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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5)

一天下(5)

伊尔之首,担任整座城的各个武力职位上层。维丝正是三年之前被调位伊尔城护卫队长,伊尔之首的一员。

由于各个职位分散的缘故,维莱从未见过伊尔之首之中的任何一员,同时在城内没有因为各种契机而能够相识。甚至他们曾经与维莱擦肩而过他也不曾发现。

然而维丝调职前一天,确定维丝调职的那一天。她被邀请至伊尔城城心府进行协调,那里必定有伊尔之首的人。维莱几乎可以肯定。

「姐姐一定见过伊尔之首的人。」

维莱一边走着,一边确信道地自言自语般点头。

「城心的人员密集,想要灭口太不现实。而调职前一天的日子里,姐姐不曾在守卫城门,而是有人代替了她。而那接下来的一天,姐姐正好调职值守,想要刺杀的难度就是另一回事了。」

「……伊尔之首的人是挑在了同一天准备刺杀你呢。」

「我和姐姐的关系源于血根之深,在此之上能够想到的大概就是血缘而有的共同特性能带给他们什么好处吧。这样一来日子在同一天集中也就说得通了,是鲜血鲜度的原因吧。」

「嗯,我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你和维丝来源于不知名的外界,说不定与他们所需的鲜血就有什么共同关系。而且需要鲜血的地方……」

薇紫挑了挑手指,眼中仿佛出现了如云海似的片片可能性。在那之中,又有一片地方闪现着金光,如同指示着正确的方向。

而她的脑海里也一瞬间闪过了一重过去的记忆,不过那仅仅是被她在脑海中一掠便闪过了。

「血契。」

维莱的身影渐渐走进了黑处的小巷,不经过魔法的照亮已无法看清他的人影,他就这样逐渐消失在了白日的黑暗之中,尽管没有不漏光的地方,然而还是令周围无一人能看见他。

宛如一个不存在的空气一般,只有清淡的话语在推理中寻寻渐进,仿佛是一个幽灵在不断的喃喃中找到了成佛的方向。维莱也是时候解开他的那一层心魔了。如今他找到了那能使他释然的方法——复仇。

「使用他人鲜血的血契,不会付出任何巨量的代价,甚至有些特殊的血液可以带给他们倍量的效果。」

「看中你们的原因呢。」

「虽然我从未知晓我与姐姐的姓氏,但我也想过我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如今,如果能有机会,我倒是想问一问他们。」

「看样子你虽然冷静了,不过这一点反而使我有些担心呢。」

维莱冷冷一笑,从前的天真笑容不再出现。

「放心吧,事到如今反而很多事都变得无所谓了,大概这一次我也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吧。」

「你想把他们全部杀光吗?」

「这个玩笑我可开不起,我听说伊尔之首里的人曾经有一人是姐姐的恩人。我是不会动他的。」

「说不定就是他害死了你的姐姐呢。」

「你当真?」

「你也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吧。」

「……」

「还是说到时候你会下不去手呢?似乎你从未杀过人。」

「杀人不难,有感情地杀人才难。」

「真是臭屁。」

「姐姐也这么说过我。」

维莱在黑暗的巷子中停住,那停止的眼神凝固在了一处,似乎是一边定在了那城心的城府,另一边则是白地干净地街道。

维莱一动,忽然又停了动作,眼神变得虚无了起来,随之又阖上了眼,倒是耳朵竖的挺尖,似乎有什么在与他互相响应一般。

空气中的震动,是薇紫也难以听到的声音。多亏了她那几乎神奇的外在状态,她能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仿佛是数百米之外冲刺而来的声音,那股声音不亚于方才遇上的野猪魔物,十分刺动人的耳朵。

按理来说,城内是不可能出现任何急速震动的物体的,这一点无疑让两人都感觉疑惑。然而那浑浊却清澈的声音,只要是一个懂得分辨的人都能清晰地明白那种声音的来源,既混沉又快速。

维莱眼睛一睁,疾驰的马车正好从那穿过。

「是往城府方向去的。」

「看来有什么急事。」

向着城府一去,维莱便马上判断那绝非商人一行。商人既不会违反城规疾驰鞭马,也不会向着城府中心直接而去。可见那马车代表的身份是何。

「说不定也和你有点关系呢。」

「你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置身事内呢,薇紫。」

「你希望我在这场事关你重视的纷争中参与其中一方吗?」

「不,这样就好。这是我的事情,请你先不要插手。」

「仿佛你能知道我要插手一般呢。」

「不知为何呢,我几乎无法看透任何人的心思,但是只有你,我似乎能猜到你心底里在思考些什么。你是想着我危险的时候再帮我一把对吧?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地方你很像姐姐所以我才能看出来的吧。」

「我只是在担忧你死了之后我是否还会存在罢了。而且这说不定是我和你心灵互通的证明也说不定,应该留心一点。」

「无论你怎么说好了,薇紫。我现在在想,如果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和你应该怎么办。离开了这座城之后,我和你又应该怎么办。」

「请你不要再在一切落幕之前说出这种话,说出这种话之后再也一去不复返的人我可是见的多的数不胜数呢。」

「这种事情,我也听说过呢。但是现在我要说。」

维莱拿起手中的瑟芬,对着对边的薇紫。灰色似乎不能表现出维莱什么,然而那银色的瑟芬却在剑刃之上闪射出了非利刃能现的光芒。真的就如具有灵魂一般产生了祝福的气息。

「结束之后,请你陪着我。」

「……」

薇紫无言,蓝色近青的头发刘海此时遮住了一般,好像有一只眼睛就如两只眼睛一样同样使人看不懂那神色。尽管维莱此时此刻不懂她在想什么,仍旧保持着奇妙的微笑。

「居然把我当做你的姐姐来乞求亲人的温暖,我真的是看错你了维莱。」

「……」

「你难道就没想过我除了作为你的替身姐姐以外还能作为你的什么吗?」

「……我现在应该告白吗?」

「如果你想的话你就那样做吧。」

「…薇紫,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我拒绝。」

「……」

「如果我现在答应你的话,你大概就不会再把你的姐姐放在脑袋里了吧,所以现在不行。在那之后的话……在那之后再说吧。」

那不是更吊他的胃口吗!维莱不由得在心里诉苦喃喃,那倒是更加加重了他对未来的期待。就像她说的一样,维莱在脑海里对维丝的印象微微地淡了一点。

「算了,这样做还是对你没什么好处的。那么维莱,就让我告诉你一个我的想法吧。」

「你的想法?」

「没错。但那也不完全能称为我的想法,因为那是由你的记忆推导出来的,那本应该是由你得出的想法,而不是我。只不过你当时太过悲观的心绪没能推导出那个结论而已。」

记忆?维莱刚准备回脑一想,他的思绪却突然被薇紫所打断。

「停止你那想要回忆的想法。现在你只要记住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一句话就可以了。」

「那是什——」

维莱的话被薇紫所打断,那声音断开的一刻,维莱的脑壳似乎被敲响似的,犹如大钟一般清晰,他曾经似乎也这么想过,但是现实和非现实的混杂始终使他没能得出这个答案。它既虚幻又令人迷茫。

「你的姐姐维丝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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