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男吗？”许秉远重复了一遍成凤的问题。
“嗯嗯，”成凤说道，“你对肌肉男怎么看，你对自己想变成肌肉男吗？”
“肌肉男的话！果然还是得看脸吧，有句话说得好，一身肌肉能把帅放大，同时也能把丑放大！”许秉远道，“有些妹子之所以会觉得肌肉男恶心，其实是一些人本来就丑，他们健身之后，就变成丑的肌肉男，更加显眼了。”
“诶？？”舒书听到身后有人这么政治不正确地讨论这个话题，回头看了看。
“至于我个人的话，”许秉远忽然很骚包地抬起臂膀，曲着手肘，脸偏向腋下的姿势是耍帅，他朝成凤眨眨眼，“我倒是无所谓变不变成肌肉男了，你也看得见，就算我变成肌肉男，大概也是一个被放大了帅气的肌肉男吧，哈哈……”
“哈哈……”成凤抿了抿嘴笑。
“……”都机灵则在成凤背后踩着车，这时他挺有自己像条狗的感觉。
为啥，成凤突然对都机灵爱理不理了，而转头向许秉远搭讪。刚才一路上，都机灵在和沈玉祁交谈，而成凤则一直和许秉远有说有笑。
忽的许秉远毫无征兆地回头盯了盯都机灵，都机灵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只见许秉远眯着眼看都机灵，忽的笑笑，对他招了招手。
这让都机灵浑身都不舒服起来，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舒书回着头，惊讶地对许秉远成凤说，“普通人只是想健身而已，难道长得丑就没有健身的权利吗？什么变成肌肉男后放大了丑，太过分了吧……”
哟呵，看来如此『温柔』的舒书终于发声了。
许秉远和成凤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诶，舒书，别管他们，他们都是外貌协会的货色，我们继续讨论动画电影吧……”旁边的孟楠说道。
「嗯？」都机灵听到了，这或许是他擅长的地方也不一定。
“新海诚有新作了！”
“呃……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这些，新海诚是指？”
“就是去年很火的《你的名字》的导演啊！”
“哦……《你的名字》我很喜欢。”
……
“那《声之形》呢？看过没，超感人的！”孟楠展示了疯狂安利的样子。
“嗯……看过，但我不太喜欢。”舒书有点为难地说道。
“为什么？！西宫硝子这么萌，为什么不喜欢？西宫硝子是我……”条件反射，孟楠又想拿出在网上时的疯狂劲，在视频上刷上『西宫硝子我老婆』的狂热令人生忧的弹幕。
但是想起自己想追舒书，立马住嘴了。真是警觉啊。
“不不不，不是角色萌不萌的问题，这个动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我说不上来。”
“不会的！动画非常好看，也许二刷你就会喜欢上了。”
“不了。。第一次看就觉得不太舒服，不会看了……”
“怎么会……”
“是人物设定的问题。”忽然耳旁传来声音，舒书猛一回头，只见都机灵在她身旁悠然地踩着单车。
“都机灵！”
“咦？”一不留神，沈玉祁发现都机灵居然跑到前面了。她咬了咬嘴唇，她倒是不怕别的男人接近舒书，除了都机灵。都机灵具有他的特殊性，让沈玉祁不得不对他区别对待！
『嗖嗖——』只见沈玉祁陡地加快脚程，单车不断接近了舒书她们。
“都兄，此话怎讲？”孟楠对都机灵发起疑问。
“这个动画的女主像个纸片人一样，我没看到她有丝毫的性格，只会对不起，遇到任何事都是对不起，这算是个正常的人么？”
“难道温柔不算是性格？西宫硝子她不会伤害别人，只会伤害自己，难道温柔也是错的？”孟楠急急反驳道。
“是温柔么？”都机灵反问道，“温柔不代表是非不分，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要道歉，这样不会让我觉得她可怜，只会觉得她很烦而已——我很不支持动画中那个黑长直（植野）的做法，但是我理解她。西宫硝子一味的道歉，会让别人产生心理负担的，并且，这种动不动道歉，营造自己很可怜的样子，对不起我不会可怜你，只是觉得你很烦而已。”
“都机灵，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但是小西宫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遭受旁人的霸凌，而且她这么的萌，欺负她，你还有良心么！”
看来都机灵有点触犯到孟楠的底线了，就连称呼都变了。
“当然，我对她的遭遇表示遗憾，但我很不喜欢这个人——也许，她不算一个人，因为她的形象太单薄了，她在剧情一直在做什么？道歉，道歉，道歉，然后自杀，这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血有肉的人应该是怎样？应该是，有人欺负我，我会失落别人为什么讨厌我，还有其他的，愤怒憎恨不甘等等复杂的情绪，而不是，我被人欺负了，啊是我的错，赶紧道歉再说。”
“不是——”孟楠刚想反驳被都机灵堵住了，他说，“不就是温柔的性格吗？这里就有现成的。”都机灵指了指舒书。
“诶？？我？？”舒书惊讶地抚了抚胸口。
“舒书是个温柔的人，但温柔代表逆来顺受么？刚才在路上你也看到过几次了，舒书对于那些她不认同的观点是直接质疑的，这点与西宫硝子完全不一样，舒书是温柔，但有自己的想法，是温柔的，也是『正义』的，咳咳，正义这个词似乎有点中二……西宫硝子是不管遇到什么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说好听是温柔，说难听点就是是非不分！奴性！”
“有一点你说对了，就是萌，西宫硝子画的太萌了，要不是萌，你会可怜她吗？说实话，要不是她萌，你会觉得她被霸凌，嘤嘤嘤好可怜吗？说实话，现实中没有她这样备受霸凌的女生吗？有，当然有，只是因为她们没西宫硝子这么萌被你人为忽略了——对了，女主角这么萌也是一个毒点，因为，现实中被霸凌的人多半长得不咋地。你有觉得她们可怜吗？没有！”
“你……你……”孟楠被呛得结巴起来。
某个角度来说，辩论就是在撕逼，没有戾气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都机灵这种性格，火药味更是飙升十倍。
不过，除了戾气，都机灵还有点别的东西。那记忆从黑色眼睛里渗透出来，他永远忘不了她被欺负时哭成一团的样子，张嘴咿咿呀呀，她是个哑巴。
她皮肤黝黑，鼻子时常挂着鼻涕。
但是她是，都机灵唯一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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