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大厅的时候,很多男同学已经站在了那里,一身黑色西装,不时的摆弄自己的领子咳嗽着来掩饰自己的不适应。
说实话就我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般,我几乎吸引了所有男同胞的目光。
这种回头率,你让女同学怎么办?
但是奇怪的是,女的到现在都没出来。
随着大众渐渐焦急的等待,我们终于听到了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从走廊深处不断传来。
首先出来的是大小姐,她身穿鲜红洋裙,裸露出来的肌肤光滑亮丽,脚步自信高昂,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这个地方的公主般。
但是,我觉得这件衣服,肯定更适合给九凤穿。
因为,她更像一只高傲的凤凰。
大小姐撩着耳边凌乱的发丝,身后跟着几个靓丽可人的女同学在叽叽喳喳着。
随后出来的是望夜,她柔顺的黑发用白色丝带高高束起长长的马尾,身上是露出肩膀的纯白晚礼服,带着碎花褶皱的裙摆微微摇荡。
她自顾自走着,不经意间散发出冷艳的气质,但是看到我之后,立马冰释消融,露出甜甜一笑。
“望夜同学的出场,快要压过小姐的光芒了。”管家同学在我耳边苦笑。
我颇有赞同的点头。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厅中,我们倒是吸引了挺多人的侧目,但是我们没有过多的搭理,都在各自称赞对面的衣服。
“我不要出去!”
最后我们听到了这样的抵抗声。
“哎呀,班长,没事的啦。”
以及别人的调笑声。
“呀——”
从走廊深处传出女性的失措的惊呼,仿佛是被人推了一把般,她就这么从画中慌张的跑了出来。
轻柔的黑色蕾纱掩盖不住她粉嫩的肌肤,黑发随着漆黑的裙摆一并垂下,修长的脖子上裹着一层西洋风格的项带。
漆黑的晚礼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陈璇冰满脸红晕,头发上的黑玫瑰悄悄绽放。
我听见了男同学们一致咽下口水的声音。
班长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不知道是谁为她换上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她非常不适应的走着。那份笨拙显得是那么可爱。
“可怜的小姐。”管家扶额,“她明显是邀请错了人。”
果然,大小姐是气呼呼的鼓起脸蛋。
“诶,李同学呢?”
陈璇冰过来,扫了一下我们,白痴般的暴露了她的想法。
可是女同学们都在暗暗的比较为什么身材相差这么大的问题——
男的则是献着殷勤,十分卖力的东看西看。
“好像不在。”
最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哦……”
班长话语中有着难掩的失望。
我发现此刻男同学们眼中具有浓浓的杀意!
让我身体不禁一震。
但是我相信我的身体是不会单单为这种事情而颤抖的……
“诶,我发现就上官同学穿的是白色的!”
果然!矛头指向了我!
“果然不愧是兄妹,望夜和上官同学真是心有灵犀!”
大家自动的分开,将我和望夜站在一起。
望夜挽着我的手,笑得很幸福。
“好般配~”
大家都在起哄。
……望夜是不是抱太紧了,我感觉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李同学到底去哪了……”
陈璇冰还在念念不忘这件事情。
李沉沦……你到底在哪?
只有你,才能解决这个局面了!
悠扬的琴声透过口袋传出。
李沉沦刚刚换好衣服。他一遍推开门,一遍接通了电话。
“出任务了。”
未等李沉沦发话,那电话里的声音快速不容置疑。
“换上一套正式的衣服,你可以扮成音乐家混进这里……”
那声音交代了一个地名。
此刻李沉沦刚刚下楼,橘黄的灯光照耀着他,在噪杂的大厅里,他突然停住了。
“你说哪里?”
他沉声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地名。
李沉沦并未有问任何有关任务的事情,他皱着眉头,扯了扯勒得让他快要喘不过气的领带。
不会是……关于上官无心吧?
“你已经到了?”
“嗯,你等等会先看到一个大厅,我在后面的庭院里等你。”
听到这句话,李沉沦背着琴盒往后院冲去。
穿过繁华的厅堂,最后在一抹清冷的月光下,他看见了她。
那是一个戴着贝雷帽,在角落里孤独站着的少女。
她拿着好多个漂浮着的气球,几绺淡金色的头发垂了下来。
仿佛跟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罂粟’。”
他叫着她的称号。
少女闻声微微抬头,那双亮蓝的眸子显得有点疑惑。
“怎么这么快?”
“一言难尽。”李沉沦苦笑。
谁知道任务在这里,我是完全没想到有这种事情。
所以说执法者果然是无假日的吗?
“你怎么进来的?”
“嗯……”
她低吟一会。
“向保安人员卖了个萌,就进来了。”
她若无其事的说着。
“那这气球?”
不会是卖萌的必需品吧?
“……你跟我来。”
她扯着李沉沦肩上的琴带向一旁走去。
“去、去哪?”
李沉沦尽力弯下腰,让罂粟不至于拉的太费力。
……这种情况,让那些人看见了会这么想?
李沉沦还在纠结,而那些人,早就融入了这个晚会了。
“今天是小女的成人礼,祝我的女儿能早日找到属于她的另一半!”
礼炮炸响,漫天的丝带将大小姐包围。
“哎呀,爸爸。”
大小姐用手挡住,低着头笑着。
我和望夜他们在下面看着。
“我的女儿,长大快乐。”
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少妇眼神欣慰,抱住大小姐。
“嗯,妈妈。”
她们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要不是之前知道这么多八卦,我现在看着这位美少妇也不会有这么多遐想。
但是,多半,我还是在看他。
那个管家,站在她们母女的后面,静静的守候她们。
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责任吗?
我看他的眼神,倒不像这样。
“那么,大家!”
那个儒雅的男人高举酒杯。
“晚会开始了!”
随后就开始了一些官商来往的流水账。
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家普遍都没有什么经验,羞涩站在原地。
原本我也是想这么干的——
直到我看到了那一桌食物。
于是当大家都在迷茫的时候,一道白色旋风已经在无数宾客诧异的目光下,席卷餐桌了。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上官同学。”
这个穿着深蓝色的礼服的女同学羞红着脸。
“能跟我跳支舞吗?”
我此时嘴里塞着鸡腿,手里拿着龙虾,疑惑的反看着她。
“我、我很仰慕你!”她脸更红了,“你上次制服了歹徒,真的是很帅!虽然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但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听着她的这份怀着莫名情绪的说明,我好像是懂她的意思了。
我放下龙虾,吃完鸡腿。
好像是上次李沉沦的事情,最后被扭曲事实,演变成我徒手单身解决歹徒,因此受伤入院。
校长还亲自颁发奖状给我。
看起来是我在不自不觉中成为了名人了,然后这个女人很崇拜我,想跟我跳舞。
“可是……”
我为难的看着满是油腻的双手。
“没、没事!我……”
那女同学慌张说着的时候——
“我不会介意的。”
望夜拉起了我的手。
女同学吃惊的看着我和望夜,最后突然发出了苦笑。
“对不起,是我打搅了。”
她深深鞠了个躬,像是逃跑一样低着头跑开了。
“望夜……”
我看着那个人,总感觉有点她挺悲伤的。
可望夜突然松开了我的手,张开手臂转身看着我。
“我们来跳舞吧,哥哥。”
她笑着,美得无法言语。
我沉默。
看来你们都没搞懂,我是不会跳舞啊。
“来吧。”
她重新牵起我的手,往舞会深处跑去。
“就是这了。”
走了不久后,最后两人停在了……
女厕所的门口。
“为什么……为什么是女厕所?”
李沉沦忽然不想说什么了。
“你不愿意的话,男厕所也可以。”
罂粟倒是很无所谓。
“……算了,还是这吧。”
李沉沦简单的想了想他带着罂粟走进男厕所被人撞见的画面。
最后果断放弃了。
听到他这个回答,罂粟先走了进去,应该是看了看情况吧,然后她探出头。
“进来吧。”
她又加了一句。
“记得挂牌子。”
牌子?
未等李沉沦发问,罂粟早已不见踪影。
是女厕所的特殊品吗?
怎么说呢,女厕所比较是男人心目中最为神秘的一部分地方。
李沉沦怀着一份尊敬的心情,走了进去。
遵循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他并没有过多的看这里一眼。
“到这里来到底干吗?”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
罂粟并未理他,她只不过自顾自的拉下气球,开始放气。
看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气球渐渐干瘪下去,李沉沦也不禁疑惑了。
到底是在干什么?
忽然,罂粟解气球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氢气球慢慢的漂到了天花板上。
她伸手试图抓了抓,但是只抓到了一团空气。
罂粟努力踮起脚,但还是没抓到。
最后她跳了几下,贝雷帽下的发丝乱颤,还是没有抓到。
李沉沦看了一会,一伸手,气球就被他抓在手上,递给了罂粟。
罂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得李沉沦心惊肉跳。
最后罂粟放完了所有气球的气,然后从每一个气球中都取出了一些发着油光的零件。
在李沉沦惊愕的目光下,一把手枪就这么组装好了。
“……”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估计那名保安死都不会想到,这些似乎是为了萌点的气球,竟然暗藏着这么大的杀机!
要不是狙击枪太大,估计罂粟此刻拿着的就是巴雷特一样的武器了。
“给你。”
她突然递了过来。
“给我?”
李沉沦不解地接过来。
“给你保命用,我不太会用手枪。”
她说出的话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寒。
李沉沦擦着手枪,发亮的枪面映射出他的样子。
“目标是?”
“目标是……”
罂粟还在说着,突然李沉沦发现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闪过了神秘的光。
“不是叫你挂上牌子吗!”
她嗔怒,推着李沉沦。
“是、是目标来了吗?”
李沉沦还想反抗,直接被罂粟关进了卫生间里,与洁白的坐式马桶面对面凝视着。
此时,他听到了一群花季少女推门而入。
“哇,这个外国小女孩好可爱!”
过了一会,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惊呼。
小女孩……
不,这个人的声音!
好像是他同学!
“这东西是枪吗?”
又是一个同学……
李沉沦此刻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嗯,是用来消灭坏人的。”
脆生生的回答。
“哇!她还会说中文!”
那声音很激动。
“班长班长,好神奇啊!”
“啊?啊,哦,嗯。”
有点魂不守舍的熟悉声音。
果然!
李沉沦瞬间冷汗直冒。
陈·璇·冰!
“还在想李同学啊?”那声音调侃。
“瞎说什么!”陈璇冰有点恼怒。
想、想我干吗?
李沉沦呆住了。
“切~小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等妈妈出来。”
李沉沦可以想象到,罂粟肯定指的是他的卫生间。
在这种扭曲的情况下,他逐渐丧失了思考能力。
忽然,他听到了隔壁的门被打开了。
“高跟鞋好咯脚……”
那人在抱怨。
……是陈璇冰?!
不,她也会穿高跟鞋?
她不是只会穿校服吗?
但是为什么,李沉沦此刻脑子里都满是——
她穿高跟鞋的样子……
“混蛋李沉沦!”
突然那边传来了一声低骂,还有踹门的声音。
为什么又突然骂我?
李沉沦无语了。
“真是的!”
听到这句好像是赌气的话后,李沉沦就听到了什么类似衣料摩擦的声音——
还有,哗哗的水声。
什、什么?!
这、这算什么?
李沉沦听着这声音忽然脸上燥热起来。
在、在上厕所吗——
瞬间李沉沦联想到了什么不雅的画面。
不不不,停下!
躲在女厕所,偷听着女同学在上厕所,还竟然有点兴奋起来——
我是变态吗!
到底是做错了,为什么,一个普通的生日聚会,会变成这样?
好像逃走……
不,不行,我要冷静。
李沉沦抓紧琴带,虽然这种行为不太好,但是他还是决定在女厕所深呼吸一口来调节紧张的心情。
握剑,拉琴,会使自己超然事外——
陈璇冰的内裤,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空白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厅的灯是昏暗的。
随着音乐的缓缓扬起,光亮似乎都集中在舞池中间了。
透过淡淡的光幕,看到一对对男女在纵情忘舞。
低低的调情话语随着舞步传递着,暧昧的摩擦在黑暗中悄悄孕育。
奢华的气息让我喘不过气。
不,更是迷茫。
“我、我不会跳舞啊……”
我看着望夜。
望夜此刻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在黑暗中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她的眼神肃穆却又哀伤。
“不,你会的。”
她伸长了手臂,是那么的纤细修长。
怔怔的,我接过她的手。
她缓缓走步,然后又与我错开身体。
而我跟着她的步子,却不可思议的与她吻合着。
仿佛,这是件已经干了无数次的事情般。
我们在跳着交际舞的舞会里,跳起了截然不同的舞蹈。
望夜的纯白裙摆随着她的移动飞扬,我的白色燕尾服则是紧贴而上。
探戈。
我们跳的是探戈。
望夜的舞步华丽高雅,忘情曼舞且变化不穷,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令人眼花缭乱。
但我竟然全部都跟了上去。
她手指尖挽过我的脖子,我的脚步穿过她的衣摆。
时而激烈奔放,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嫉世愤俗,时而悲伤到快要死亡。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在一片肃穆中,我们跳着仿佛是末日离别的舞蹈。
不仅是望夜,就连我……
都似乎跳到身体不属于自己。
好像就是,灵魂的探戈。
真的是,我自己在跳这支舞蹈吗?
明明应该是,在更为辉煌的时候。
我跳过这支舞蹈。
有千万人在为我欢呼,我沐浴着山呼——
但那时,我怀里的人,又是谁?
望夜猛力弯腰往后倒去,我连忙伸手去扶她。
但是,晚了。
就在这一环上,我们的舞蹈,终于出现了裂缝。
就像是一把无法修好的提琴般。
望夜脚步变得错乱,但是她还是站稳了。
我呆呆的,停止了舞步。
“抱歉。”
我低语。
探戈,是需要两个人完美的合作默契,以及在猛然倒下时会有一双手搂住自己的信任。
望夜已经将所有都交给了我,但是我……
我没有将一切都交给她。
“没关系哦,哥哥。”
望夜低头,突然又笑了起来。
“哥哥肯陪我跳舞我就很开心了。”
我看着她的笑容,却看出了悲伤。
忽然,周围响起了海一般的掌声。
“看啊,哥哥。”
望夜眼色迷离。
“有好多人在祝贺我们啊。”
“……”
是祝贺吗?
我看着四周的人群,忽然陷入了一阵莫名的空虚。
当罂粟招呼完所有的女人出去后,她挂上了“清洁中”的牌子,打开了卫生间的隔门。
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他大口喘着气,肌肤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怎么了?”罂粟问他。
“没,没什么。”
“是吗?”
这位俄罗斯少女并未多问。
“目标现在在这个晚会中,你要去监视他。”
“监视?”
“以他之前的行动来看,大概不会发生战斗。”
“那监视是为了什么?”
“调查他,是不是我们怀疑的那个人。”罂粟严肃。
李沉沦皱起了眉头。
“目标是谁。”
“是个修提亚。”
罂粟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
仿佛天地都会为她即将说出的话语而战栗。
“天罪三柱臣——‘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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