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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与传说触碰的开始

第一章 与传说触碰的开始

某个阴沉、凄冷,让人倍感压抑的傍晚,暮色四合之际,一个巨大的舞厅招牌之前,我遇到了猫。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英语课的王老师在下课铃响之前,看着蠢蠢欲动的我们,微笑着公布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我想替我女儿找个家庭教师,高中理科数学的,你们谁有兴趣,下课后可以来找我。”

她这句话传达了两个令不少同学为之心碎的信息,一,王老师原来早就结婚,二,连女儿都读高中了,这说明她至少也有三十五岁。

连我这个万年不听课的人都有些失落,看起来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师,原来早就跨越到师奶级数了。

我当然对当家庭教师没什么兴趣,收拾书包,飘然而去。现在刚上完上午二节,在下午五六节的专业课之前,尚且有四个多钟的时间,余裕很多,打算去一趟市中心的博汇书店,买点参考书。

不过,在我走出教学楼之前,和我一同上英语课的一个女生叫住了我。在我们大学,像英语课之类的公共课,都是要和固定的一个专业班一起上的。也因此,虽然是不同专业的学生,但有时会比同专业的其他班的关系要更亲密些。

说是兄弟班,也不为过吧。

不过以我的个性,连自己班的同学都认不全,更不用提其他班的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女生,原因很简单,她是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轻易忽视的女生。

精致的五官自不必说,由内而外的高雅气质也不须提,她那一身常常会让人误以为是cosplay了某个日本动漫人物的装束,每次走在街上都宛如一支牡丹花**了狗尾巴草草丛的汉服,不仅亮瞎了路人的眼,也亮瞎了同伴们的眼。

说好听点,是特立独行,说难听点,是我行我素。

总之,这是个无论在个性还是外貌上都出人一等的家伙。

我好奇的是像她这样和我除了在星期二星期四的上午上同一堂课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物,找我有何贵干?

“那么,有什么事吗?”

“叶同学恐怕还不认识我吧,我叫缪甚希。目前是汉服文化研究协会的会长,请多指教。”

汉服文化研究协会?会长?这头衔挺吊。话说学校有这个协会吗?没听过啊。

出于礼貌,我回应了她。

“哦,你好,我叫叶之周。请问贵会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哦不,我这次找叶同学,只是出于私人原因,和本会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误会。”

她急着解释的样子既严肃,又好笑。真是想不到,现在的大学校园中居然还有这样正经的人存在,一个无伤大雅,不是玩笑的玩笑也居然如此严格对待。我不禁肃然起敬,好一个有原则、有礼貌的奇女子!

“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请好好说话。”

“刚刚王老师跟我们说要找一个家庭教师的事,叶同学还记得吧。其实呢,我刚刚已经找老师谈过了,她说我条件合适,是个不错的人选。我也蛮有信心做好家庭教师的。但是在地点方面有些困扰的地方。王老师她并不住在教职工宿舍,而在西郊有一套房子。她女儿每天晚上都要晚自修,周六日都要补课,所以只有在下午下课到晚上这一段时间有空。”

“这不是很好吗?这段时间大家都没课,你有时间她有时间,有什么困扰的地方?”

从她为难的表情看,确实有什么困扰的地方。

“困扰的地方就在这里。王老师说,西郊最近不怎么太平,常常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晚上给王老师的女儿补完课后,时间已经太晚。一个独行的女生,很危险的。因此她说,可以的话,最好是有男朋友的女生。

“所以,”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我想请叶同学能陪我去见一次王老师。一次就行,只要她见过,就不会怀疑了。以后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原来如此。男学生又不方便,女学生又不安全。所以最好要有男朋友的女生,这条件挺苛刻的。这样的话,你找你男朋友不就行了?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男生愿意为你保驾护航的。”

她红了脸。

虽然这么直白的话说出来不是我的风格,但这的的确确是大实话。我和她又不熟,平白无故帮她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忙,总感觉不合常理。

“你不会,还没男朋友吧?”虽然不相信,但我还是这样问道,试探地。虽然很多在高中埋首读书的人坚信,到大学一定会找到好女朋友的。但事实一旦到了真正升上了大学就会明白,只要那些看上去还可以,还行的女生,十有八九都是有主的。更漂亮的就更是如此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们平常买水果时,大半都会选择干净饱满的种类。

至于究竟是爱情的滋润使人变漂亮了,还是男生真的只追漂亮的?谁知道呢。

“所以,我才来找叶同学帮忙的。”她默认了这在我看来一不可思议的事实。

“那,为什么是我?”

不可否认,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我是满含着期待的。

“因为叶同学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强的,也是最可靠的。”

最强这点还好接受,毕竟我曾是全国散打大赛的冠军,自信在学校范围内一挑一还没人能打得过我。

“最可靠这点从何说起?”我吃惊道。

“这个嘛,我说我有超能力,看出来的,你信吗?”

她罕见地做出与之前形象不符合的表情,狡黠一笑。

傻子才信。

“好吧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就帮这个忙吧。不过,你以后一个人走夜路,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我也学过几手。”

既然如此,我一个外人也没有多说的余地。定下约定后,就此分手。

很快就到了下个星期的星期二,下午下课后,我和她在约定的地点碰头后,就坐上了公交车,来到西郊附近的车站,穿沙口。

由穿沙口再走多一公里,才到西郊。

若从地图上看,西郊的地形与穿沙口的形状是一个约有90度的扇形。穿沙口是圆心,西郊则是那块倾斜的扇形,树林密织,道路荒芜,是个极偏僻的所在。也难怪王老师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

也没什么公交车可以搭乘。所以我们是步行去王老师家的。到了门口时,她对我叮嘱道:“只要说是我的男朋友就行了,其他的由我来应付。”

按响门铃后,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咿呀一声门开了。居家打扮的王老师不减风情,热情地将我们引进房子里,一边说:“我才刚说你们应该要到了,你们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果然不愧是建在西郊的房子,连走道都长得不合理。在经过一段稍显漫长的路后,我们来到内厅,和王老师的爱人见过。

一个看起来年轻帅气又不失稳重的男人。

我想,假如此时王老师的女儿走出来,把她看成王老师夫妇的妹妹也不为过。接下来,很遗憾没有看到王老师的女儿。我推说在这附近有兼职,把她送到这里后,就要过去了云云。

逃也似地跑出来。

辛亏这样的事只有一次,否则可千万吃不消。

王老师热情得过分,嘘寒问暖,那贴心的模样,好像我是她老公似地,简直让人不知如何应付。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只要等她工作结束后打来电话,然后去王老师家接她就行了。在这段空档里,还有不少时间,反正我也从未来过这里,索性四处走走。

说了这么多内容,我们的主角终于要登场了。

猫。

说是猫,其实是一个“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猫的人”。

没错,就是这么怪异的感觉。

一条狭窄幽深的长巷子。

一个看起来十分破败的舞厅。

一张巨大而又违和的招牌。

纷繁光彩的霓虹灯闪烁突然出暗沉的光芒。

人迹罕至的西郊这时候出乎意料地热闹起来,仿佛全西郊的人都聚集到我所在的这条小巷上似的。

我的心情却突然阴颓起来。这些人犹如魑魅魍魉,居无定所,行无目的,却偏偏又不约而同地涌进了舞厅中。

当大街上变得空荡荡后,猫的身形孤零零地凸显起来。

在那一刻,我确信,类似于猫这种形式的生物,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

我记得,王老师当初拼命挽留我,并说告诫我千万不要来这条偏远的街巷。

原来如此,简直作茧自缚。

我记得西郊只是刚刚被开发,不应该存在让人一看就觉大有历史的街巷的。

我需要冷静想想。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条诡异的巷子里的?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为什么会有不应该有的巷子?

应该是有线索的。

容我理清思绪。

“嘻!”

猫,这个我目前所不能理解的存在,突然发出笑声。

听起来,阴森森的。

“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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