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喂,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啦。」朝霞的红光尚未褪去,洁白的云朵仍有些埋怨地嘟囔着说。墨绿色长发的少女整理着衣裙瞥了我一眼,别致的树叶长裙发出「漱漱」的声音,「我居然感应不到你的存在诶。」凡妮莎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迷路的人了。
「嘛,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呢。我似乎忘记很多事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聊天的智慧生物,总之先顺着她的意思吧。
「奇怪的家伙……你的名字呢?」少女受我的邀请在火堆边取暖,伸出白皙健康的手远远地烤着,墨绿色长发蒸腾出白色的水汽,清澈如湖的眸子里映着火焰,熠熠生辉,「真暖和呢,像太阳一样。」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这样啊,那么你在这里多久了?」在「心灵交流」的加成下,对方有没有撒谎,凡妮莎是能感觉出来的。这一块是野猪的地盘,照理来说,没有人能过的太久的。
「大概快有一个月了吧。」
「那你靠吃什么活下来的?」
「打猎,吃野果。」
「原来如此,那些陷阱是你设的吗?」凡妮莎看起来很生气。
「原来如此,那些陷阱是你拆的吗?」害我担心有野人存在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可恶……感受一下大地的温暖吧!」恼羞成怒的少女站起身来。
坚实的地面突然松动起来,变成了流体状的沼泽,我能感受到身体正在缓缓下陷,我不敢乱动,因为乱动反而会陷的更深。但即使如此,泥沼已经吞没到我的脚踝了。
「喂,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声质问道,同时手中紧握着小刀和石头,如果她想要我的命,我也要给她放点血才行。
「哼哼,我叫凡妮莎,是这贝加尔纳斯森林的德鲁伊。」
「迷途的羔羊,这片森林是我的后花园,如果你只是采摘野果,那我也不会为难你,可是你胆敢安设陷阱,伤害我的朋友们,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所以说,你想怎么样?」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入室抢劫的强盗,被主人家抓了个正好。沼泽的泥潭已将没过我的双腿。我将银色长发盘起来,并且思考她可能做出的惩罚。
「你·要·倒·霉·了。」少女一字一顿地说,「考虑到你事先不知情,而且没有影响到动物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你就在这里面待着吧。」她露出小恶魔般的好看的微笑走掉了。此时的沼泽已经漫到腰部了。
平时无往不利的小刀却拿这流体的泥潭没有办法,切开一道口子马上就会有其他的泥巴流动着过来装填,而我挖坑的速度比不上它流动的速度。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泥潭涌上胸口。就在这时,名叫凡妮莎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又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棵树藤,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可能是没有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所以这份笑意没有持续多久。
「我呢,才不是因为怕你遇到危险才特地回来救你的,给我好好感恩戴德吧。」她嘟着嘴说话,教科书式的傲娇体现了她善良的本性。真是不坦率,所以我最讨厌傲娇了呢。(用傲娇的语气说)
凡妮莎抛出藤蔓的一头在我面前,而另一头在她的手上。我抓住了藤蔓,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把我从泥谭里拉出来。泥巴所具有的黏性消失了,所以她很快把我拉回到地上。(力气不算小啊)这时我才发现地上的沼泽凝固起来了,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提醒我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我的身体也因为附着泥土而动弹不得。原来如此,使泥土固化的法术吗?
「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教训的,结果反而给我自己找麻烦了。」凡妮莎把纤长的手指放入口中,吹起了口哨,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狼的嚎叫。
不久,我听到了风的声音,它来的很快,来的很急,像是听到了同伴的呼唤。疾风挂擦着树叶,发出「唰唰」的嘶哑。地上质量较小的石块和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盘旋。这风吹动少女的长发,使之随风飘动。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我心中有这样的鸣响。
狼。是狼。好大的狼。一头巨大的青色的狼。它化身为疾风,迎面奔来。风卷残云,飞沙走石。流线型的身躯,充满野性孤高的眼神。这绝对是一头猛兽,一头凶狠残暴、冷酷无情的野兽。仅仅凭借着那把小刀,我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少女伸出手。巨大的狼头亲昵地自发性的靠在她的手心,温驯得像某种犬类生物。一人一兽用某种我无法理解的语言交流,在缄默中达成了共识。然后我就被捆绑在狼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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