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蒙眬之际,那种熟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再度袭来。
在模糊的视野中,一个浅褐色的三角状物体逐渐放大,上面峭拔嶙峋,许多浮起的线条很是明显,它逐渐扩大到佔领了半个视野。
一个清冷的女声传进耳里,不像是单纯〝听〞到的,那有些冷冽的声音在头腔中回盪,但几乎同时耳朵也接收到了这声音。
「约瑟,有什么事?说吧。」
一个穿着齐整贵族服装的男子渐渐浮现眼前,他手握一柄雕金饰玉的精致法杖,法杖顶端有一颗拳头大的红色宝石。
他站在几步远处,挺俏的侧脸有两道怵目惊心的深红色伤疤,一道从左脸颊向下延伸到脖颈中段,另一道切过右眼,末端埋没在梳得俐落的亮金浏海里头。
他并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个三角形物体。
那物体的轮廓此时缓缓清晰,那是一块裸露的山脊,数不清的狰狞的稜角或连成一线,或如锯齿般自成一格,最尖端的巅峰处需要仰望才能看见。
视野再度不受控制回到男子身上。
他向我这儿走近了,缺乏血色的嘴唇抿成一线,横亘在伤疤之下的右眼明显没有对焦,只痴痴望着虚空一点,但他的左眼却无比锋利,细而长的鹰眼深不可测,就算知道这只是前女王的记忆,我还是有一股被掠食者盯着的原始恐惧。
〝我〞的手掌被他缓缓抬起,视线转移到男子的另一只手,上头有一个镶着亮闪透明宝石的银质戒指。
「弗罗伦丝,我要妳当血族的王后。」
说完,他挑起〝我〞的左手食指。
视线一瞬间集中到男子左手的拇指及食指,他的那两只指头拈起宝石戒指,正在向我这儿凑近。
等...等等啊!你给我停下来!谁他喵要当血族的王后了!给我滚!
「约瑟。」这时,左手自己摆脱了男子的轻握,那个冷漠的立体声音听来不带什么感情。
视野只停留在男子的脸上一会儿,随即转了个角度,周遭视野里没有了那肌理峥嵘的山巅,也没有那男子,一个装饰华丽的门扉就在不远的前方。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有小合,我们之间不可能,而且......我不喜欢你的个性,你太独断了,什么事都自己说了算,就是这样你才会受伤这么严重。」
那冷淡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回盪,眼前景物逐渐脱去色彩,意识终归黑暗。
.........…
猛然睁开双眼,眼前只有淡淡的光芒,时而被风鼓动的帐篷布,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熟睡的女孩儿。
要醒来的那一刹那,闪现了一个染满血红的划面,随即心脏一紧,窒息般的痛苦席捲全身,像是身体的部分被抽离去,明明有在呼吸,仍旧无法得到舒爽的感觉,整个人被禁锢在得不到空气的所在。
怎么了?运转起魔力检查全身,没有任何问题。
这么说来,那感受也是前女王的记忆吗?
莫名的觉得慌,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感倏忽间席捲而来,任凭我怎么强,怎么无敌,总会有剋我的存在。
我走出帐篷外边,安特鲁仰躺在草地上休息,沉重的眼皮眼看就要闭上。
「安特鲁,你知道......约瑟吗?」我坐到他身旁,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问道,如果说约瑟是跟前女王有密切关联的人,安特鲁又是前女王的亲信,那他总会知道这个人吧。
又一阵微风拂过,远处的云雾守护着整座山都,那是血族王国的王都。
就算是烈日当空的上午,血族王都都是潜藏在缭绕的云烟之下,在天空漆黑如墨,唯一的光源又黯淡不明的今晚,王都的神祕感越发浓重。
也越加令人惶惧,敌明我暗,我们大咧咧的睡卧在平野的帐篷里,敌人却好整以暇,在我们压根都不知道的地方准备着什么。
这是陷阱!陷阱又何妨。既然是陷阱,为什么还要踏入呢?踏入又算的了什么,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嘛。可是没有落入陷阱的理由,为什么要去?......理由?
环境是清幽宁静的,但此时此刻,内心意绪纷杂,各种不同的声音接连冒出,我究竟去与不去?为了什么理由而去?去了能有哪些好处?
这时,两个字从一旁被缓缓道出。
「约......瑟......」安特鲁血红的眼瞬间瞪大了,他瞪视着顶上的苍穹,久久始终没有说出其他个字,重复念诵咀嚼这两个字,他咬紧了牙关,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狰狞表情。
我默默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不久后他便跟我说起了他们的往事,在他语调沉重的描述中,约瑟、黑百合、前女王是血族建国三个重要功臣,他自己则伺候于前女王身旁,是〝暗〞的一名中级干部。
在安特鲁漫漫无边际的述说中,我只听取想要的情报,有关于约瑟的,有关于黑百合的,关于前女王的叙述倒是比较少,大概是因为不想回忆起伤心的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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