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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

  • 其六
  • 啊咧啊咧君
  • 2019-08-01 16:13:41
其六

其六

我是胡宇,我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我确实没有低估我在班上的气场,在我在班群里发出了去老山看流星雨的决定后,无论是班群还是私聊都没有人出面来否决我的决定。

虽然这么说,有点反动,不符合我根正苗红,长在红旗下的身份。但是有时候这种并不影响大局的专制的确能够让事情变得高效。

比如现在,我们已经在老山的山顶搭上帐篷了。作为独裁者的我,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冷遇。不过对比我在班上的状态来说,事实上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就是了。

“好了,你们几个去拾点柴火,你们这三个过去帮女生搭一下帐篷,至于你们,去找一下团支书,问问他还需要干什么。”夏朔站在一块岩石上,对着面前的几个同学说道。班长的领导力在这个场合下可以说和我这个副班长的人缘起到了反比的效果。

“胡宇”夏朔看见了,冲我招了招手,我立刻就走了过去。而夏朔也从石头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出面当恶人了。”夏朔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

“不,没事,毕竟是我自己选择这么做的。”我并没有什么不许让女士道歉这种华而不实的骑士精神,我只是单纯地陈述了一下事实。事实上,前天我在班群里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人群起而攻之的准备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演变成那样的闹剧就是了。

我并没有和班长大人过多纠缠,转身便离开了人群。我认为应该很少有人会乐意为独裁者破坏掉自己精心经营的聊天氛围。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当我要离开人群的时候,喧闹的人群颇有默契地为我让出一条小道,仿佛为了我的离开而夹道欢迎。

......

当我回到山顶的这片荒地,也就是今天我们的露营营地的时候,落日已经彻底退出了这一片冬日的苍穹。

男生和女生肆意地聊着天,而负责后勤的同学也把食材搬了过来,篝火晚会和流星雨似乎很配。

体委撸起袖子,看着这个家伙健壮的双臂,我不禁有了一些有失尊敬的想法,比如——他不冷么?

我有一点必须要承认的是,江城的地理位置保证了这座城市的冬天并没有那么令人生厌,无论是湿冷还是酷寒,在这座城市都是稀客。但是这并不代表老山的山顶也是如此,夜晚,山顶,寒风这些因素的轮番登场,促使着我抱紧了双臂。

我能察觉到人群中的几个女生怀着一种热切的目光,看向体委。我需要承认的是,我并不是一位精于察言观色的家伙,但是这几位少女的目光我却相当熟悉,就好像我第一次在课堂上等待二氧化碳进入澄清石灰水一样,是一种好奇的光芒。我想体委可能擅自地想错方向了吧。我相信如果能够把这些旁观者好奇的目光聚焦到一处,那么这些干草和木头早就着了。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项技术可以付诸实践。所以,体育委员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甩了甩手腕,呼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啊,搭帐篷有点累,现在手上没劲。”体育委员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道,很快他就收获了回应,“没关系的”“体委也尽力了”“搭帐篷本来就很辛苦的”“好好休息吧”诸如此类的话被围观者慷慨地赠予给了辛苦的体委。我相信体委体内的乳酸肯定会被这些话语给轻松消除的。

“那要不我试试”叶雨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不了”

没有人会拒绝戏法师的表演,除了我。

“我带打火机了”

我掏出口袋里的火机作为佐证。

“刚刚以为你们是为了好玩才钻木取火的”我尽量保证自己的语气不像是嘲弄。

“那,谢谢啦。”叶雨村接过来打火机,很快一团火苗就划破了山顶的黑暗。

似乎是因为火苗是在叶雨村的手中升起一般,大家并没有在乎我,而是一窝蜂地向叶雨村的方向涌去,即使我和他位置相去不远,我也能感受到人流方向的不同。

“谢谢副班长了,要不是副班长的打火机,就必须要靠体委了,毕竟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和体委比起来也不够看啊。”叶雨村一边递给我打火机,一边对着体育委员说道。

体育委员做出了一个招牌的,很符合他平日形象的一个阳光般的微笑。

看着体育委员,我似乎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招牌的,很符合我平日形象的一个面无表情。

好在所谓见怪不怪,并没有对我苛责什么,我也乐得清静。

叶雨村招呼着料理组的同学们开始煮汤烤肉。作为和我一样的领导小组的成员却积极参加到各个小组的实际生产中,实乃我辈楷模,真令我这个独裁者感到汗颜。

.......

话是这么说。

但我并不是一个愿意把自己割离出去的家伙,我并不会非常硬气的说我今天就是死,就是从老山跳下去,我也不会向他们要一口饭吃这种话。

真香,我接过夏朔递来的一碗汤和一串烤肉。一边吃着,我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感想。

我并不认为存在着刨除社会性的人,即使这句话是出自一个几乎没什么社交的面瘫独裁者的自我臆想。

......

在大家都吃完后,被安排保洁的同学开始收拾起餐具和垃圾了。

而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集合回去为止,将会不限制同学们的活动范围。

换言之,现在这次篝火晚会的主会场,这块空旷而平坦的荒地已经不再热闹了。更多的同学们宛如游击队员一般冲入森林里。当然也是有着同学们坐在荒地上把酒言欢,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些一股脑冲进森林的同学们,尤其是一男一女这种配置的极能吸引到旁观者的目光和注意力。

我并没有留在荒地,而是走向森林。当然不要误会我是一个乐于窥伺他人秘密的家伙,我只是觉得留在荒地那边,看着身边的人醉生梦死,而自己却无比清醒,实在是对自己一件非常残忍的事。

我靠在一根挺拔的杉木坐着,我有时总会羡慕这种席地而坐的状态,因为就我看来,这似乎是少有的可以证明我这个独裁者还属于少年这个词缀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标志之一。

我发现每当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总会开始抵触席地而坐这个过去习以为常的姿势。换言之,这不失为一个判断人有没有特地摆脱少年身份的衡量标准之一。

我准备躺一会,等到再晚一点,再回到帐篷里。于是,当我还没有彻底享受这属于夜晚森林的安逸的时候,我遇到了夏朔。

夏朔蹲在我的面前,浅灰色的短裙配上长款的格纹大衣就是班长大人本次的旅行搭配,我对此不予置评。因为我比较关注的是深灰色的针织长袜,别误会,我不是所谓的腿控,更不可能是袜控。

“班长,我只是眯着眼,不是睡着了,还有你穿着裙子就不要这么轻易地蹲着。”

我发誓,这已经是我最怀柔的语气了。班长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意有所指,立马合拢腿站了起来。

好吧,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一方面黑夜,蹲着加深色**对于视线阻碍程度可想而知,另一方面,我坚信尼采所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本着不挑事原则,我选择当个哑巴。

“你看到了吗?”如果我有过把夏朔比作夏天的话,那么我更正在某些场合下她也能和冬天的寒风完美契合。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行动比语言有力,比如现在,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好在独裁者也有独裁者的信誉,我并没有什么痴汉的不良记录。

夏朔还是尽量保证自己脸上的面具是一个和善的班长的面具。

“陪我走走吧。”

在某种不可见力的压迫下,我站了起来,跟上了夏朔的步伐。

“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健康的未成年女性?我觉得如果我这么回答,那么周围的气温一定会冷上好几度,不要问我为什么,实践出真知。

“尽心尽力的班长?优秀守纪的好学生?”我尽量想办法摹写出夏朔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却发现可以供作参考的资料实在单薄。

“算了,不难为你。”夏朔转过头来,冲我笑道,朦胧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脸上,给了一种别样的气质。

“其实吧,我很羡慕你。”夏朔走到路的尽头,看着自己脚下被月光倾洒的树林轻声说道。

“嗯?”我并不是一个自卑者,好吧,我其实还是有一点。所以我很难想象身为角儿的班长会对我这个被冷落的独裁者有着羡慕的情绪。

“为什么你能够那么自然的裁决掉别人的意见啊。”

这是正义的伙伴对反动的独裁者施以铁拳吗?

我还在细细反刍这一番话的含义时,夏朔又继续说道。

“我,我也想这样,我也想像你那样,可以不管不顾畅所欲言。”我可以确定我这个可怜的独裁者还可以再苟活一段时间了。

“不过,我这种人不会让你厌恶吗?就像独裁者一样。”我看向夏朔,我并不是一个长于玩弄别人肺腑之言的家伙。

“你有听过罗生门吗?”

我理所应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夏朔从哪里来的直觉认为我很擅长这些名著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罗生门,有个落魄管家......”

夏朔似乎是自说自话,又似乎是特意说给我听的,将罗生门的故事告诉了我,尽管我知道这样一个听上去就像高大上的名著的故事绝不是她口中那么简单就是了。毕竟语文不是数学,不是所有的名著都像四色悖论一样浅入深出。

不过总之我算是听懂了罗生门的故事。

“所以卖死人头发很赚钱是吗?”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提炼出的中心思想说了出来。

夏朔白了我一眼,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文老师。

“我们每个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夏朔一开始就把我们谈话的思想上升到一个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并不想成为那样的家伙,我觉得那样子的人实在太恶心了,我想,我想做一名利人主义者。”

这,这思想境界太高了吧,思想态度太端正了吧。

“可是,现在我越来越在想,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不想自己做决定,因为我知道自己肯定会做利于自己的选择,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同学们,可是事情变得一团糟。”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夏朔之所以能够有那么大威信,颜值成绩气质固然有着作用,但是素日里先人后己的作风才是主导因素。

“所以......”

“所以,我很羡慕你能做成这件事,也很疑惑,为什么你可以理所当然地剥夺掉别人的权力,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学啊。”虽然我原来已经在QQ里面和她聊过了,但是我觉得我感觉转了半圈,我这个独裁者还是面临被批斗的风险。

“因为啊,民主的代价实在太昂贵了,与其一事无成不如选个止损的方案。”

“所以你也是个利己主义者咯?”夏朔看向我的眼神变得阴暗了不少。

“是啊,我们这一生就这么一次,还是自私点,做个自己想做的人吧。”我对夏朔如是说。

“够了,我不想听。”夏朔做出了个甩手的动作,尽管我根本没有抓着手挽留她听我的发言。总之,甩手和我不听简直是被指定的cp一样,总是一起出现。

我也不是一个自讨没趣的人,没有纠缠夏朔,而是放任角儿抱着厌恶的情绪离开独裁者,毕竟这才是喜闻乐见的剧本。

然而每一个风云巨星的暗淡总是包含着戏剧化的。

夏朔的戏剧化就是,她摔下悬崖了,当然准确来说只是一个将近六米的小坡,坡度很大而已远不是玄幻或是武侠小说里那种可以藏匿盖世神功的地方。

夏朔没有掉下去,原因是我一把拉住了她。可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班长大人的胸很平导致了风的阻力很小,但是她的身高成功加重了我的负担。

夏朔看着我,“胡宇,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虽然很纳闷,为什么夏朔最近的精神状态会变的这么失常。但是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松下来。“喂,我说班长,虽然我说要为自己而活,但是不代表不去帮人啊,你这充分必要性学的真差。”

我已经从跪着变成趴着了。我的胳膊相比于体委的黑壮还是太羸弱了。

“你们就只会夸夸其谈,到时候还是只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不只是为了看的见的,也是为了自己想要的啊。”我就特喵的纳了闷了,夏朔这家伙跟一条咸鱼一样挂在我的胳膊上,大家能体会到那种感觉吗?一动不动而且死沉!而且现在班长的精神状态绝对有问题,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还是为了谁而活啊......再说合着为自己活的人就应该见死不救啊,我的天啊,我本来以为班长只是境界崇高,结果看起来班长这情况比我这个看不懂气氛还奇葩。不过吐槽归吐槽,我还是加把劲来提起夏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朔问道。

“我们的动物本能要我们保护自己的利益,但是我们的社会本能要我们关心别人啊。”我使出了吃奶得劲,“不要形而上的分析啊。”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尴尬的把刚学的哲学术语大声说出来。

经过我的不屑努力,我和夏朔都掉了下去,没办法,我真的拉不动。

我唯一尽力做到的就是,护住了夏朔的脸,保证没被石子滑到。

代价是,在坡子底下的我感觉手断了,腿瘸了,肋骨折了。(尽管事后检查不过是我的杞人忧天)而我怀中的夏朔几乎安然无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可以站在上面去喊人啊。”夏朔在我的怀里,眨巴着眼睛对我说道,由于距离很近,她的嘴唇吐出的体温触碰到了我的脸颊。

看着面前的这个摔下六米却还是追着我问问题的家伙,一时间我觉得班级里暗地里说的理科扑克脸另有其人。

“做不到的,我没办法看着你受伤。”现在想来,这样腐烂的习性真是为我牵引到了许多不得了的故事。

“胡宇,我有点看不透你。”夏朔的脚似乎扭了,想爬起来,却又砸回到我的胸口。我闷哼一声,“我做阅读理解也是这个心里状态。”

“我觉得你不是个独裁者”我,难道我认识的每个女的都会读心术?

“你像是一个革命家,只是你的行为不被理解而已。我知道这次活咚你准备了很多,我也知道之前许依依的事情,所以我很奇怪你究竟是利己主义者吗?现在,现在我更迷茫了。”

“迷茫就对了,毕竟人类学是最难的学科啊。”我苦笑一声,不然我凭什么做不出阅读理解。

“我不清楚什么利己利人,我只知道我是为自己而活,除非找到足以等价于生命的东西,我才会为了别人而活。”

寒风吹过,我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当然现在的情况是我在抱紧自己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搂住了夏朔。

夏朔红着脸看向我“我,我想......”

是我太累了吧,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色是医院那苍白的天花板。在医生的通知下夏朔,叶雨村还有其他同学们从病房外都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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