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佑男忙活了一阵,终于结束了整理。房间里多了几分家的气息。佑男把旅行箱推进床底,它将在那里长眠好几个月才能重见天日。
佑男起身之后习惯性地掸了掸,不过紧身衣上本就一尘不染。她坐到复式书桌前,打开桌上她带来的迷你台灯,较第一次更为熟练地用妖气熄灭了头顶的吊灯。
台灯的灯光恰好覆盖了整个桌面。一角的相框里,全家福上的朵朵笑容撩起了她心中的离殇。她拿出高中时惯用的签字笔,想了想,又把签字笔换成钢笔,挑了一张淡粉色的信笺。
亲爱的悯佐:
她念一个字,写一个字。写下称谓后面的冒号之后,她止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下笔随后的内容,心中明明有那么多话想对他说,到了嘴边却又只留得一声叹息。
黝黑的墨水静悄悄地流淌,浑然不觉之际,笔尖下的圆点业已扩散成为一团墨晕。她提起笔,直勾勾地盯着那团墨晕一眨不眨,仿佛眼睛不再属于她,甚至连坐在这里的这具躯壳也不再属于她。她的心或是被中午的那一击伤得粉碎了,又或是遗落在那家空气中夹带着若有若无的腥味的小店里了。
叭嗒。
她忽然眨了一下眼,浓密的睫毛刮落了悬于眼眶边的泪水。落下的泪滴渐渐化开,凝滞了。涓涓细流淌过她的脸颊,在俏丽的下巴尖汇成一股继续滑下。
紧身衣仿佛在感同身受其主人的悲伤。它原封不动地运送了整股泪流,直至泪水沾湿座椅,它也没有吸收一丝一毫。
佑男把纸和笔推到手够不着的地方,而后扑在桌上,将脸埋进臂弯开始抽泣。
仿佛过了几个月,笔杆里的墨水几乎风干殆尽,佑男撑着脑袋起来了。她揉揉眼睛,拧拧鼻子,挠挠头发,把拇指放在齿间用力磨了磨。
“花佑男!人生还没绽放过,怎么可以就这样凋谢了,快打起精神振作起来!”她自言自语着,恍然间像是换了个人,一下子坐得笔挺。她的视线瞟过搭在相框边沿的手表,刚才这一哭可缩短了不少今天到明天的距离。她探身拿回纸笔,看了一眼“亲爱的悯佐:”之后把信纸折成掌心大小,连同钢笔一起塞进了紧身衣带有拉链的夹层口袋。就在这个口袋里,还长眠着一块见证了一个妖孽、也是一个人曾在这世间竭力燃烧过的最后结晶。
佑男拉好拉链,不再去想过往。
这样,一直占据心中的弟弟做出了让步,使得新认的妹妹回到了佑男的思考领域。
“小白不会还在看电视吧……”
佑男轻轻打开房门。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灯,只见忽明忽暗的光线从电视屏幕上跳出来,满屋子乱跑。佑男看了一下就被晃得难受了。
“小白?”佑男走近沙发,朝那尊一动不动的人形雕像问道。
“嗯?”小白抬起头来。
“你还没看累啊?”
“嗯。从没觉得电视有这么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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