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托的计策进行的十分成功,骷髅大军把两个小法师困在山头,他们插翅难逃。
雨转过身,把背后的敌人留给晴,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整个背面的山坡铺满了骷髅,更多的还在涌上来。
手指在身前画出炫目的魔法光环,无数冰片从魔环中爆发出来,呈扇形展开,每一个冰片都能击碎一个骷髅,瞬间倒下成片的骷髅。
刚施法完毕的晴回过头来,惊叹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冰语·琳迪斯!‘箭号’,威力相当于一个弓箭手中队的齐射。”
这次晴没有反驳对方,多次施法已经让她感到疲惫。
雨在原地休息了会,刚才的魔法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他需要一点时间休整。
“我快坚持不住了,这些骷髅没完没了!”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小骷髅们又涌了上来,更糟糕的是晴那边的状况也变得紧张起来,她施法越来越频繁,敌人却越来越接近山头。
这场游戏开始变得不好玩了,被动防守只能坐以待毙。
“抓住我的手。”雨放弃用魔法轰炸骷髅,向同伴伸出手。
晴有些茫然,绝望从各处围拢过来,令她怀疑他的举动是否意味着放弃,但她还是抓住了,只是出于信任。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吗?”他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晴只是望着他,带着肯定与希望。
笑容在瞬间僵硬起来。
“那么,抓紧点。”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雨就能开一个传送门离开。上一次施法给自己带来了严重的影响,到现在头部还有些眩晕感,冰系魔力开始在体内乱窜,他必须时刻保持足够的精神力来驾驭那些狂暴的力量。
一个疯狂的计划浮现在脑海,其中有太多未知,任何差错都会使两人命丧冰谷。
他甚至没有时间思考,骷髅手中的狼牙棒就在鼻子底下了。
然后他跳了下去,高高跃起在空中。
晴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幽深的谷底就像噩魔张开的巨口在迎接着他们,谷中锋利的冰柱是恶魔的獠牙,她只是紧抓着同伴的手,希望下一刻永远不会降临。
魔法光环出现在脚下,厚实的冰片接住了下落的两人,陡峭的山坡提供了下滑的动力,他们顺着窄道一路滑下去,无数挡路的骷髅被撞落谷底。
迷失者雨不用担心脚下的冰片碎裂,事实上最锋利的刀刃也不能在上面刮开哪怕一丝划痕——它是由无尽冰封所创造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很安全,下冲的势头太猛了,呼啸而过的风能轻易把他们吹飞,该死的窄道在每一个拐弯处都想把他们甩下深谷。
雨在身前设置了强力的风盾魔法,即使这样向上吹来的风还是使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小心地操控冰片的滑行方向,尽量让小骷髅减缓下滑速度,每一处细小的拐弯都是一道考验。迷失者雨一直在冰封荒原独自生存,在冰上行走并保持平衡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他曾经滑倒过几次,其中一次差点丧命——在最后关头他传送到了裂隙上方。这次他做的很好,冰片完美的在山道上滑行,撞碎了所有拦路的骷髅,还有几次漂亮的旋转拯救了两人。
当他们安全降落在谷底时晴几乎不敢相信,她的同伴似乎总有办法展示魔法创造出的可能性。
“冰语·琳迪斯?你知道多少她的魔法?”晴拿出红色水晶取暖时问道。
“几乎所有,你不感到奇怪吗?”落地的瞬间冰片就消失在魔环中,雨保持戒备,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不,我的意思是,刚刚太神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微笑着递过去一块红水晶。
雨接过水晶,突然望着她臻色的眼睛。
“你相信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自己。”
这句话令她感到困惑,他的语气就像刚认识自己那会,那时他们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他眼中的迷茫与混乱就像现在的一样。
“雨。你帮助了我,是我的同伴以及朋友,如果我不信任你,那还有谁值得我信任?”她以轻柔的话语说道。
“你也这么对待其他人吗?”谷底还有不少骷髅,雨现在不得不敬佩背后的召唤者,剩下的骷髅都在向他们围拢,其中还有一支巨型骷髅小队。
晴一时间无言以对,她努力想搞清楚他说这话的意图,一阵恶臭打断了她的思索。她努力想发出一道闪电击退敌人,但她太累了,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丝力量都被抽干,法杖这次没有回应她的呼唤。
绝望再度涌上心头。
“我欺骗了你,一直以来,我只是在利用你。一切都是假的,我编造了虚伪的身世来获取你的信任,我从来不是什么贵族之子,战争也没有直接夺去家人的性命。当然,迷失者雨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调由激动变得缓和,最后就像是在讲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这些话震惊了晴,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欺骗,几乎是本能的她说出了自己以为最蠢的一句话:“你是谁?你想从我这获得什么?”
像是回答她一般,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整个谷底都被黑色的阴云覆盖,两侧的山坡依然阳光明媚。黑色的雨点落下,亡灵在空中哀嚎,所有雨中的骷髅都伫立在原地。尸巫不能再控制它们了,支撑骷髅行动的亡魂在雨点中被烧为虚无。
“黑炎之雨。”晴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她早就该想到的,一直以来只是自己不愿去承认而已。泪水混着雨水滴落在地上,现实总是在你想笑的时候狠狠给你一个耳光,让你摸着心中的伤口默默哭泣。
“污雨·利昂!为了,我的剑。”心里总是有点酸酸的,这种感觉难以言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哈哈哈哈!”很难相信自己能笑得出来,但他就是做到了。他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可怜的迷失者雨只是自己活下去的牺牲品而已,那个野蛮人也是,他必须依赖他们,现在又必须把他们塞进心里的阴暗处。
污雨·利昂讨厌哭泣,那是软弱最直观的一种外在体现,他必须足够坚强来应对残酷的现实。而在所有事情中,女人的眼泪是他最难以应付的。
他独自走进洞穴,他的剑在里面等着——‘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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