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相拥着睡着了。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我的生物钟把我叫起来,让我去准备早饭。
在以前,我都是随便凑合一下,就前去学校。但是自从菲雨过来以后,我的早餐得到了改善。不过因为菲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课,或者晚上不回来,我也保持了早起的习惯。
在我起来后,我替雪盖好被子,走到厨房帮着菲雨做早饭。期间也没有谈论什么,只是唠了些家常。
等早饭差不多做好时,我回到房间叫醒雪,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的存在。
首先是衣服,雪目前穿的是睡衣,也就是说不管是便服还是校服,她都没有。
内衣家里还有一套她的。便服的话还好说,抽空去买几件就好。校服的话,去拜托下洋娃娃吧。
就这样,我将迷迷糊糊的雪,推进了厕所后,换上衣服来到隔壁,敲开了洋娃娃家的门。
起初她听到我的要求,非常的犹豫。甚至一副不能理解,还要加点看变态的眼神。这很正常,一位正直青春期的男生,向自己要校服的话,不管是那个女生都会这样。
好在经过我的解释,洋娃娃理解了什么情况,并解开了我一身校服。我对她表示感谢后,拿着校服回家了。
进门时,说巧不巧的正赶上雪洗漱完毕。于是我将手中的校服递给她,自己赶去了厕所。
等我洗漱完时,菲雨和雪已经坐在餐桌前,各自吃着各自的早饭。我坐到了雪的旁边,草草吃完饭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
课本什么的,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毕竟高二的人,我也没几个认识的。不过雪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应该是有办法解决
而就这样,我们两个人顺道带着洋娃娃,来到了学校。
一切都相安无事,但我仍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一天。因为我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不能说是错事,但绝对可以说得上是蠢事。只有蠢货才会做出这些事,而我就是那个蠢货。
本来我的目的就是想要过平静的生活,但因为我的举动,这个目的可能不行了。但要说后悔的话,我倒不后悔。因为雪的遭遇,我很同情。当时的我,所处的处境和这差不多,但是,我能帮助雪,而没人能帮助我。
“哈啊~。”
“果然,还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对,没错。你给我添麻烦了。”我拍了拍雪的头,靠着床边的墙,“因为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麻烦,所以我非常的困扰。”
这些话我在今天说很多遍了,但是雪她依然不厌其烦的说这些话,弄得我都有些烦躁。甚至我开始考虑,当时把她带出来是不是正确的……绝对是正确的,不然的话自己显得太过愚蠢了。
“唔嗯。”
“别想太多,今天一天不也是没事吗?”
合上手里的剧本,将它丢到桌子上。然后下床关灯,拉开铺好的被子,一头钻了进去。而雪则趴在床上,探出头看着地上的我:“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一个人,还是能养起的。”我翻过身,不再看雪,“睡吧,明天还得上课。”
“嗯。”
终于清净了,但是我根本睡不着。因为太早了。平常这个时候,我不是看看小说,就是在阳台眺望。但是雪来了以后,这些事情我都做不了。没心情另说,雪好像有着早睡的习惯,所以为了迁就她,我只好早早的关了灯。
“羽,你睡了吗?”
“你不说话我就睡着了。”
“……”
短暂的无声后,雪又开口了:“那个,要不一起睡床吧。地板有些太硬了……”
“你觉得这样能睡好吗?”
“可是。”
“你啊,难道就受不了别人对你好?”我坐起来,烦躁的看向床,“抖m是装的,现在都知道什么情况了,这个属性完全没必要再留着了吧?”
“……”
雪没有再说话,而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再一次的躺下。这次,有些无聊到想睡觉了。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放空了心思,慢慢的,想要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感到自己身上沉甸甸的,于是强行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首先我还是在地上,然后我身上多了点东西。
雪正搂着我的脖子,将腿搭在上面。而离我咫尺远的雪的脸,吐气打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不是特别舒服。
总之,我先用自己空着的手摸了下身边,最后找到手机拿起来看了下时间。
五点。有点早。
但再睡的话,也有点不现实。可就这样保持动作的话,也不是特别舒服。况且,我还想上厕所。
“……”
再三衡量之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直接将雪的腿搬走,然后掰开雪的手,直接坐了起来。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将我身上的被盖到雪身上。至于她到底醒没醒,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在整理完自己的仪容和解放完生理需求后,我将早饭做了出来,顺便背了下文化祭所需要的台词。
就这样,几乎和昨天一样的早晨,很平静的度过了。然而我以为今天一整天都会像昨天那样,非常平静的度过,但好像并不会如愿。
“后辈你最近和雪亲的关系又变好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一直埋头整理文件的我问道。
“就是感觉啦,我跟你讲,有时候女人的感觉超准。”
“我不否认这个事实。不过感觉超准的学姐,你能不能干活?”
我指了下在我面前的另一摞文件,瞬间会计小姐就没了声音。没办法,在这个学生会中,我的地位只比会长高而已,意思就是基本上没地位。
“不过后辈啊,这样太过亲密,也不是什么好事哦。”
“知道了,谢谢学姐的提醒。”
很敷衍的应答了下,甚至完全的不在意。然后,就出事了。
“高一一班林飞羽和高二一班杨雪,马上到办公室来。高一一班……”
也是,怎么可能会一直相安无事。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也是该打消了,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怎么躲,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抱歉希望过去一下。”
将手头的文件放下后,我站起来打算前往办公室。然而会计小姐,很稀奇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杂志扔到沙发上对我说:“我陪你去吧。”
“学姐你……”
“嗯?”
“没,谢谢。”
看着会计小姐那和蔼的笑容,我一时间居没忍心拒绝掉。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她去了的话,也没什么用。
就这样,我带着会计小姐,来到了办公室。等到了里面,我已经很清楚的发现了异端。他和菲雨都来了,还有雪很拘谨的站在一旁。
“佳莹?你…?”
“没事的老师,我只是陪着后辈来看看而已。放心吧,老师。”会计小姐走到雪的身边,拉起雪的手,“我什么都不做的。”
“呃……”
“老师,你将我们叫来,有什么事吗?”
我率先开口,将话题引了过来。
“直说吧,你知道学校的规矩吗?”
“嗯。”
“知道还做?学校说了,禁止早恋。而你和杨雪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杨雪的话,就是老师你猜测的关系。”
“这是你值得炫耀的吗?还提出来,你是想和我对着干还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家长现在都在这里了,还这样说话是几个意思?”
“那老师你的意思是什么?”我看了下他,雪的父亲,不屑的笑了笑,“让我和杨雪分手吗?”
“学校的规矩就是这样,禁止早恋。所以你们选吧,分手还是退学。还有杨雪你也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如此这样不自爱?你还是孩子,明辨是非的能力还差。什么人什么事你还不清楚,更何况作为学生,应当……”
“老师,我觉得这些事情我们还是能明白的。所以你并不需要说这些的。”
“你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班主任的脸可以说是非常扭曲了,被我气的够呛吧,不过我没看到雪的班主任呢,难道说是怕丢人还是没来。
“好了老师,你先别生气,孩子不懂事,你不值得计较。”
雪的父亲开始笑脸说好话,突然,他变成生气的脸,看着在会计小姐身边的雪,很大声的说:“你个败家孩子,跑到别人家里就算了,还一直气着老师!你到底想干嘛!?”
“……”
“伯父,这些事情我觉得等雪回家再说吧。当然她能回家才行。”
我向旁边走了下,挡住雪的半个身子。
平时能说会道的雪,现在畏畏缩缩的待在会计小姐的身后。我用余光看了下,她害怕到发抖。这样子的话,我不免感到头痛。
气势输人一头,绝对是大忌。更何况,现在我们是对几个老油条。
“伯父,你先别激动。不管怎么说,飞羽你们都是不对的,你要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而我们做了什么,我希望你们能理解。可是,分手的话,实在是……”
我语气变缓一些,对菲雨解释着。虽然我没和她说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她的话,绝对会理解的。
可在我话说完前,班主任强行打断我的话:“说那么多也没用,规矩就是规矩。在你们这里通融了,以后还有别人求我,我是不是应该也答应。分手,要不就是退学。”
“我不明白,我们交往怎么了?一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二没做伤风败俗的事。既没有耽误学习,又没有带坏风气。我就想问,为什么逼着我们分手?”
“因为这是规矩。学习的规定就是如此,难道说因为你们两个,就将这个规矩改了吗?”班主任冷眼看着我,她对我的忍耐,应该快到底线了。
毕竟没有几个学生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够嘴硬的说下去。
“规矩规矩,就知道是规矩。一句规矩就能解释一切?”
“因为你们是学生,你们还在学校,就必须遵守学校的规矩。除非你们退学。”
“退学,除了退学威胁我们还能有什么?”
“你什么态度?!”班主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冷着表情说,“林飞羽,这是你姐姐在这里我才给你面子。换做一般学生,我早就让他收拾书包滚蛋了。你说你什么态度?你刚多大啊,就有这么大主意。长大了的话还不了的?再说了,我们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你让你姐姐多伤心,就看看你做的这点事,对得起我,对得起你姐姐吗!”
“好,这学我不!”
“飞羽!你怎么答应我的!”
我站着嘴,不还没说完便死死的咬了下来。咬牙切齿,我咬牙切齿的死死闭上嘴。拳头攥的死死的,哪怕指甲已经陷进自己的手掌,也不松开。
好一个为了我好,好一个对不起别人。一个个的,到底懂我什么,又知道我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
我真想大声问问他们,你们到底知道我什么啊!?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你们到底懂我什么?
生气,恨,我恨他们。不管是班主任还是菲雨,但我最恨的还是那个人。他正在看笑话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看我的笑话。
我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是我答应了菲雨,保证不会出什么事。不然的话,刚刚我也不会出声。
“羽,算了。”
“闭嘴。”
“羽,你听我说,真的已经够了。”
“我让你闭嘴了,你没听到!!!”
我吼了出来,将在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吓住了。尤其是雪和菲雨,更是愣在原地,没了反应。
我狠瞪了菲雨一眼,咬着自己的嘴唇。我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愤怒已经是最主要的情绪。
我恨他们,恨他们的自以为是。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将抓住我的衣服的雪的手,用力的甩开。然后我退后我抬手想要推开班主任,但是我没那么做。我只是举起来,然后颤抖的放了下去。随后我绕过她,走到了和她差不多想同的位置转过身。
我看着雪,她正在哭,不明原因的再哭。而她身边的会计小姐再笑,很和蔼的再笑。
“拜托了,请帮帮我。算我求求您!拜托了!”
最终我松开了嘴,也松开了自己的手。并且,对着面前的会计小姐,诚恳的低下头弯下了腰。
……
面对现实的残酷,终会理解自己的渺小……但是小说里面,总会有一线转机,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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