惑逐渐过渡到了震惊。
“……”
“咚!”
莉莉一言不发,猛地关上了门,留下一脸懵逼的郝仁——冲出门外。
有什么东西点燃了烟火。
美丽而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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