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还有时间，我跟你说说这次案件的细节吧。”
这么说起来，我还没有介绍过我跟H做的是什么买卖吧。
——咨询侦探（自称），类似的东西。
虽然不会像某些侦探一样走哪哪死人，但在警方办案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来找我们成了最好的方案，所以我们办案的次数并不少。
“这次的案件发生在一间靠近贫民窟的楼内——这间楼并不高，跟大本钟没得比，不过当然，你也不能指望贫民窟里的人能够住得进去，事实上，这栋楼属于某个人。”
“那栋楼属于谁？”
“一个厨师，厨艺很好的那种——听说他曾经拿出过几种改进炸鸡的方式，但很可惜……”
“既然在有绝佳的手艺的情况下还会被分配到贫民窟旁边的楼内——种族主义，我懂的。”
我哼了一声，对于现有的这种明里暗里的不平等感到一丝别扭。
因为它们总让我想起H老是在抽的东西——我相信这两者都迟早会被ban的。
“……看起来你在H旁边学到不少，不过那个厨师在案件期间不在当地，应该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好吧，我对这栋楼的主人不感兴趣了，案件呢？”
“谋杀——毒杀，有很明确目的性的毒杀。”
“凶手在楼内放置了点燃后可以致死的毒物，然后在被害人进入楼内的时候点燃，因为楼内的通风很差，被害人就这么死在了楼内。”
“被害人也试图通过打开窗户逃出，但是力竭于尝试打开窗户的时候。”
“毒物呢？”
“一种医院常见的药物……大概吧，我们还没能准确分析。”
“报案的人？”
……
……
一连串的问询，老先生都给了我详实的回答。
案件本身并不简单——一个贫民窟中的小孩在随意闲逛的时候闻到了尸臭，打开了虚掩的楼门，随后失魂落魄地报了警。
尸体被摸了许多次，报案的时候连衣服都没了，看得出贫民窟里确实有不少人在小孩之前发现了尸体，然后搜了个遍。
——幸好他们没在尸体上留下什么伤口，不然要判定为毒杀都得废许多劲。
延误的报案，被破坏的现场，完全没有的证人。
与其说是一场因为犯人精心制造而产生的完美犯罪，不如说是时势造就的无解悲剧。
“哒哒~”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我走下马车，靴子在带泥的地面上踏出痕迹，脚下微妙的触感让我皱了皱眉头。
“哈哈哈……小心不要踩到狗粪哦。”
“多嘴！”
啧，老而不死是为贼。
“案发现场在那边——如果你要看的话。”
“不，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的话，我想即使在现场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H可是做得到的。”
“我不是H！”
丢下一句已经使我的焦躁不堪暴露无遗的话，我径直在贫民窟的街道上走了起来。
那个老东西在我的背后没有作声，不过我想此时的他应该是带着让人火大的笑容吧。
“真是的……H啥的，静静地死在某个空屋里直到尸体腐烂发臭也不被人发现就好了啊！”
我知道这是毫无理由的迁怒，也知道这毫不合理，但焦躁总要找个宣泄口。
不在场的某人就是绝佳的宣泄口。
此时是清晨——该这么说吧，才仅仅是清晨而已。
初冬的暖阳尚且保留了我身上的体温，但是还是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想让谁死在某个空屋，还要等尸体腐烂发臭啊？——不过，这个天气想要发臭反而不太容易吧。”
“……”
思考，有一瞬间停滞了。
——我好像听到了某个思考回路和行动原理完全无法解析的人的，声音。
“H……？”
手拿烟斗，拄着手杖，修长的身体上披着大衣，浓重的黑眼圈与炯炯有神的双眼。
他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
“啊哈，就是我——虽然不是Holmes，但是确实是H没错哟。”
这个讨厌的，被亢余语气词修饰的说话方式，以及那种想要用皮靴踢他屁股的气息——是本人，没错。
“柯南道尔会把接下来这件事取名叫什么呢？——你觉得空屋怎么样？”
眯细了双眼，H像是很愉快地笑着。
不明所以的说话方式，虽然不浮夸但是站姿让人感到攻击性。
“快别说这种无聊的话！——道尔光是要把你的性格弱化成‘仅仅喜欢戏剧化地揭开谜底’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你这个愉悦狂！用自己的智商这么戏耍别人很有趣吗？”
我嫌恶地撇撇嘴，心中却多了一点点释然和安心。
他是H。
比某本书里的形象要恶劣一百倍的，咨询侦探。
“我不同意有些人把谦虚列为美德。对逻辑学家来说，一切事物当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对自己估价过低和夸大自己的才能一样都是违背真理的。”
“——简而言之，要我不仗着才能戏弄别人，可是在我的米缸里捅窟窿！”
他，臭不要脸，还在笑。
那双眸子却肆无忌惮地扫过我，用我浑身上下每一丝的打扮，还原了我这几天的状况，以及对现有的情况作出分析。
“嗅嗅，是警察局里的人邀请了你坐马车呢，这个味道。”
“咚！”
我终于忍不住了，反手给了他凑近我脖颈的脑袋一下。
“呀嘞呀嘞，真是……”
他摸着后脑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而我的心中，完全没有害羞的感觉，nmd，wsm？
这tm还是不是个g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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