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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法传达的心意

第三章 无法传达的心意

这个时候前来解围的当然非班长大人莫属了,夏雨禾情切地迎上前去,向前跨了一步想要握住这位新同学的手,但对方却冷漠地避开了她表示欢迎的举动。

但这并没有让班长感到沮丧,毕竟全是陌生人,一见面也不会放的开吧,反正夏雨禾是个天生的自来熟,她自然没有介意。

“你好,是叫魏琦灵吧,我是这个班的班长,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你可以叫我夏雨禾,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小雨,反正我的朋友都是这样称呼我的。”夏雨禾热情不减。

但每个班总少不了几个捣乱的,而这个班担任这个身份的人非苏霖莫属:“对,可不是嘛,我们可爱的小雨班长。”

“你可少说两句吧,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需要夏雨禾反驳就有人帮她把话给顶了回去。

夏雨禾没有受这样小插曲的干扰,她依旧保持微笑:“这样琦灵,按照赵老师的意思你的座位是在顾瑾的旁边,我带你看看你的位置可以吗?”

夏雨禾看了看趴在课桌上的顾瑾心中不禁犹豫了一下,这个漂亮的转校生被安排在他的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正在夏雨禾思考的空当,女孩以微不可查的声音说了句:“不用了。”接着便径直走向顾瑾,好像从人群中一眼找出老朋友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女孩竟然认识顾瑾,看着已经站在顾瑾身边的白色连衣裙少女,就连苏霖也抓了抓头发:“见鬼了,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她以前认识这小子,靠,不会出现青梅竹马这种恶心的剧情吧。”

“哎,就算是有也是人家的,和你苏霖有半毛钱关系。”一旁的包羽不忘补刀。

“闭嘴吧,吃你的包子去。”说着苏霖就给包羽槽头上来了一下。

包羽没有再作声,讪讪的看了两眼苏霖。

夏雨禾被这莫名其妙的冷落给搞蒙了,她不知道这个与可以说和顾瑾素不相识的少女为什么会站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男孩看。

忽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夏雨禾身体一顿似乎是想到什么,但很快她又拼命地摇了摇头又好像是要忘记什么。看到琦灵这样出乎预料地找到了顾瑾,夏雨禾神情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而这一切都是顾瑾无从得知的,他只隐约地听到有个女孩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随之而来的一股奇妙的味道,似香而淡,但不至于不可察觉。

“顾瑾,顾瑾,是该你醒来的时候了。”

被呼唤名字的顾瑾很是不赖烦,本来脑子就被一大早莫名其妙的困意盖的透不过气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被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断地叫着名字,这是到了多大的霉运气才能这么背啊。

顾瑾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然而那个声音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是像念经一样不停地重复着他的大名。

就这样两人奇怪地对峙了将近五分钟,当然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是干瞪着眼瞅了五分钟,终于顾瑾忍不住了,他也完全不顾及这是个女生,一边睁开眼一边喷了句:”智障啊,你还有完没完了?“

但当他完全睁开眼只是身前的这名女孩时,傻眼了,确切地说是被吓到了。本来眼睛被残留的困意压成了一条细缝,看到少女的那一刻眼皮被瞬间弹开了,漏出那两颗犹如灯泡一样的眼睛。由于顾瑾站起身来,所以和女孩未免靠的有些过近,近的让顾瑾能细数她跳动睫毛。

突然地如此接近一名少女的身体就算对方没有意见,也让顾瑾不免感到自己举止有些冒犯,所以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他却忘了身后的座椅,”哐“地一声顾瑾的脚被椅子冰冷的金属支架绊倒,整个人向后倒去。在屁股接触地面前,顾瑾脑子里面只想着一件事,今天到底该死的怎么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

“嘣,乓”两声,前者沉闷,后者响亮且伴有金属质感。当然,如果从顾瑾的好兄弟苏霖的视角看事情的经过那样会更清楚一些,显然沉闷的那一声是顾瑾的屁股和地面接触的节奏,而更响的是顾瑾的后脑勺正中班级两侧学生个人的金属储物柜门上。而看到这一切的苏霖笑地差点岔了气,右手捂着嘴,左手不停地拍着包羽厚实的后背“啪啪啪”地不停。

“你神经病啊,有完没完,至于笑成这样吗。”包羽不满地一肘推开了像是在发疯的苏霖,斜着眼睛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苏霖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断断续续地说到:“难,难道,你,你,你没感觉到这很好笑吗,我们从从,从初中就一直在同一个班,你哪,哪,哪次看过他顾瑾出过这种洋相,哈哈哈,不行了,哈哈,要死了,肚子都笑疼了。”

包羽没有再搭理身边这个脑筋不正常的家伙,他转而关注在那边坐在地上满脸痛苦地用手捂着后脑勺的顾瑾,包羽想上前帮一把,但看到站在那里今天才转来的白色连衣裙少女,包羽又心生退意,心想,顾哥你自求多福吧,是福是祸我们也帮不了你了。

当然此时难受地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的顾瑾自然是不会知道他的朋友在想些什么,眼前突如其来的事已经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了,而且后脑勺传来的酸楚感和剧痛的交杂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浸湿了顾瑾的双眼。

少女的声音这时再次响起:“你很痛苦,同样,你也一直迷茫。”

顾瑾可顾不了这些,虽然他不知道女孩微不可察的声音别的人是否能听到,但他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入耳中。“脑袋啊,大小姐,疼啊,怎么能不痛苦,给瞎子他也能看出来啊,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顾瑾一边恶狠狠地咬着牙,心里一边想着,因为他可不想成为全班追求这名少女的男生的公敌,再说冲刚才这句话,想追她的人怕不是眼睛瞎了,当然这些想法顾瑾也是不敢说出口。

顾瑾睁开眼看着毁坏自己美好一天的罪魁祸首,不出顾瑾所料少女果然很漂亮,这也稍稍消减顾瑾的不满,但那张如人偶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让顾瑾回想起什么,又心生不爽,索性不去管这个莫名其妙地站在自己身边能够正确喊出自己名字而且最见鬼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

顾瑾身子一挺从地上站起来,结果尴尬地发现刚才的一番动静至少吸引了班上一半的人盯着自己看。然而顾瑾最受不了的便是一群人注视自己的情况,他翻了一下白眼,耸耸肩调头走出门去,至于那些人在想什么,管他呢。

从后门出来离开教室前顾瑾忍不住透过窗户又瞥了少女一眼,出乎预料的是女孩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这让顾瑾感觉事情都有些诡异起来。缩了缩脑袋,突然想去上个厕所。这都是算是些什么事啊,顾瑾越想越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甩了甩被吓得强行清醒的头,管他呢,出再大的事天也不会塌。

顾瑾这个混小子拍拍屁股溜了,留下少女一人站在他的课桌旁。

“这个世界不属于你,”看着桌子上课本封面的名字,“顾瑾,你能给我带来救赎吗?”

等到顾瑾回来,他座位旁边已经多出来一套桌椅填上包羽的空缺,很显然这是那群主动献殷勤的男生们的功劳。

丝毫没有顾及那群男生嫉妒的眼光顾瑾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走到座位上坐下。新来的一个女转校生而已,至于你们这样吗,顾瑾实在是想不出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激动,但许久没有和女同学做同桌的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顾瑾的新同桌还没有来,看起来是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去谈话了,顾瑾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一时感到十分无趣。心想还不如包羽呢,至少还有个说话的人,跟小女生有什么可谈的,再说看她装扮的那个样子肯定是什么有钱人家富养出来的大小姐,和自己完全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和她有过多交集的好。

想着想着顾瑾又被困倦感缓缓吞噬了,眼睛开始慢慢闭了起来,脑袋如小鸡啄米一样有节奏地点着,这时又一句不合时的话把顾瑾强行拽了回来。

“咳嗯,醒醒,顾瑾,醒醒,我有话要和你说。”

顾瑾先是一惊,以为是班主任杀了个回马枪,但稚嫩的声线已经暴露了来者的身份,于是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有什么是吗,我的班长大人,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我再睡一会儿,等中午放学时再说好吗?”

“嗯,是关于昨天的事。”

“哦,就这事啊,不就是出了点小车祸嘛,你看这不是安然无恙吗?”顾瑾笑着拍了拍不太结实的胸脯。

顾瑾当然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事,因为那个瞬间他

已经昏了过去。实际上在警察事后调查结果看,他足足飞出了将近30米远,连急救医生都不知道他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毫发无损只是破了点皮这么简单。这也出现了顾瑾昨天出车祸,今天还能正常来学校在别人看来的奇迹。

虽然学校已经决定封锁这件事情,但多嘴的苏霖是不会放过任何把自己变成全班焦点的机会的。

“你是听苏霖说的?”

“嗯,只是你真的没问题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会和班主任沟通的,千万不要硬撑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对你自己伤害是最大的。“夏雨禾左手紧紧抓着礼服衣领上垂下的白色碎花带,右手不自然地摆在身后,关切地看着此时若无其事的顾瑾。

“哦,我没事,除了有些擦伤,其他还好,”顾瑾停了一下,“还有,谢谢你,嗯,这么关心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瑾一番致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夏雨禾把原来背在身后的手摆到身前,两只手一起摆弄胸前的碎花领带,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所以

“没,没没,没什么,关心同学是班长份内的事,我当然要做好。”不知为何夏雨禾的语气好像有些不足,眼睛也在故意躲避顾瑾的视线。

“那,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夏雨禾背过身去没有再留给顾瑾一个正脸,“啊,也不一定非要和我说,也可以直接直接找老师。”

“嗯,放心吧,我会的。”

正当夏雨禾起步要走时,突然想到什么的她又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哦,对了,关于你的新同桌,老师有几句话叫我提醒你。”

夏雨禾终于肯转过身来,顾瑾也注意到了她脸颊上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红晕。

顾瑾注意到这点自然没有再紧盯着人家的脸,把视线向下移又未免有些不妥,所以他的视线只能从夏雨禾乌黑靓丽的秀发上方擦了过去。

“哦,我知道,不会影响人家学习的,那个,谈恋爱的,嘿,你也知道的,没有女孩子会想和我这样的交往的吧。”显然顾瑾早就知道班主任会走这个程序。

可能顾瑾的话触动了夏雨禾心中的什么,她将本放在胸前的双手背到了身后,脸上是难以遮掩的笑容:“也不是顾瑾你的问题啦,我想,像顾瑾你这样的男生一定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吧。”

顾瑾摸摸后脑勺,满面不好意思地说:“希望吧,嘿嘿。再说我也很一般,没你说得那么好。”

“哦,还有,因为她是转校生的缘故,赵老师比较担心她无法适应我们的学习节奏,所以老师让你在学习方面多帮帮新同学。”夏雨禾终于想起来自己找顾瑾的真正目的了。

“嗯姆,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帮助她学习方面的问题?”

“嗯,因为老师看你成绩好啊。”

“我成绩也不怎么样啊,老师怎么不把把学习委员李荣介绍给她,她可比我强多了。”

“顾瑾你真是的,认真起来你不比谁差,就总是不学习,而且老师也是认可你的能力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么个转校生交给你。”

“呵,还指望我教人?”顾瑾向着小胖子的方向歪了歪头“看看包羽她不就知道结果了吗?”

“哎,你怎么这么说呢,包羽和魏琦灵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喽。”夏雨禾感觉顾瑾有些推卸的意图,她除却感到一丝不满,但又有莫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好吧,我随便你,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先走了。”说着没有再给顾瑾接话的可能。

唉?夏雨禾今天是怎么了?顾瑾没搞懂夏雨禾心中在想什么,只感到她有些反常,确切的说她给自己一种无由来的紧张感。

此时,强压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大步走到座位上的夏雨禾再也忍不住了。双手紧握,手心的汗怎么也无法消失,她回想起面对顾瑾时自己心中的种种臆想,不禁有些难为情起来,想着想着耳朵就红了起来。

“雨禾,雨禾。”

突然被人叫到名字,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夏雨禾吓得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一下。当她看到是自己的同桌兼好闺蜜在拍自己时,雨禾深深地叹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程琳琳,你可吓死我了。”

看着心不在焉的班长,这位程琳琳用双手托起自己娇小的脸庞,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位可人儿,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坏笑,那张樱桃小嘴又要开始挑逗她主人最好的朋友了。

“怎么,担心了?嘿嘿。”身材完全不是高中生的她双腿跪在椅子上,尽力地将身子凑到夏雨禾身边。

“担,担心什么。”还没从刚才和顾瑾说话中缓过来的夏雨禾被程琳琳这么一说顿时慌了阵脚。

“嘿嘿,不承认吗?大家都看的出来,哎呀,这个漂亮的转校生啊,呵,还坐在顾瑾旁边,这青春期的男孩子呀,谁也不知道会怎样。这样,倒是要苦了某些孩子喽。”程琳琳变本加厉地说着,她知道夏雨禾暗恋顾瑾,但她内向腼腆的性格让这段恋情想从她这里开始变得很艰难,更何况对方是个根本不像青春期男生的顾瑾。

所以俗话说,钓鱼的不急,提鱼篓的急。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光憧憬自己能有一段美好的恋情,程琳琳也想让夏雨禾的憧憬变为可能。所以,程琳琳想借这个转校生的机会逼夏雨禾一把。

“谁,谁管顾瑾会怎么样啊。”习惯性地,夏雨禾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那是哪位美女去找顾瑾说话的?”面对选择回避的雨禾,程琳琳不依不饶。

“是,是老师,让,让,让我去和他说一些事情,叫,叫他,能,能,能照顾一下新来的同学。”

“嘿嘿,不要再狡辩了,我和你当了一年多的同桌了,我还能不知道你说假话的时候会结巴吗?”程琳琳直起腰来,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嘿嘿,你就承认了吧,喜欢他对不对?”

被一箭戳中心思,夏雨禾感觉脸上像是附上了热毛巾,血液在那里积聚,她不想让程琳琳看到于是把头向下一沉,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没有丝毫底气地说到:“没,没有,这,这回事,谁,谁会喜欢他啊?”

“不不不,你看到这么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突然出现,还坐在,啧啧,顾瑾的身边,你终于开始担心了,对不对?”看到她的反应,程琳琳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夏雨禾头沉得更低了,她甚至感到因为紧张身上尽然开始燥热起来。如果放在平时那些普通的话题,夏雨禾肯定要有所反驳,但今天她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夏雨禾,我要是你,我就抢先一步,先下手为强,赶在顾瑾变心之前拿下他,嘿嘿,然后还怕她一个才认识不久的转校生?”程琳琳也不怕事大,就在雨禾耳边煽风点火。

变心,这算什么啊,我和他,夏雨禾心里这样想着视线不自觉地又移动到那个人的身上。当看到顾瑾,她莫名感觉就连在清晨温柔光线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都能使自己很安心。

但同样在视线里的那张空位置和刚才程琳琳说的一番话,又让她忧心不已。

“哎,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别只盯着人家看啊,哎,我说你倒是和我说个话啊,”看到别过头去的夏雨禾,感到了对方对于自己的漠视,眼里全然是那个人,“喂,听我说啊,我,哎,是那个混……”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硬生生地掐断了,夏雨禾终于送了口气,因为她知道是谁把自己从这个闹腾不止的小丫头手里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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