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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best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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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丽安来了,不是通过语音,不是通过视讯,而是亲自来到了指挥部。

她的表情很严肃,虽然一直如此,但总觉得今天来者不善啊。

“克鲁格先生被软禁了几个月了。”她说。

“我……我知道。”

“目前对军方正真称得上是有威胁的人,只剩下您了。”

“您来是通知我做好防御工作?”

“不是。”

“建议我撤离这里?”

“也不是。”

“那——”

赫丽安忽然望了望我的梯队,问道:“您在宿舍拍婚纱照?”

“啊……那个啊,那个是上次地方承包商接的外包任务,我带着几位人形去帮忙了,就……顺便沿用了现场的装饰,哈哈,浪费是不好的。”

赫丽安没有理会我的赔笑,而是冷静地陈述道:“我看见你的梯队打败仗了。”

“没事吧,有没有人受伤?”我慌慌张张地伸头出去看了眼,“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人形被击倒,不过大家都不同程度地被重创了,请快些安排修理吧。稍后我还有事要和您单独谈谈。”

我跑到走廊上,只见这一排人形没有守在修理槽前,而是一个个衣衫褴褛地凑在走廊里吃着盒饭,身上都不同程度上带着伤,坏掉的傀儡横七竖八摆在地板上,缺胳膊少腿的,不可不谓之萧条寂寥,可怜巴巴。

但是……应该怎么形容好呢,她们并没有垂头丧气,就连一向自傲的WA2000也熟练地蹲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着,热气蒸腾。

要是在平时,我估计可以起个炉子陪她们撸串串了。

“真香。”维尔德吸溜着面条说。

“都这么惨了,她们怎么还镇定自若的?”我心虚地回头问赫丽安。

“都是您麾下的战术人形,还不都是您教育的。”她面无表情。

我倍感压力,面子上很是挂不住,于是把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皮鞋在地上踏得很沉重,来到这只HGRF梯队面前,居高临下地问。

“咳咳,PPK,你说,怎么输了?”

“哼哼,把人家顶在队伍的最前面,害得我伤成这样,还问我怎么输的?”

女孩的口吻带着七分怨意三分妩媚,毫不羞涩地反问我。

我瞄了一眼少女暴露在外的美好肌肤,咽了口口水,感觉碰不得这颗钉子。

这种问题大约也不能去问维尔德和M950A,肯定会因为十字阵而被反驳的。

丰富的指挥经验告诉我,要批评,还是得从输出这里找茬。

“输了就是输了,休想糊弄我……把梯队的DPS给我看一下!”

我接过表格看了一眼,眼睛一翻就开始拍大腿:“诶呀妈呀,SVD你真丢人……全程鞭尸,30%的输出都打不到,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还和WA酱平分秋色吗,等级一天比一天高,装备一天比一天好,输出一天比一天低,我还要你干什么,看看,WA酱一个人就打了一半儿!”

“对、对不起。”她显然没准备好,拿着吃了一半的盒饭,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诶呀你看看你看看,饭米都吃到脸上去了,打仗打不赢吃饭还吃不干净,你给我过来!”

“指、指挥官,打骂女孩子是不对的……”

“说什么呢,我给你擦一下。”我低声道。

“哦,好。”

-

趁着赫丽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我松了一口气,洗了条热毛巾,擦拭着她脸上的灰尘,血迹和油腻。

WA2000皱起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狐疑地瞄着我,脸蛋都气的鼓了起来,好像被夸奖的不是她似的。

刚才分明挺起了胸脯,脸上还挂着笑来着。

其实近距离看,SVD脸蛋倒也有点肉嘟嘟的感觉,只不过被秀丽的银色长发衬托得很好,看上去清秀又俏丽,已然有了几分东方神韵,完全不似俄国女子刚柔并济的风范。

那样一种风采也不是没看过,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当女孩在打胜仗的时候。

“脸红了。”我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点点头:“很好,还知道脸红,说明并不是想划水。”

“毛巾烫的。”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半低下头。

赫丽安又望了过来,我立马收起毛巾,大声呵斥着:“德拉贡诺夫同志!你瞧瞧你,好歹也是人们口中的七星战神,出门就被人欺负了,我还不得被笑掉大牙?!待会儿叫格琳娜给你100本作战报告书好好学习一下,晚上再跟我去工厂最后扩编一次吧,啊呀,又是几十个核心,我特么就从来没见过你的同型号出现过,核心都是被你们这种不好好输出还稀有得没处寻的人形给吃掉了,这指挥部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妈蛋,以后看见你一次我拆你一次,拆到我满意为止。”

SVD向来自视甚高,莫名其妙被当面训了一顿,满脸通红,好在她平时性子就很好说话,倒也不会真的记在心上,而是抓准我闭嘴的当儿,乖乖的把自己的那份晚餐扒得干干净净,掏出小镜子照了一下,然后偷偷瞄我一眼。

“指挥官。”

“干嘛?”

“你刚才说,要给我扩编吗?”

“是啊!”我眼睛一瞪,“吃完了?吃完了跟我去工厂。”

她咬着嘴唇,跟在我身后问:“……不是说,指挥部的日子不太好过吗?”

我回头:“你到底想问什么?”

“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明明是被你这个恶劣的家伙批评了一顿。”

“还不服?”

“没有。”

“想啥呢?”

“我在想,上级来视察了突然变严肃倒也能理解,但有点怀疑……”

“没错,本来就准备用核心给你扩编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冰雪聪明的女孩,略带嫌弃的表情。

我一愣神,站在原地心里直打鼓,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向她伸出手——

“是。”

SVD紧皱眉头,往后退了一步。那模样倒像是对自己现在才发现这一事实的火大,好在终究是有几分小得意,纤细的手最后还是被我攥在了手心里。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飞速升温吧。

就这样握着女孩的手,心生暖意,喜悦之余却不知说些什么,好在她恢复了往日的轻松自在。

“像您这样一点也没有男友力的家伙,我算是领教了。”

“怎样算是有男友力?”

“最起码不可以凶人吧……嘛,幸好是我,要是别的女孩子说不定已经被气哭了哦。”

“那SVD,让我来帮你拿箱子吧。”

“嗯,为什么?”

“你受伤了嘛,况且帮女孩子拿东西是男生的常识。”

“可是……”

“尤其是对于喜欢的女孩子。”我压低身子靠近她悄声说。

“那、那就给你个表现机会好了。”

SVD有点开心地取下自己的箱子,双手递给了我,脸上红扑扑的。

我接过来,咽了口口水。

“好、好重……”

“指挥官,没事吧?”

“SVD。”

“嗯。”

“我想了想还是不喜欢你了。”

“我求求您、直接说拿不动就好了嘛!”她二话不说,直接夺回小背箱。

“那样的话面子上不是挂不住么。”我嘀咕着。

“白痴!”她骂道。

“嘿嘿,逗你的。”

“骂得人家眼泪差点流出来了。”

“到底谁是白痴啊?”我又心疼又好笑,但最终还是被她的表情逗乐了。

“你啊!”少女粗着嗓子道。

-

过了一会儿,PPK走过来,把一本作战指令书递给了我,往日这种正规文件只有克鲁格先生签字盖章才有效力,想必现在格里芬内部已经很难达成一致意见,她才找上我了吧。

SVD还在扩编,我便没有离开工厂,而是靠在操作台前,翻阅着赫丽安给我的指令书,思索了许久,最后敲了敲隔着我们的那层薄薄的玻璃。

“SVD。”

“嗯?”

“擅长在严寒天气作战吗?”

“相比起其他人形自然是很擅长,怎么了,有新的任务又要麻烦我这个精英了吗?不必跟我客气哦。”

“等下大雪了,去你的故乡陪我一赏雪景吧。”

她愣了一下,问道:“赏景?您真的很有闲情逸致呢……倒不是很反感。”

我笑着解释:“就是打仗的意思。”

-

我来到办公室,拉上窗帘,也确认了身边没有其他人。

拉开了一张椅子,示意赫丽安坐下。

“赫丽安,你的指令书我看了……我想说不要被局势冲昏头脑,无论克鲁格先生最后的结局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对军部先动手。”

“您是否抢先对军部动手并不重要,只要克鲁格先生一天还在他们手上,他们就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会动手。现在整个地区都在军方的信号范围之内,SOP2和RO635都下落不明,你一动也动不了,不觉得很可怕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们在军方的信号范围内,如果我先动手,岂不是正中圈套?”

赫丽安摇摇头,她伸出手指对着地图道:“敌人最薄弱的地点是这里,整片区域的通讯设备中心,位置较高,没有太多守卫,代号白城堡。”

“我现在处于被监控之中,只要梯队向那边移动,军方就会派出援军增援白城堡,实不相瞒,我的人形不会在战场上占到任何便宜。”

“我们当然要让行动被军方发现……因为我们不去白城堡。”

“还有什么地方?那片高地是整个区域的通讯中心,也是附近唯一的战略要塞,油田的守备又不可能攻破,除非我们全员躲在山谷的树林里,我记得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等等,这是你的计划吗?”

赫丽安点点头。

“地区代号灰鸦谷,丛林茂密,常年积雪。埋伏在那里是不会被发现的……我们佯装向白城堡进发,然后埋伏在灰鸦谷。以叶戈尔的谨慎多疑,会认为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立即向其他据点分兵支援,这时候,潜伏在灰鸦谷的我们就去攻占白城堡。这样一来,军方会失去对这一带的情报控制。

我知道,您现在很难下决心,毕竟格里芬内部主张按兵不动、等待克鲁格先生与军方进行内部谈判的指挥官占大多数。但不要忘了,坍缩点一战您在战场上早已做出了选择。您曾经和安洁在战场上与叶戈尔交火,也曾收留忤逆小队……还是说,一定要挨一发子弹还足以确信军方和你是敌对关系吗?”

我收起地图,问道:“什么时候前往灰鸦谷?”

“明天。”

“明天?”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战争都会追求最小的投入和最大的回报。”

我笑了笑,仰望着远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至少我能再见到AK12和AN94了吗……”

“安洁处于负伤状态,但她已经为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做好了准备,现在就看你的了。”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能。”

“那我们就明天出发。”

-

我走出指挥部,看见SVD正在进行最后一次技能训练。

她的弹道飞过雪堆,惊起林中的鸟,千层雪落。

她依旧在鞭尸,只是鞭得洒脱,鞭地痛快,叫每一个已经被击倒的敌人远远地倒下去,一气呵成,子弹冷冽,人形靶机被毁伤后的机械骨骼也能看见触目惊人的巨大凹痕。

赫丽安感叹了一句:“好拼命的孩子,在别处,很少看到这样的风景。”

我收起战术本,乐呵道:“这只毛妹,是我最好的朋友。”

相比起除了执行上级命令和提供援护以外就没什么作战经验的我,经过正统军事训练和无数黑暗年月的安洁莉亚显然要更有眼力,404小队和忤逆小队的上司,绝对是最优秀的战略家。她眼中的那片风景,不会输给年轻时的克鲁格先生。

狼烟起,江山北望,这个世界,真是一次也未曾让她放弃过。

我轻轻合上地图。

-

到了灰鸦谷,已经遍地都是积雪,脚印变得难以分辨。

借着夜色,我下令4个梯队的人形们一个个从下坡处分散开,谁也没有使用通讯设备,谁也没有点亮野外射灯,为了避免留下脚印,只能依靠着单板滑雪往坡下划去。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身后会引来军队,这本可以算作是一场露营。

少女们都带着紧张和兴奋,一个个消失在了深林中。

一种无比的荒谬感浮上心头,明明都是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的个体,在这场战争中却依然是一份可贵的战力。

我叮嘱道:“记住,在此期间谁也不要打开通讯设备,我们彻底沉默,即使有无人机等设备来搜查这片区域,也要按兵不动,有必要的话可以每6小时停机休眠一次。”

少女们纷纷敬礼:“明白!”

冰天雪地,平原吹进来阵阵寒风。

中央是一片冰封的大湖;湖四周的针叶林不断摆动它们那强劲的头。

我转身,对最后三个梯队说道:“现在,我需要一个狙击手来按照原路线前进,并保持对敌军的骚扰,记住,只能一个人完成任务,我们要让军方自己发现:他们被骗到了白城堡。”

“我可以。”SVD说。

“你不行,要拥有狙击技能的人形。”

“指挥官,一个人骚扰军方,几乎是没有办法脱身的,只能尽可能延缓被发现的概率,技能是否是狙击……区别已经不大了。我的枪型威力不是最大,射程不是最远,精度也不是最高,但是可以同时装备消焰器和消音器,我的头发和制服都是白色,在雪地里很难被发现,我不怕寒冷,擅长这种天气,如何?指挥官,依赖我的时候到来了哦,你在犹豫什么。”

SVD没有说错,考虑到下一步的作战是总进攻,而她的位置和WA2000是完全重叠的,这份任务从整体作战的角度考虑,是最合适的选择。

那种事情,我很清楚的知道。

“各位……我和SVD一起往白城堡的方向走,等我回来了,绕过灰鸦谷和安洁汇合,在那里我们会有效抵御军方的。”

-

SVD困惑不解的随我开着车辆,我们留下了一路的痕迹。

只是,越是往北前进,道路便越加难以前行,我们不得不开始步行,我的体能无法和战术人形媲美,只过了六七公里,便已经气喘吁吁。

“指挥官,你说是想多陪我一会儿,但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样下去,只会拖我的后腿哦。”

“本来就是想拖你的后腿。”我没心没肺地笑了。

“严肃一点,这份使命,可是我赌上性命在帮您哦!”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我上午就往灰鸦谷走,也一样只是成为大家的累赘而已。”

“莫非指挥官是要我单独照顾你?什么嘛,就算是作为精英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做吧……您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SVD还真是一个老实人啊。

我笑了一下,想逗她逗到底,摆出日本人正坐的道歉姿势,深吸一口气,低头道:“对不起,SVD……请务必在被窝里照顾我!”

“好了,您不用道歉……喂,刚才那是道歉吗?不是道歉吧!”

“来吧。”我温柔地说着,搂起背包里的睡袋,将她一把裹了进来,两个人的脖子被缠绕在同一个小口处,随后身体像一只肥胖的毛毛虫般滚在地上。

明明身体都在冰凉的雪地上,却丝毫感受不到冰雪的融化。

“呜哇啊啊啊……!”SVD忍不住喊出声来,但是她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不早了,咱们睡吧。”

“指、指指指……挥官。”

“哼嗯。”

“你是要睡觉,还是要睡我?”

“哪来那么多废话,睡!”我拉起被子边缘,将两个人更加牢牢地裹住。

SVD挣扎了一小下,最后还是决定讲道理。

“指挥官,做人得讲良心,你是有契约在身的人了,所以你不许乱摸乱碰,你婚了kar98k,婚了斯普林菲尔德,这两位一位是德国人,一位是美国人,从历史角度上看都不是我的朋友,从现实角度来看,好像还存在着奇怪的竞争关系。只有你,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是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情的,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对吗?你看,我也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女人,我没有因为你和其他人形签订契约就不照顾你,就算是这么窄的被窝里我也可以老拳揍你的,可是我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听得脑袋瓜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打断道:“SVD。”

“嗯?”

“什么是革命友谊?”

“就、就是对彼此的信赖和关心!必须建立在坚强的意志基础上,这种意志会促使你去追求一种更为绚丽、更为充实的生活,而不满足于那种充满利益冲突的、只为了实现叫人厌恶的极权社会和令人烦腻的腐朽生活。您看现在的我们一男一女挤在一起,多么腐朽……身为革命群众,必须要有超越性的理想,而这个理想必须有关于我们每一个人,为了实现这样一种生活……”

“你愿意跟我钻同一被窝。”我总结道。

“……对。”

“所以这是革命被窝统一战线。”

“这个和革命无关。有些命令就算是不用监督我也会本着热情和信仰去完成的。但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您为什么一定要单独陪我一起走了……虽然您这样粘着我,倒是叫人有一点开心……就那么一点点啦。”

“嗯……抱一下吧。”

“哈?!”

“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我不也什么都还没说嘛。”她不满地嘀咕了一下。

“哈哈,那不许有意见。”我回过头来,一把搂住她。

SVD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随后举起紧张的小拳头,象征性地在我眼前晃了晃,意思是即使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但估量了一下我的身板后,那枚拳头顺着肋骨一根根往下触碰着,最后不情不愿地揉了揉我的腰。

“舒服。”

“真是的,好不容易焐热的被窝,这不是又有冷风钻进来了吗?”

“但话虽然这么说,SVD应该比我更加扛冻的吧。”

“那是当然的咯~”

她潇洒地伸出胳膊,挽过长发,臂膀在月下散发出不可方物的清丽光辉。

那股浅浅的寒意也仿佛沁入水中的砂糖般在我的瞳孔中化开了。

“那面对即将执行的任务,指挥官单独陪你一夜,还有什么不满吗?”

“要说不满的话,大概也只能说想喝酒了啊。”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雪地里走了太久,躺下了,她的口吻也忽然放松了下来。

“SVD想喝什么酒呢?”

“当然是伏特加啦……诶,格瓦斯也可以。”

“嗯,我也希望陪你喝一点。”

“您从来没有超过一杯。”她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子。

“这回欠你一次大醉。”

“醉过之后,可不要出丑哦……不对,准确点说我挺希望看见您出丑的。”

“看指挥官的笑话可不是什么革命友谊。”

“才不是您想的那样啦,平时总是绷着神经,活着会很累的,身为队伍输出的我可是很明白的……指挥官自从要直接面对军方后就一直顶着巨大压力,早就需要一次麻醉来彻底放松自己的心情了,人只有变得晕乎乎到无法思考的时候,才会获得那一瞬间的幸福。”

说着,我最好的朋友嘴角弯起一丝笑容,她望着天空,仿若怀想那样的场景。

“我向你保证,你会看见的。”

“我也想看见。”

“明天你自己走的话,一定要小心,傀儡分开的位置越远越好,哪怕你一枪不开,我也会想办法打赢会战,然后……”

“闭嘴啦,指挥官。”她果断地打断了我的关心,“我不喜欢这种话题。”

“那就说点别的。”

“嗯,说点别的。”

“说点什么呢……”我自言自语道。

“您的脚挺暖和的。”她笑眯眯地说道。

“对吧,踩上来。”

“就不跟您客气了,踩上来了。”

“倒是真凉。”我感受着那冰冷如玉的足底。

“您的胸脯也烫的厉害。”SVD有些怀疑地盯着我。

“对吧,贴上来。”

“等等,喂,等等啊。”

“嘶……果然在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只有这对**还是有点温度的。”

“下、下一步……该聊什么了?”她的身体热得有些不正常。

“脸烫不烫,之类的吧?”我盯着少女的脸蛋。

“烫……不烫呢?”

“只有……才知道吧。”

“只有什么?”

“嗯……”

我却忽然退缩了。

说是退缩,或许是愧疚也不一定。

SVD,你的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呢……

见我迟迟不说话,她眼睛有点泛红,带着几分责备和抱怨,不情不愿地凑上来。

而我只能感觉到口中一暖,唇齿舌尖皆麻了起来——

少女闭上了眼睛,她抬起脖子,霸道却温顺地送上自己的吻。

口中的芷兰香气带着温热灌满我的鼻子,入口之浆也如醍醐酒酪般奇香无比。

贪婪地咽落下去,胸腹到处都是酥酥融融的感觉。

真的是酒水吗,啊,真奇怪呢。

SVD的唇液一定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佳酿吧。

我痴痴地望着她滑腻的小舌像幼猫贪吃似的轻舔着嘬饮着,流满雪腮的媚态,瞬间下体硬地生疼,几乎已经要喷薄而出了。

空气清爽而怡人,是身下的雪地,和头顶的碧宇。

SVD融合了灵秀和英姿为一体的容颜透出难以忍耐的渴望,只是顺着晶莹的琉璃般的肌肤抚摸下去,吻着她的每个角落,少女便如含苞待放的百合花瓣那样颤抖起来。

“指挥官,朋友之间的话,可以做这种事吗?”

“大概是不可以的。”

“最好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吗?”

“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

“是啊,是这样啊……”

时间停止了,SVD的眸子如同是黄昏下丝毫不染凡尘的潭水,高贵明澈,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美。

不知是喜悦还是悲伤,少女的眼角挂着点点星芒。

“那么今后,再也做不成朋友了。”她说。

-

那夜,我们不断地说着悄悄话。

直到黎明时分,女孩才起身半坐,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我们相望片刻,确认了彼此的使命。

过了半响,她掏出箱子里的几张小贴纸,分别在我的衣角,袖子和领口贴下,又在我的手腕上系下一根白色的小绳子。

我哑然失笑:“SVD,你要是个中国女孩,我还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呆呆地看着我,又长久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摇了摇头:“我不明白,就是想要留下点什么。”

“大多数人将其视为一种祝福和约束。”

“我没有什么可祝福的,事在人为……只是,您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我也要在您身上留下印记,就这么简单。”她红着脸,倔强地说。

“那你可得多贴几张:大腿、肚子和脸上都要贴。”

“指挥官果然很流氓。”

我咽了口口水,坏笑着说:“SVD……我怕又要把持不住了。”

她气呼呼地锤了我一下:“那是当然的吧……和这么出色又迷人的我在一起,要是能让你那么轻轻松松就走了,我也不必在您的指挥部混了。”

“必须轻松地走啊……脚步踏地太沉重的话,会暴露你的目标的。到时候我与安洁莉娅会面,可是会担心你的。”

SVD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将话题拉回到现实,她望了眼天边的破晓之光,悄然说道:“指挥官,代我向她们问好。”

我愣住了。“她们”指的一定是AK12和AN94.

少女还是很在意的……对于我喜欢着其他人。即使是很在意,也丝毫没有削减她的洒脱大气。

在分开前,我再次拥吻她。

这一次的吻没有持续太久,却让她流下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

第三日,AK12带着一份电报来到我身前。

“明天就要出发了哦,指挥官,你怕不怕~?”

我坐在她身边,轻笑道:“你们既然都来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AK12呵呵一笑,问道:“SVD现在如何了,您有去查吗?”

“你收到了她的消息?”

“我没有,但是有人知道。”

“那就好,有消息就好。”

“指挥官,活得太轻松的话,可是追悔莫及的哦?”

“SVD不仅是狙击的一把好手,而且理性而冷静,所以我并不害怕。”

AK12哈哈大笑,摇头道:“我们战术人形的话,只能信一半。况且俄式少女自信沉稳不假,却不是最擅长独立作战的人。”

我笑着谄媚道:“只要AK12你独自作战没问题就成,SVD你不喜欢就不喜欢,那孩子我都必须收了,要吃醋,欢迎至极。”

我接过电报,发觉这封电报没有落款,似曾相识,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这个404小队啊,回想起来也很好笑,当时UMP45也为了自己的队友负伤了吧,就好像安洁一样,在进入格里芬时,也是一名被寄予众望的指挥官,最后却深陷命运的牢笼,背负越来越重的使命。而我呢,被世人名为与安洁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否可以将故事导向不一样的结局?

打开电报,一共三条长记录,最开始的两条都是记录着军方的部队行进路线,人数,军备,文字简单,却散发着一股黑云压城的窒息感,直到最后一页才开始记录SVD的战果。

这位七星战神,还真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朋友啊。

我的目光逐渐涣散,模糊,不是因为累了,只是忽然记起了来到格里芬之后和SVD之间发生的许多故事,最早是和WA2000上街购物时,被她抢先买到了情侣款的围巾,后来和WA酱一直斗气比拼,却一次也没赢过,分明……是个超级要强的孩子。

AN94看着我的神色,她的眸子也跟着悄然黯淡。

我收敛思绪,继续往下看去。

“SVD断绝了所有通讯设备和信号源,孤军作战,控制傀儡从雪山隐蔽处共射击31颗子弹,击倒军方士兵13人,损坏交通和通讯设备8处,两次干扰军方的前进路线,也险些暴露自己。在第四次被骚扰时,军方的作战单位才锁定MF的位置。最后,SVD倚靠白城堡周旋,但没能坚持太久,到昨日404小队抵达并试图救援时……确认身亡。”

我不断低头望着那封信,最后缓缓合上。

沉默半响,终究轻声道:“94,有没有伏特加,拿一些过来陪我喝。”

明明,不是喝酒的时候呢。

AN94柔声道:“指挥官……马上要全面进攻了。”

我点头道:“没关系,想喝点儿。”

AK12提醒道:“根据404小队的调查,明天军方会在8点按批次撤离,12点进攻是最佳时刻,届时他们的能源补给不足,无法返回也无法建立通讯,只能撤出这个区域。”

我摇摇头,举起一只手示意她们不要反驳:“10点出击吧,我想给军方一个机会,看看叶戈尔是否考虑回头。”

“要是他回头呢?”AK12问。

“那就拿命来换我的SVD吧。”我闭上眼,露出释然的笑。

-

那一战,摧枯拉朽。

来到白城堡的后山崖,冰雪在炮火中已经融化成了一条小河,河岸一片荒凉,几棵枯萎的树木旁有两只破损的军方人形,我蹲坐下来,找到了女孩的身影。

安洁带着AK12和AN94站在离我20步远的位置,她们知道此时做什么都已经太晚,所以只是远远地守着我。

我闭上眼,又重新睁开,SVD的身体跃入眼帘。

她的脸部受损严重,像是被刀劈斧砍乱剁一阵留下了大片开痕,血液已经流干了,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干裂仿若树皮,零乱的傀儡人形更不消说,从皮肉到机械骨骼,七零八落,到处都是一片稀烂。我伸出手指触摸少女的头发,将她拥入怀中,那银色的发丝依旧柔软无比,只是暴露在身外的骨骼则无比锋利,刺痛了我的身体。

“那孩子到最后连枪都被夺走了,但却死死攥着这条围巾。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她的手指,但围巾也已经被捏烂了……是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安洁问道。

“不,没有任何意义。”我说。

把SVD身上的积雪拨落后,那被雪掩埋的半身才显露出来,依旧如冰之清,如玉之润。

我泪如雨下。

-

作战胜利,赫丽安和军方再次进行了谈判,在谈判席上,她说见到了克鲁格先生。

但遗憾的是,军方回绝了格里芬的所有条件。

好消息并非没有,安洁莉亚总算是恢复了健康,而身上被替代的部位也更多了,我回到了指挥部,如今这片区域没有了军方的盯梢,今后或许可以做点儿小动作,迟早……要找回M16,SOP,和RO她们……

夕阳覆盖在每一片枯枝败叶上,与波光粼粼的湖水连结成恣意张扬的惆怅,喧嚣逐渐散去。

那辆饱经雨水和风沙的军用吉普停在指挥部路口,即将载我前往机场。

“SVD,我要回家看看爸妈,你帮着收拾一下行李。”

“哦。”

少女很有女友力地帮我提起行李,放在货架上。

站在车窗前,她望着干枯的树枝发呆了。

“发什么呆呢。”我问。

“不,没什么……”

她的目光再次与我相遇,显得很是寂寞——

SVD轻轻地挥了挥手。

女孩的核心确确实实受到了不可逆的毁伤,数据也不得不恢复到了我们执行这次作战之前的一天。那一天,她刚刚完成五扩,刚刚完成最后一次技能训练,未能完成的,只有和我共同度过的那个夜晚。

“别挥手了,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也去?”

“你也去。”

“……我去收拾东西。”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然后努力绷住脸。

SVD一直准备到了中午才上车,我叹了口气,拆开事先准备好的便当,却不料吉普车突然启动了。一不小心没拿稳盒饭,栽地满脸都是。

正准备找毛巾,只见眼前有一张纸巾覆盖住了视线。

SVD的手还有些犹豫不定,我想也没想就接了过来,等回过头才发现一切是那么似曾相识。

银色的头发披在那张自信的脸庞边,光辉闪耀,仿若黎明的晨星。

我说:“谢谢。”

她嘀咕道:“真丢人,你看看你,米饭都吃到脸上了。”

然后,我们都笑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知道我喜欢你。

可我知道你明白,你也知道我明白。

因为朋友就是朋友,即使相恋了也那么了解对方。

吉普摇晃着启动了,原野一片辽阔,整个世界的大雪都已融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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