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开始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之前,我想先问在座的各位一个问题:你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你还能回想起那件事的全貌吗?
我想很多人都会说自己这一生绝对不会吧那件事忘了,不管那件是是否能够说出口,自己已经开始慢慢忘记其细节的事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我也一样,不论之后经历了何种令人开心的事件,自己每天都会掐自己,告诉自己,现在的快乐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但是即便如此,在经历了逃亡中与M870的相遇、进入格里芬当差、组建innovation小队、从燃烧着大火的幼儿园中把孩子们救出来之后,现在因停职躺在家中的我,回忆起过去的事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哪怕是身为人形的我,也开始慢慢地将其淡忘。
那是发生在一年半前的事,再具体的时间我已经不能回忆起来了,因为从“出生”到从那栋研究所逃出来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太阳,因此也无法为各位提供具体的时间。
那可能是个早晨,也有可能是个傍晚,当我缓缓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由黑白格拼接而成的天花板,紧接着我发现我躺在一张病床上,围绕着我的,是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就在我想要坐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摁住了我。
“先不要动,等最后的检查完成。”
我转过头,摁住我的是一个女孩,黑色又富有朝气的短发,与那头短发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她身着的那一身黑色的紧身衣,但要说其是紧身衣,裤脚那里又是一个喇叭口的设计,整体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她一只手摁住我,有另一只手捧着一台平板电脑,目不转睛的盯着它。
“思想家,各项数据没有问题吧?”那名女孩向远处另一名被电脑显示屏“埋”起来的女孩问道,那名被称为思想家的女孩全身上下也是黑白色调的服装,但是与之前那位不一样的是,思想家戴了一副硕大的圆框眼镜,身上穿的衣服看似是大了好几个尺码,长长的袖子拖在地上,更长的裤子使得我连鞋子都看不到,身材相较之下也显得娇小无比,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十分邋遢的尼特族。
“心电图、脑电图都没有问题,肌电图的话现在看不出东西,肌肉强度只能是等下看走路有没有问题。话说这些不都应该是你的工作吗?人偶师。”
人偶师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低头看手里的平板电脑,从我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屏幕上有什么,不过从她们刚刚的对话来看,估计是有关于我的各种数据。
顺带一提,平板电脑的主色调同样采用了黑与白的配色,于她们身上的衣服不同的是,在边框的部分多了那么一抹红色。
“从数据上看已经没有问题了,”她将平板电脑放到了旁边的机器上,转看向我,“能坐起来吗?”
听到她那么说,我打算用双臂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但是我办不到,双手在给力的一瞬间变得软弱无比,我立刻就又向病床倒了下去。
“慢一点,”见我不能有效的撑住自己的身体,人偶师马上扶住我的后背,将我缓缓地放躺回去,“看来现在肌肉的强度还不能支持日常运动,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
“我这边肌电图没问题喔,虽然波动不大,但都是正常运作的。”
在她们围着电脑讨论着有关于我的各项数据时,我环视了一下整间房间。和她们的穿着风格一样,黑、白、红是整间房间的三原色,除此之外,你再也见不到第三种颜色,黑红配色的家具把墙衬托的异常惨白,再加上围绕着我的各种医疗器械,相信我那时,后背上一定都是冷汗吧。
“这些字你都认识吗?”貌似是讨论完了,人偶师和思想家都走到我面前,人偶师向我举起手里的平板电脑,上面横向排列着多种文字,那是有几行西里尔字母、几行拉丁字母、还有几行我根本不认识的方块文字书写的,通过我所熟悉的文字,我能够确认它们所表达的是同样的意思,“能够把它们读出来吗?”
“啊……”心想如此简单的我,轻松的读出了第一个音,但我马上发现,我也就只能发出“啊”这个音。
“啊、啊…啊……”我一边指向平板,一边一脸焦急的看向旁边的两人。
“啊,我懂,你虽然读不出来,但是你认识这些字对吧?”
我赶忙点了点头,生怕对方误认为我根本不认识文字,不过我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
“语言系统出现退化现象,存在语言障碍。”她打开了平板电脑上的写字板,“既然你认识,那就把刚才的内容写出来吧。”说完,便将平板电脑和一只电子笔递给了我。在人偶师的帮助下,我斜靠在竖起的枕头上,捧着沉重的平板电脑,用右手握笔,颤颤巍巍地在上面写字。
肌肉的孱弱使得这个过程异常漫长,中途好几次由于力量不足,使得平板电脑摔到了地上,好在我们的朋友拥有充足的耐心,不厌其烦的帮我捡起来,到最后,索性由她来捧着,由我来写。
“嗯……看来只是存在说话障碍,左脑对于语言的神经系统没有问题,之后还需要一个说话恢复训练。”
一边看着平板上歪歪扭扭的文字,一边向那成山的电脑走去。
“对了,还没说欢迎词呢,”突然想起这件事的人偶师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我,“欢迎加入铁血这个大家庭,中间人,我们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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