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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计划中的一环

第五章:计划中的一环

“看来十分顺利。”地窖般潮湿狭小的空间里,端坐在长方形木桌另一端裹着褐色长袍的人影盯着桌上摆放的蜡烛缓缓开口。

“为了保全大局而舍弃自身固然伟大,但却无法阻挡既定的事实。”站在对方身旁将整副身躯隐藏在阴影里的高大人影边叹气边回答,“可惜往后必然会落人口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寂魂帝国虽然表面强大,但其内部却腐烂不堪。阁下便是深知这一点,才会选择与我联手吧?”

“循规蹈矩的结果,同样只是重蹈覆辙。我不过是,在其中推波助澜罢了。支撑寂魂帝国发展至今的,并非狄、叶与上官三家。若是连我等真正的敌人都分辨不出的话,那又谈何,取而代之?”

“如此,便祝阁下顺利夺得帝国王位。”

寂魂帝国皇宫中的庭院共有三处,占据了皇宫内部将近三分之一的空间。其中位于西北和西南的两处庭院为狄、叶两大皇家专属的庭院,内部除去各种奇珍异草外还专门存有了许多用于观赏的山石和鸟兽,而位于正中部分的这处庭院则主要用于待客以及一些特定的宴会。

当凡羽、铁云老人以及铳麟三位长老如约率领着近百名从帝国各地召集回来的精锐成员奔赴边境支援的时候,留守在公会总会的莫尘也收到了来自帝国现任国君——狄英的邀请函。

“没想到呢,三年前那个连最普通的剑术都要学习数月才能掌握的小丫头,现在竟然当上帝国国君了。”早已伫立在庭院中等候的莫尘看着缓缓走近的黑发少女,微笑道。

“我也没想到,三年前那个练剑总是偷懒的莫尘哥哥,如今竟然当上圣剑公会的会长了。”虽然脸上带着明显的疲倦之色,但狄英还是勉强维持着平常的神态,回答道。

“如果当时没有答应那个女人的话,说不定我现在还能悠闲地躺在草地上睡午觉啊。”察觉到对方神色的莫尘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狄英的头顶,用极为轻佻的语气说道,“话说狄大小姐的脸色非常差呢,需要我这个当哥哥的帮你放松一下吗?”

“若是按礼节,如今你应该称呼我为陛下呢。”狄英没好气地拍掉对方的手,同时用很严肃的语气答道,“不过,莫尘哥哥方才说的话我先记下了。待到哪天碰见上官姐姐,我定会如实告知的。”

“咳哼,玩笑暂且先开到这里吧。”莫尘闻言无奈地咳嗽了一声,正色道,“狄大小姐这次找我来,并不是寒暄这么简单吧?”

“如今叶言陛下离世,沧岚族入侵边境,三家之间也始终未能团结一致,情况比我先前想象的还要麻烦。”狄英点了点头,对于刚继任王位的她而言,近日发生的诸多事端早已耗尽了她的精神。

“边境那边有铁老头他们三人帮忙,问题应该不算太大。关键是叶言陛下的事。”莫尘将手交叉抱在胸前,沉思道。

“叶言陛下之事,我已全权交由上官雄负责。这样的决定果然并不完全妥当吗?”

“虽然并不排除狄家高层和上官家高层的嫌疑,但碍于两位大小姐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去调查啊。”莫尘无奈地耸了耸肩,即使他如今当上了圣剑公会会长,但若是涉足三大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无异于越俎代庖。

“狄家的嫌疑应当去除才是。并非是我有意偏袒,至少在叶言陛下出事那天,父亲他们也全都表现出始料未及的状态。”

“但问题是,上官大小姐也和你说了类似的话啊。难不成是叶家内部存在不满叶言陛下的人,所以借机动手吗?”

“......”

“禀告陛下,白言卿大人求见。”

“让他于庭院大门处等候,稍后我当亲自接见。”侍从模样的中年男人的话打断了两人的思路,同时也让莫尘微微皱眉。

“白言卿。没记错的话,应当是自叶言陛下即位时便在帝国高层任职的重臣。”待到侍从离开后,莫尘方才转头向身旁的狄英求证道。

“嗯,此人曾经多次在帝国危难时献出良策。哪怕叶言陛下已然离世,白言卿在帝国的地位依然不容动摇,即使是我也无法无视他的意见。”狄英点了点头,但脸上却多了一丝疑惑,“五日前,白言卿当着帝国其余重臣的面公然质疑上官雄,虽然像是愤怒于对方的疏忽导致叶言陛下离世,但给我的感觉却极为奇怪。”

“奇怪,吗?不过虽为重臣,但也同样无法将其完全排除啊。看来那个疯女人在世时说的话并非毫无根据。”莫尘脑海中闪过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感慨道,“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行离开了。狄英,切记要小心。无论是上官家和叶家,抑或是白言卿。”

“放心吧,莫尘哥哥。即便我再怎么不济,如今也好歹是寂魂帝国的国君呢。”狄英闻言极为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即使她心中并不知道自己会将这个国家的未来引向何处。

寂魂帝国与沧岚族领地间相隔的除去极寒与极热相间的极火冰渊外,还有一座名为邺鹰的边境城市。相传数百年前,圣剑公会第十四任会长冥渊剑皇方玄便是于此与怒海尊者一同率领数十万帝国大军抗衡沧岚,最后甚至一路打到了极火冰渊的尽头,这一战也成为了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封神之役。

这场大战后,邺鹰城经历了数百年的修缮与发展,逐渐成为帝国最重要的对外贸易城市之一。除去坚固无比的城墙以及驻扎其中的将士外,最为显眼的,便是从城门处不住往来的商人与货车。

然而原本繁华的街道和居民区,此刻却已空无一人,甚至连部分房屋也门户大开。在这座看似空洞的城市躯壳内剩下的,只有依然坚固的城墙以及伫立在城门平台上眺望国境之外的邺鹰城守将——上官决。

“禀告将军,剩余军队的调度还有15日便可完成。”身着帝国普通将领标志性蓝黑色重铠的年轻男人缓缓走到上官决身侧,而后将右臂横在胸前拳心抵在心脏处,边单膝跪地行礼边恭敬地说道。

“嗯,兄长的下一步棋也已经布下好了。接下来就是,享受这场注定被载入帝国历史的战役。”上官决闻言转过头,俯视着在内侧城墙之下整齐排列着将近两万人的士兵方阵以及站在这些队伍最前方,三个如同丧尸般的苍老身影,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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