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经过近一个多时辰的路程终于见到了一座木制的房子,天色渐渐变得昏黄。在屋外做探哨的一位玩伴远远就看到达尔俩的身影便迅速进屋报信了。
没有多久,达尔就带着她来到了这座红色墙身,方形的小木屋跟前。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玩伴满脸微笑着出来迎接。“可来了?!”边上的窗里还有其他的玩伴在不停地对达尔使眼色。
“他是我平时一起玩耍的朋友,他说很想认识你,所以就请你来我们的秘密基地玩了。”达尔连忙搭话对身后呆站着的斯伦莉娅解释说,从刚才她见我这位玩伴时,感觉面色就好像有点不对劲。她的小手拽着自己的掌心越发地紧了。
心里正感疑惑着,又有一位玩伴从屋里出来,有意将自己支开,附耳轻声说,“万事交与兄弟们就可以了,大可放心,今晚,咱们就可以试探出,她是不是妖魔的化身。”
看着她那好像在求救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离开。无助地被玩伴带进了屋里锁上了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是在担心她吗?
简陋的房间,被几堆干草铺张满半间屋子。
斯伦莉娅被昨晚曾遇见过的达尔的玩伴双手紧扣着两肩半推半挪地弄进了屋里。
因为入夜的关系,墙边的角落显得有点昏暗。干草堆上端坐着几位年纪明显略大的年青小伙子,正绕有兴致地直盯着她看。
“汪,汪,呜~~~”,突然一阵重声的拖动声,从里屋响起。还不时听到一阵阵小狗吠叫从里面传出。
这时一只小脑袋从门边伸了出来。正张牙裂嘴地对着厅里的几位年轻小子狂吠。
“啧,这只恶心的烂狗,我忍了很久了,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已经有一个冲过去,猛地一脚向着那只小狗身上重重一踢,只听一声哀叫,整只弱小的身躯随着惯性的冲力直向墙边飞撞了过去。原本套在脖子上的麻绳也骤然松脱,随着一声轻微的肉体落地声,小狗已经软软的瘫倒在地上了。
“不要啊~~”欲想挣脱,却已有两位上前将她按倒在铺张好的干草堆上动弹不得。
“求求你们放过它,好吗?”眼看着那个年青小伙子上前就要再上一脚向小狗的身上踏去。“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停,”皮斯连忙喝住了那个年青地小伙子,接着又转过头来看着她那被泪水沾满眼眶的双眸,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我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来~。”说着已有一位会意地拿着一根麻绳上前将她的双手捆绑了起来。
“你们外面等着,如果达尔回来了,就想办法拖住他,不要让他进来。”
“知道了大哥,我们先出去了,等完事了叫声哦。”说着几个年表的小伙子识相的退了出去。
“你别看我这样哦,我可是很有经验的,让我来慢慢来探探你的身子吧。”说着只见皮斯已然伏身凑了过来,腊黄的面孔在眼前骤然放大。月光依稀地透过气窗洒落在他的右脸上,只见他脸上些许血管骤然暴粗,嘴角慢慢地向着两边张裂开来,伸出舌头轻添着她眼角边上泪痕。
门外,——
“今晚的月光好圆啊~”其中一位看着月光,手时不时地往脖子,脸上,手臂挠痒,却混然不知他所挠过的部位,正血管暴粗,就像一条条钻进血管里的水螅正向着脸上延伸开来。
“好像有很多蚊子咬过一样,怎么这么痒啊!”说着挠痒的动作频繁了起来。
“你就别说啊,说着我也开始觉得痒了。”
“呃!还记得今天咱们去隔壁村子的路上遇到过的那具尸体吗?被一堆不知名的虫子密密麻麻的飞满一堆感觉超恶心,你说是不是那个时候被虫子咬了才发作啊!”
“你就别吓人了,不就是有点痒吗,明天就会好了。”
“我不就是在瞎说吗,你就别当真了,嘿嘿。”
“怎么里面好像一点响声都没有啊。”有一个青年正扒在窗前偷看,因为里面太昏暗啊,只能透过一点月光看到皮斯的背影,其他一切就好像没入了黑暗当中,连声音也不例外。
“哐铛,”随着屋里的器皿掉落声打破了一切的宁静。以为,出什么状况,就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打开门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半跪着的无头尸体,他的手正按着了一只侧躺在地上的小狗,它身上的内脏已经被从破裂的肚皮中挤压了出来。大伙们看到那些内脏不但没有恶心,反而觉得喉咙干涩,嘴里哽咽地叫着“内脏,内脏,内脏,~”不自觉间,显示出他们对内脏的渴望。
深沉昏暗的角落,一个娇小的身影踏着轻微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幕然间,出现在窗前月光照映的范围之下。
她迎着月光,如瀑布般的银色发丝倾斜而下,落于腰间,映着天地间的光芒显出淡淡的银光;她的背脊柔软而直挺,她的四肢纤细却仿佛有撑起天地的力量。这时他们看清了,在她那纤细的左手上正拎着一个类似于人类的脑袋,皮斯——他们大哥的脑袋。骤然,一个激灵将他们从渴望内脏的欲望当中拉了回来。
“怪物~~,她真的是只怪物。”有几个已经吓了连连后退,嘴里哽咽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自己现在的样子比起她丑陋多了。暴粗的血管占铺满右半脸,里头就好像潜伏着无数的蠕虫在血肉里翻滚,直延伸至眼珠的表瞳。他们个个嘴中呼喊着怪物,匆匆向着山下逃离。
半山腰的一座湖边。
达尔正和刚才的一位支开他的玩伴在一起钓鱼。湖中倒映着盘圆的月光显得非常明亮。
“达尔,你觉得有没有蚊子啊!怎么感觉这么痒啊。”玩伴从刚才开始就不捎停的挠着痒,感觉右半边脸特别痒,非常奇怪。
“没有啊,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达尔坐在玩伴的左边所以看不到他的右半边脸的情况,见到玩伴有点犹豫接着,“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玩伴刚才有一瞬间脑海忽然间变得空白,现在又变回正常了。但手却不自觉地向着达尔的后背探了过来。
沉重,夹杂着枯叶碎裂的脚步声渐渐地在身后的森林里传出。达尔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玩伴出现在眼前五十多米处森林边上,看着达尔嘴里喘着粗气哽咽着说,“你姐是怪物---”,话说到一半,已见一些不知名的粉红色光线射穿了他的头部,无声倒下了。
“呃?发生什么事了?”达尔有点不可至信地盯着眼前这一幕,刚才那倒下的玩伴背后正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有着一双银灰色的眸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这边看,她身上沾染了一身鲜血的液体,在迷茫的银色月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不可能的,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种幻觉,是吧!?谁来,回答我啊!”达尔吓得呛促地连连后退,一个不稳整个铁坐在地上。
“达尔~~~,”一声微不可察的呢喃从她轻薄的唇中流露出来。
***
液体——,全身都被浸泡在一种淡绿色的液体当中。
“半成品,早就应该作为下一次试验的原料。”
“我绝对不赞成这么做,每一个由我亲手诞生的生命都是我的孩子”。透过淡绿色液体的玻璃容器,正好看到两位穿着黑色斗蓬的身影在争执。
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那个盛着淡绿色液体的玻璃容器里了。女孩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位剃着短发,面容有点苍老的中年人。眼里透着慈祥的神色,温柔地对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说,“爸爸,叫声爸爸。”
“爸~~爸。”咙喉有些生涩的唤了声。
“好,叫得好。”中年人有点兴高彩烈的抱回女孩,“莉娅,你以后就叫斯伦莉娅了。”
我的身体是特殊的,是从一出生开始就有着一般人八岁的身体。
从出生不过久后,就被灌输了一条不管有什么理由在怎么样的情况下也不容许杀人的铁则,虽然那时不是很明白,只听爸爸说,你的身体是特殊的。
有一年冬天,爸爸曾带着我了来到了一条村子,爸爸说那里有着他的家人和孩子,每隔几个月都会回来探望。
爸爸有个孩子,叫达尔。他个子小小的,冬天里穿着厚厚的绵袄,样子胖呼呼的煞是可爱。他见到我,就一脸高兴地拉着说,带我去玩。
中午山上,白茫茫一遍。他带我满山跑,就像一只脱了绳的野猴子,乱崩乱跳。
“姐姐,冬天里穿着这么一件单薄的衣服不冷吗?”他瞪了一双明亮的眼情直盯着自己的手上看,他的小脸正冻得发红。说着正想脱下身上的棉袄。
“姐姐不冷,快穿上,姐姐和达尔是不同的。”连阻止了他脱衣服的动作。
“不同的?”达尔一脸疑惑地看了眼手上套着的手套。犹豫了一下,便将套在手上的棉手套脱下递了过来。
“姐姐不冷,达尔自己戴着!”正想推开,忽然对上一双正想哭泣的眼睛。心里一软就收下了。换来了,一张天真烂漫的笑容,达尔他很开心地笑了。
晚上,回到家里,达尔的一双小手已经冻得连小饭匙都拿不稳了,他妈妈啧问他手套哪去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偷偷地对着我微笑。那时,虽然对我来说,这双手套戴不戴在手上都是一样的。但从看到他笑容后,忽然觉得手上戴着的手套很暖,很暖,暖得眼泪都快要滴下来。
那年他只有五岁,虽然,我和他同年,但我已经拥有着一副八岁大的身体了。
***
[莉娅,你的任务就是歼灭所有潜伏在格伦斯村里的ZUO病毒患者,包括斯伦伯尔的儿子,斯伦达尔在内。]组织里的教官下的达命令不时在斯伦莉娅的耳边回响。
[爸爸到底什么事啊!]
斯伦伯尔紧捏着手心已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儿子,斯伦达尔曾在在七年前被一只逃脱出来的骸狼咬伤,隐瞒事实,只用一些特效药克制病毒再生,无论最后怎么样,都会轮为怪物。限期七天,如果不能在限期内歼灭所有潜伏在格伦斯村的ZUO病毒患者,组织将会采取封杀行动。]
“达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有多么的害怕我,我都会保护你的。”银灰色的眼睛渐渐地弥漫起一阵湿润的雾气,迷糊了眼前的一切,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达尔吓得呛促地连连后退,一个不稳整个铁坐在地上。他身边也正站着一位感染ZUO病毒患者。
达尔只觉得眼前一闪,她的身影一瞬间消失了。再回过神来,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玩伴时,她已经出现在玩伴的眼前。一只左手瞬间向他的右半脸插了过去。只听一阵骨头的碎裂声,他右半边的脑袋就从血花中爆裂开了。
血腥的场面再次冲击着达尔的视觉神经,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一个夜里经常缠绕自己童年的梦,一双银灰色的瞳仁,刹那间咬断了他小时候玩伴脑袋的骸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突然,只觉后脊一痛就昏死过去了。
[莉娅,在几天后达尔就会因药力失效而变成怪物,现在只能够在他没有变成怪物之前了结他生命,这是最好的选择。]
[爸爸,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世上只有一种叫做圣轮的圣血石可以救他,莉娅你就是作为圣轮圣血石的溶器,创造出来的半成体,但你的血可以救他,也可以害了他。成功的话就可以变成拥有不老不死的生命,失败的话就会一瞬间变成怪物。莉娅你要清楚,你只不过是个半成体的圣血石溶器,你是没有办法救他的。]
明天就是七天的限期了,她伏身跨骑在他的身上。奔涌而出的泪水在她平静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滴落。痛苦的咬着下唇,一丝丝的血腥味,渐渐的淡化了味蕾,苦的,非常的苦。高举的左手,瞬间向着他的胸前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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