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城墙上,一道目光,穿透黑夜,尽览下方的战场。那人身着青云锁甲,厚重的装备让他原本就魁梧的躯体更加庞大,黑夜中的瞳孔急剧放大,他把住佩剑的手止不住颤抖着,有兴奋也有恐惧。
“他比三年前更强了。”将军身旁走出一位男子,男子一袭淡金色长衣,手持青罗骨扇,乌黑长发随意披在肩后,“咵”他优雅的启开骨扇。那扇子仿佛能掀出光亮,一霎时清风吹过,舒适之意抚平人心,将军紧锁的浓眉慢慢舒缓。
“不知道将军的伤养的怎么样了。”男子手腕一转,轻摇煦风,骨扇的另一面竟带了一片羽毛,通体金黄,表面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泽,他真的好似自骨扇上长出来一般,毫无任何瑕疵。男子俊美的脸庞上,泛着笑意。他额角上刻着活物般的极小羽翼,犹如下界的天神,一见便知非池中之物。
“小伤而已,并无大碍,倒是陆大人当小心些,那在逃通缉犯可不是什么善茬。”
“呵呵,那是,三年前,行刺皇上,大闹帝都。几千禁卫军连个大活人都拦不住,号称铜墙铁壁的龙前军,在他复仇的火焰前就如懦弱的枯草,对吧,将军?”男子轻佻的口吻刻意撩拨道。
将军捂住那封存痛苦记忆的伤口,暗暗发恨。这是那个少年给他的伤,那龙前主帅就是他啊。相比眼前含沙射影讽刺他的人,他更恨彦端,因为这人,他恨不起。“传我军令,集合,随我迎战。”他发布军令,喝道。回应他的只有城墙上阵阵萧风。
只见男子作出一个“嘘”的嘴型,声音被他隔去。他颇带意味的俯瞰城下,“将军不觉得出掉一些灰尘。会让剑变得更锋利吗?朝廷养了老虎,也养了饭桶,这吃的总要分,也是时候让他们滚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这家伙。”
“搏羽卫和你们这群野狗可不同。”年轻人若无其事的一瞥,又将视线转到下面,将军双拳紧握,指甲嵌入血肉之中,面色肃冷,搏羽卫,神机军师,陆伯尊,我记住了。
红光在黑暗中起舞,彦端有条不紊的一次次挥刀,上砍,下劈,落刺,连圈刀转,所有的动作充满艺术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刀,一片血花。他仿佛不像是在屠杀,更像是作一幅画,一笔即点出山雨狂墨,只不过那墨不是墨,是血罢了。
士兵们惊恐的后退,似乎多进一步,就会死在几米远的刀光之下。
看看啊,你们曾经视为蝼蚁的人,不屑一顾的人,现在比你们强大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彦端双手举刀,升至头顶,我的伤痛,我要你们如数偿还。那心底最深处的浊水,随着波涛,又一次的翻了上来,天使与恶魔是一体的。彦端知道,即使他掩藏的再好,也骗不了自己,人就是这样,明明很痛苦,却偏偏要装作很开心,其实这样更痛苦。若不是自己故作那浪荡模样,努力开心一点,或许会被逼疯吧。逼疯?大不了抄把刀,拼上命。活着失败,也许死就是种胜利。
“啊”彦端咆哮着落刀,他背后仿佛同时有一个几十丈高的巨人,与他心神一体,同样的姿势,等倍放大的气刃,嘶吼着,撕裂空气,切断遇到的一切物体。
只听得“轰”地一声,漫天的烟尘瞬间扬起,又散尽。地面裂开的沟壑蜿蜒伸向前方,在某一处终止。
“彦端,你真当自己无敌吗?”终止之处,赫然站着一个人。那鬼哭神嚎的一砍,劈裂了他后方的护城河,碎裂了大地,却没再他身上留下任何记号。
“聂封侯,你这老不死的终于爬出来了啊。”彦端嘲讽的踩在某个士兵的尸体上,脸上还残留几点血滴,他神情狰狞,月芒上的血被他一震洒在天空。
“狂妄小儿。”聂封侯抖了抖身上金黄色的战甲,中年男人的坚毅面庞,他确实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
“杀不杀的死,我确实没把握,毕竟你们很会以多欺少。”
“嘴皮倒是滑溜。老子我没工夫跟你贫嘴,今日就拿你归案。”
“别急啊,人还没齐呢。”彦端恶魔般笑道。
聂封侯前踏一步,大手一挥,“搏羽卫,听令!”
“三年前,我能在你们手里逃出来,三年后。”彦端把月芒插在泥土中,从衣袋里取出一条白色布条,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佛家超度经文,他一边把它一圈圈绕在右手掌心,一边说着。
聂封侯神色一变,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放箭。”他先慌了。
少年旁若无人的缠上最后一圈,两眼骤然一冷。“也一样。”
彦端拔出月芒,刀锋上的月缺被红流瞬间溢满,溢出的红色气体迫不及待又兴奋的缠上彦端右臂,漫无边际的杀气磅礴的喷涂着力量。月为刃,血为祭。这才是月芒的完整,刀的无缺。
高楼独月,漫天箭雨。少年两眼神采奕奕,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其实,从他故意杀掉那个捕快,他早就可以离去。但这么多年,你们这群人啊,高高在上的人,自以为多高贵的人,虚伪俗媚的人。挥纵一切的人,来吧,我挑战你们!!
他横刀怒目,迎着万点寒光,嘴角一抹豪放姿态,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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