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海家历代皆是行商的天才,每代当家都有自己过人之处。所以神海家的财富竟是代代传下来,不仅没有缩水,反而越发膨胀,积累到让人恐怖的地步。
所以他家的宅子自然也有大家族的豪气,不仅占地极大,其内的装修也是极为讲究。可以看出主人家不是只知赚钱的一介商人,而是有所追求。
这些在奈亚子身上当然也有所体现,她居然是一瞬间调整了自己心态,强迫自己沉住气,冷静应对起当下的状况来。
这就是神海家的教育,大家族的气度。但有时候,为了特别的需要,气度这样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被舍弃的存在。说到底,商人世家,讲究的还是实在的利益,所以有商人嘴脸这样略带贬义的词汇。
“进来前为什么不先敲门!夜叔没有教过你吗?鹤子姐以为和我关系好,就可以不守这里的规矩了?!”
奈亚子妄图以气势压人,说到底,她是主,鹤子为仆。她要强调这一点,以夺回对话的主动!这一点真是相当难得,鹤子也是一愣神,被这番劈头盖脸的话乱了心思。
好机会!
“喏,东西在这里,现在拿了就赶紧走吧。今天我累了,课就不上了。还有,再强调一次。以后不准擅自出入我的房间,再有下次,哪怕是鹤子姐,也要请你辞职走人!”
又是机关枪一样,话语突突突地轰过去。伴随递过去的讲义,奈亚子也下达了逐客令。鹤子沉默一会,便低头答应了,缓缓退出房间。
呼——总算是暂时解决了,没有在鹤子面前露出更多的马脚。
奈亚子在鹤子离开以后,又重新躺倒在床,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能够撑到那个时候,让风见哥平安离开吗?但是,要不要让他们两个见上一面呢?
唔,好恼好恼,烦死人了。”
就这样,即使侥幸大发神威摆脱了鹤子,但奈亚子依旧陷于苦恼中。
晚上,又是结束了一天辛苦工作的季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仆工宿舍,穿着女仆装的她更显成熟女性的韵味。
鹤子此时正坐在轮椅上看书,上面写的是一段烂俗的恋爱故事。听到门开的声音,鹤子把目光从书上离开,便见到季姐宛如幽魂般一路行过来,躺倒在床上。
“辛苦了。”
鹤子合上书,对季姐说道。
她自然以为季姐是劳累了一天,但事实好像和她所想的却是有些出入。
“唔……不行了不行了,吃不下了,嘻嘻,炸鸡翅,烤羊肉,曲奇饼……都是我的。”
“………………”
听见这让人无语的喃语以后,鹤子当机立断把书敲在了她头上。
“唔!!”
后者马上惊醒,睁开眼不满地看向鹤子,顺手把敲在额上的书抵开。
“怎么了?”
“你刚刚到底干嘛去了……”
“唔,夜叔说这段时间我们工作努力,带了全体后勤去吃烤肉自助了……哈,胀死我了。”
季姐摸着肚子满足地说道。
鹤子扶住额头,原来不是因为累吗?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季姐,我有了一些新发现……”
“是跟千川有关的?”
“不,和管理人有关。”
“那好,你说说看。”
季姐闭上眼。鹤子把今天在奈亚子房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她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
“奈亚子小姐在房间里面突然出现,我怀疑她的房间里有暗门。既然其他地方都没有线索,奈亚子这里可能会有突破点。”
“虽然是很没道理的怀疑…………不过,这样的话明天你就去一趟吧。”
“我?”
“嗯,明天大小姐要出去逛街,全体女仆随行……但是你行动不便,或许会让你留下。”
“可以吗……万一……”
“管理人是不能对人物直接动手的,你确认他的位置以后就藏起来,发信给我。我会马上赶过来。”
“嗯,那就这样定了。”
“晚安了,鹤子。”
“晚安,季姐。”
两人互道晚安后便各自睡下,等待第二天的到来。明天,就会揭晓答案,然而内心为何如此不安。
第二日,迷迷糊糊的睡眠中,鹤子耳边听到了季姐的声音,依稀记得是交代她不要贪睡,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这样的事情。
“铃铃铃——啪”
于是鹤子就在闹铃响起的时候醒了过来,眼疾手快按停了蹦哒个不停的闹钟。现在,没有别人帮忙她也能自己换下睡衣和女仆装了,有时候也是习惯成自然吧。
唔,上厕所和洗浴还是不方便……
宿舍里面有小木桌,上面摆好了季姐一早就去后勤那里取过来的早餐,放到现在大概已是凉了。但鹤子就是鹤子,她依旧饮食如常,面无表情,旁边若有礼仪老师说不定就会盛赞她有大家闺秀的气度。
但这又何尝不是她的悲哀呢,虽然说到底她也平常不会想这样的问题,对生活也造不成困扰就是了。
奈亚子已经出门去,这个时间偌大的别墅里显得十分冷清,只有寥寥数人留守在此。鹤子转着轮椅行在别墅的走廊里时,就有这样的感觉,好像遗落在巨大空旷的迷宫群里的探险者的心情。
不过说回来,别墅里的人员还是必须注意,鹤子要绕过他们,在所有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入奈亚子的房间。
其实说起来,很不方便。
腿脚不便的鹤子搜查奈亚子的房间,限于身体原因,在察看很多地方的时候很不方便。
但鹤子还是趁留守人员他们凑在商量一块去哪里解决中饭的时候溜了进去,她消失的【存在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搜索工作进展十分困难,鹤子先是考虑到了床底下,然后又摸了一圈墙壁,最后,她的目光锁定了房间里那巨大不合理的楠木衣柜。一把扒开那些挡住视线的衣服,背后的是平常的墙壁……
有鬼,衣柜的后壁不是木板,为什么会是墙壁。神海家难道缺这点木板钱吗?显然不是。鹤子看着衣柜脚部分的柜门槛,陷入了沉思。
“…………”
得想办法怎么跨过去才行。
要是能够站起来就好了,可是……咦,鹤子奇怪地看向自己腿部分。视角的突然上升以及身体忽然地抬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这是……鹤子那已经失去知觉的腿脚忽然响应了她的意志,她又重新站立起来。
虽然血液流通和神经感觉还有点迟钝,鹤子这样想着,迈开了步子。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衣柜背后的那道墙壁一触之下,就有不同的触感。
鹤子推开了那扇门,走入了深邃幽静的黑暗里。
黑暗里的下降通道里点着昏暗的灯光,石砌的墙壁和台阶透出一股沧桑的感觉,鹤子用刚刚恢复的腿脚步步下踏。
没过多久,引人注意的光亮在前下方的拐角处出现,鹤子心里提高了警惕,脚步放得更慢了一些。
走到拐角,她一手握紧手机,一面探头往下看去。下方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下室,房间的一半被不知名的【装置】残骸占据,另一半空间摆了一张成年人的白色病床,但那上面没有人。
鹤子转动视线,发现了一个**上身,身上缠满绷带的年轻男子坐在残骸之间,组装着什么。他是谁?为什么会躲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疑问浮现在鹤子的脑海中。
正在工作的男子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鹤子一吓,赶忙收回窥视探出的头。但是速度上却是没有那个男子转头要快,他的视线和鹤子对上。
对上了……鹤子就停下了,没有再把头回挪了,手中的手机一松手掉落下来。
上面的拨号键在发现男子的一瞬间就下意识按下,这里信号似乎不错,打给季姐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但是鹤子没有说话,那名男子也没有说话,他们无声对视,一种寂静的气氛渐渐弥漫在两人之间。
手机自台阶上逐级滚落,一直下掉,下掉,最后掉在了坐着的男子旁边才稳当当停下来,安心躺好,自其内传来季姐的喊话声。
“鹤子!你发现管理人了吗?!你现在在哪里?!
说话啊!鹤子!”
男子这才低下头,伸手拾起手机,把对话按掉。鹤子紧咬着嘴唇,目光伴随他的动作移动。
男子手里拿着手机,好像是在整理思绪,最后还是故作轻松般抬起头目视站在台阶上的鹤子,笑说。
“好久不见啦,鹤子。”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为什么是你啊……告诉我啊……风见!!”
映入他眼里是,女孩抱住自己的头蹲下带着哭腔大喊的这一幕。
是啊,为什么会是我呢……风见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为什么这嘲弄人的命运把你我牵扯到一起,又让你我站在彼此对立的尖端之上。
从生到死,都要不停把我们的人生当做游戏,满足那丑陋自私的自娱自乐。
然后,鼓起全部的勇气和不变的信念,我又自私地要把它们全部接受,全部负起。你明明无需坚强的,无需坚持的,然而,这样的我却无可救药更加地喜欢上了这样的你。
我爱你哟,从头到尾,从生到死。镌刻在灵魂之上我的爱人的名讳,此刻的我轻声念出。
“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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