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圣？”鸢时九寒若冰霜的面容些微缓解，至少得知这并不是他预想那般，不过接下来的事，同样重要，“盗圣是何人，身在何处？”
夫子望着鸢时九，不知他问这做甚，只知对盗圣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噌！
易梦的剑近了，近乎贴在鸢时九的脖子上。
可鸢时九无所感无所惧，和夫子像一个模子刻出的，临危而不乱，反泰然处之，不予理睬易梦。
易梦冷冷说道：“把剑放下。”
鸢时九瞥了她一眼，又望向夫子。
易梦轻轻咂嘴，精神集中起来，只要鸢时九一有疏忽，她就趁机挑开鸢时九手中的剑。
夫子知道她的想法，轻声道：“不必想着弄开他手中的剑，那柄剑……不是你能够弄得开的，所以不必做无用功。”
易梦撇撇嘴，收剑。
而说完这句话，夫子直视鸢时九，询问道：“那么，为何你要问这些，总不是得到好剑，要上门答谢盗圣，这么简单的事吧？”
鸢时九沉默不言片刻，随后道：“这剑，本就是我的。”
夫子大惊，“你说什么？！”
鸢时九收回架在夫子脖子上的剑锋，横过剑来，放回剑匣之中，手指轻轻抚着剑匣，仿佛昔日时光重回眼前，未来得及喜悦，又发现不过是过眼烟云，随风而去不曾停留，终了，才缓缓道：“这剑匣老头子背了十三年，我六岁时，老头子说这剑，在他死后就是我的，可那日终南山上，被贼人瓜分夺去，这剑，那盗圣从谁处偷来的，谁就是我必杀之人，若是盗圣自己的，那么我就杀了那盗圣。”
易梦心想，难不成这家伙，身世还凄凄惨惨戚戚不成，那他是如何成为夺得女帝芳心，上位作皇后娘娘的？
夫子与易梦所看之处，大不相同，他讶异道：“你口中的老头子，能拔出这柄剑来？”
鸢时九摇头，说道：“十三年来，未见老头子拔过。”
心中思量过后，夫子轻抚白须，“盗圣常行善，虽是盗，却盗亦有道，理当不是你口中的贼人才是。”
鸢时九不为所动道：“是与不是，要我用双眼看过，才会知道。”
夫子询问道：“你认得面容？”
鸢时九道，“刻骨铭心。”
夫子说道：“只可惜，盗圣行踪不定，神龙摆尾少有人能撞其面，你若想找，多去熙园楼走动走动，没准能碰上。”
鸢时九捧袂，道谢。
易梦神情略显怪异。
鸢时九不知易梦想些什么，他不在意，他只知道今日自己算是有了件，老头子留下的遗物。
而那通天仇恨，也是时候收些利息了。
……
……
鸢时九走出道书府，背后背着剑匣，怀中捧着剑诀。
虽仍旧不知盗圣行踪，但至少得知可去熙园楼多多走动，没准哪日运来，便碰上了，问题是，鸢时九不知熙园楼是个什么玩意，更不知熙园楼在何处。
乘上马车后，鸢时九想起长安城的事宜，灵儿应该多少有些耳闻，便询问道：
“灵儿，你知道有个叫熙园楼的地方吗？”
在外撑着脑袋望车轮碾泥土，而成的泥泞车痕，一听到熙园楼，三个字时，灵儿险些没坐稳，摔下马车去，稳定身形之后，灵儿额头隐约有冷汗显现，顾不得擦，赶忙掀起马车前帘，害怕道：“皇后娘娘您问这干嘛啊？”
鸢时九瞧灵儿担惊受怕的模样，微微愣神，不解道：“过些日子，可能要多去看看，要在那找个人。”
灵儿嘴巴张得极大，能塞下土鸡蛋来，替宫月沁难过，责问道：“皇后娘娘您怎么这样啊，这才刚立后没过几天，您就见开始异思迁，陛下可是对您一心一意的啊！”
这一责问，把鸢时九弄懵了，疑惑道：“此话怎讲，我不过是去熙园楼找个人而已。”
灵儿眨眨水汪汪的眼睛，像有泪水要夺眶而出，哭唧唧道：“都去那种地方找人了，还说什么而已……”
鸢时九一知半解，“哪种地方？”
灵儿哭泣道：“青楼啊！”
鸢时九：……
此时此刻，鸢时九才明白，那时易梦怪异的表情，是因为些什么。
……
……
“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先生是指？……”
“剑匣呢？”
“他拿走了。”
“他……刚刚怎么拔剑的？”
“嗖的一下，剑就出鞘了。”
“……”夫子哑言，
“修行天才吗？……是修行怪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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