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一群巨人并不困难,即使是在黑夜,野蛮人也能准确找到草丛间的大脚印。几个小时后,野蛮人在远处的山坡上找到了一个洞穴。这是洞是新挖掘的,周围堆放着新挖出的泥土。巨人们喜欢在山脉间挖出宽敞的洞穴,野蛮人还记得他去金色平原时经过的隧道,怪物们数百年间不断开凿,使各个洞穴连为整体,它们不会轻易离开原来的巢穴。
三个小精怪在门口睡觉,口水流淌在地上,野蛮人的手掌凝结出锋利的冰刃,低垂的手抹过小精怪脖子。怪物从睡梦中惊醒,脖颈出传来撕裂的阵痛,它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呼吸空气,却只感到窒息,接着就沉入永恒的黑暗。
它们看起来就像继续睡着一样,野蛮人确定自己没有引起注意,他潜入阴影,尽量远离洞内的火把。
一些通道很狭小,通向小精怪的卧室,主通道很宽敞,野蛮人的头离洞顶还有相当的距离,但巨人要经过只能蹲着走,如果在这里开战野蛮人能够获得一些优势。
他走到通道尽头,那里是一个巨型房间——用一整张鹿皮遮住洞口,他一路解决了几个小精怪,整个过程没有漏出一声呼喊,但他确定巡逻的小精怪很快就会发现入侵者,他们会堵住所有通路。
野蛮人抬起头,他注意到有掉落下来的碎石,这里的山体并不结实,泥土和石块混合在一起,他的头顶是一块松散的石灰岩,巨人们不会喜欢它的。他小心地掀开鹿皮门帘,发现三个巨人正在里面睡觉,他们恶心的长着瘤块的肥胖肚子裸露在外,用毯子盖住腹部以下,多毛的大腿笔直伸出。野蛮人盯着他们不可思议的头颅,他们的眼睛长在嘴巴上方,一颗巨大的眼球压在小眼睛上面。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鼻子,不然他们可能会被自己活活臭死。
野蛮人露出笑容,他很想现在上去切开他们的脖子,但他怀疑冰刃能否切割开巨人厚实的皮肤,就算他成功杀掉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也会被惊醒。他曾经用冰矛捅了一百下黑熊的头才使其倒下,杀死两个巨人要攻击多少次?一千次?在那之前也许自己早已被捶扁。
通道里开始传来小精怪的喊叫声,中间的巨人翻了个身把手拍在另一个的头上,野蛮人知道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黑色的火焰在洞穴里燃起。
“啊!”
“哦!”
巨人拍打着身上的黑焰,他们不明白那是什么。
整个鹿皮毯子化为漆黑一片,一个巨人想要用它擦掉身上的黑点,却发现它烫伤了自己的手。
中间的巨人发现了门口的入侵者,它尖叫起来。
“黑巫师!黑巫师追过来了!”
“黑巫师杀掉大眼球,吃掉他身上的肉,把骨头架子做成玩具!”
“黑巫师也会吃了我们的!”
“俺们不怕黑巫师,俺们要把他砸成渣渣。”
“然后吃掉他!”
“对,吃掉他。”
三个巨人追上来,肮脏的手指握成拳头状,他们步子很大,只要3步就能追到雨所站的位置。
野蛮人马上退到身后的甬道中,巨人们不得不蹲下才能进入。
黑焰在持续燃烧,一个巨人在肩上抓了一把,想除掉那讨厌的黑点,却抓下了一大把血肉。
“胆小的黑巫师躲进洞里了。”
“俺要把他抓出来。”
巨人跪在地上伸出手臂。
野蛮人往后退,但一打小精怪挡住了他的退路,它们挥舞着木棍和狼牙棒,做着夸张的鬼脸,没有一个敢冲上去。
后面的巨人爬了上去,现在它的上半身全黑了,它怒吼着,
“杀死黑巫师!”
野蛮人没有退路了,他能够一下子杀死好几个小精怪,那些巨人也许不久就会倒下,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下一刻巨人的拳头就会落在他身上,他吃不了那一下。
雨嘴角的笑容浮起,他在等着这一刻。
他的头顶一片漆黑,为此他消耗了大量魔力,现在时机成熟了。
雨双手举过头顶呈托举状,银色的魔法圆环出现在手中。
他能感觉到后面巨人拳头带起的劲风,他能看到小精怪滋着的黄牙和近在咫尺的狼牙棒。
整个洞顶被银白的冰霜覆盖,‘嘶’的一下散发出无数水雾。
拳头和狼牙棒前后落下。
它们落空了。
雨出现在房间的另一面,短时间内多次施法让他浑身无力,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他试着站起来,却失败了。
整个洞穴开始崩溃。
大量的砂石开始掉下来。
小精怪们和巨人们发出惨叫,但声音很快被‘轰隆’声掩盖。
整个房间开始坍塌,成百上千吨泥土和石块掉下来。
雨抬起头,一整块石灰岩裹着泥土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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