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亡每时每刻都在上涨,很多人冲到了前线活不过几分钟就被天赋炸死或被剑贯穿胸膛,迎接他们的会是永无止境的黑暗与孤独。
战斗的中心是夔州中部的一个城市,这个城市只建立了不到十五年却足有一个小国那么大,号“天都”。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城墙上还配有火炮,这是攻击方所不具备的技术,这些火炮都是有这座城市最强的炼金术师打造,可以抵御普通天赋的打击。这些火炮让攻击方吃尽了苦头。
这最强的炼金术师正是建立这座都城的人,而他也是最强的天赋师,拥有王阶天赋“炎君”,能够使用最为纯净的火焰。但他的存在是不被世人允许的,他被称为“参商”,他挑起了这场席卷世界的战争,在羿国的土地上建立了属于他的王城。而他真实的目的却无人知晓,只知道他是异类,跟随他的人也都被抄家,全族灭口。
战斗的双方都会使用“天赋”这一超能力,这也是令战斗无比惨烈的原因之一。因为释放天赋的时候会有一定的时间,虽因个人而异,但在近战中这一点时间就成了命门,所以会武器技法也显得尤为重要。
刀,枪在太阳地照耀下闪烁着寒冷的清光,在人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上划过。火焰燃烧着他们的血肉,发出呛人的焦臭味,与空气混合着刺激人们的鼻腔。
城内,与外面相比又是另一番景象。
没有杀戮,没有炮火,城里的居民要么参战,要么早已撤走。只剩少数的警卫守护中心大殿的安全。
中心大殿其实位置属于城中偏东的位置,并不处于正中心,是因为这大殿是城市的心脏。
在殿内,设有一“正堂”,意思是“正道之堂”。
在正堂内,如果仔细听的话会听到在嘈杂的炮火声中混有悠扬的古瑟声,柔和且优美。外面的炮火声传来,像是有节奏的鼓点,竟与这古瑟声融合在一起,暴力与柔美这两种不相容的元素在此刻共同营造了一种玄幻的氛围。
演奏的人是一名男子,身着素衣,面容清秀,像是从古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修长的手指挑拨着琴弦,身体跟随着声音有节拍地轻微摆动。他的手指白净但却很粗糙,因为这双手也曾斩落过无数的头颅,这双手早已沾满过鲜血,血腥的味道缠绕不去。
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曲罢,男子用手轻抚琴弦,古瑟之声戛然而止。他起身走出正堂,回首望向堂内,灯火通明。灯带如弯曲的龙身盘旋于堂顶之上,灯光如星海照亮了堂内正中心的座椅,那是他的王座。
他走上观星台,素衣随风飘舞。这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可以清楚看清外面的景象。
他登上高台,推开玄关走进内部。观星台的穹顶刻录着目前已知的所有星系,穹顶将底色设为深蓝色,星星用鲜艳的黄色标出。他抬头仰望穹顶,就仿佛在仰望寂寥的星空,幽静深邃,观星台的中央摆着巨大的望远镜。
旁边则坐着一位女子,她既是观星师也是一位巫女,跟随了他十几年,期间也立功无数。
“殿下。”女子看到他后,急忙起身行礼,脸上飞起了腮红,像是少女初见情郎。
他走近,用手托了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被身穿的大衣遮住,白皙的皮肤,堪称倾城的美貌。可美丽的女子他也见过不少,她最吸引他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是罕见的紫色,但不是那种近乎黑的紫,而是像发光的紫色翡翠。
她是羿国的女孩,在羿国,这样的瞳色会被视为不详,因为羿国的巫女也是紫色的瞳孔。所以她早早地被逐出家去,即使有着倾城的美貌。
但是当他遇见她时,被这双眼睛深深地迷住,不顾自己手下地反对,向她伸出手说: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能做我的手下吗?以后,我来照顾你,保护你。”
她以前一直视为噩运的眼睛让她遇上了能够效忠一辈子的人,她感谢自己生来就具有紫瞳,她庆幸当时没有犹豫,而是像抓住光一样的抓住了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一直没放开过。
他放下了手,旋即抱住了她说:
“对不起,我失败了。”他的语气平淡,但包含不甘。
“没关系,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我会陪着你去经历失败,还有什么是比陪着你更好的事呢?”她也抱住了他,把下巴放在了他宽厚的肩上,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她说出了她很早以前就想说出的话。
他没说话,放开了她,默默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中映照着他的样子。
他走向窗边,打开了窗户,冷风灌进来。他张开了双臂,对着窗外那惨烈的景象说:
“当我重新降临于世时,诸位皆会仰视我的归来!”仿佛是神祗诉说着重生的宣言。
她站在后面注视着他,默默地说:
“当然,一定会的。”
突然大殿外传来了金属相碰撞的声音,很明显有人闯了进来。说明外面的防守出现了问题,预示着这座城市即将沦陷。不过数招之后,守卫就被小队首领模样的人斩于剑下,他看得一清二楚。
首领的手下一脚踢开了大殿的大门,闯入了殿内。首领一抬头就看到了高立在观星台上的他。
“霍茨,你胆敢未经允许就闯入我的大殿,不怕受到裁决吗?”虽然他这是对首领讲话,不过他并没有看首领,而是俯视众人,如同看着蝼蚁。
“姚穷。”
首领,也就是男子口中的霍茨说出了这令人闻之色变的名字,霍茨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颤抖。
“你已经败了,还有什么资格说出如此诳语?”霍茨手中的长剑指着姚穷,可姚穷没理他,依旧平静地看着下面窜动的小队,眼神冰冷。
霍茨似乎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愤怒,怒色渐渐爬上眉梢。
“来人!把他给我押下来!”霍茨说到。
可是霍茨身边的士兵听到命令后一时间竟无人上前,都面面相觑,希望对方能够替自己去做这个任务。
霍茨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正要发怒时,班长拉着另外两个人上去捉拿。
姚穷看着上来的三人,冷笑一声。回身离开窗户,走向玄关,经过她旁边时说:
“霍茨他不会杀不抵抗的人,你呆在这里很安全。活下去,替我再去看看这个世界吧。还有,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做的都很好。”姚穷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她知道他已经没有再一搏的资本,他下去就只能被霍茨杀死,但她没有挽留。只是说:
“是什么事呢?”她问到,强行露出笑容给他看,因为他说过她笑起来很好看。她记得他说的每一句对她来说很重要的话。
姚穷再度睁开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眼中流淌着腥红的光亮,犹如古龙的血,散发着来自远古的惊人杀气。
姚穷推开玄关,正巧与冲上来的三人眼神相对,在一瞬间,那三个人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和无法抵抗的威严。昏厥了过去,摔下了观星台。
“就是我们相见我要你做的事。”姚穷留下这句话后就缓缓地走下了观星台,白衣飘飘,再没有回头。姚穷怕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她想追上去,但脚只动了一步便走不动了,站在那里,口中喃喃细语:
“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
她伸出手,仿佛是想抓住他快要消失在视野中的飘动衣摆。
她的手直到他消失在视野后才缓缓垂下。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吧,殿下。”她说到,拭去了眼角泛起的泪花。
“千年之后,我们又将重新颠覆世界。”她说着,眼里好像散发着瑰丽的紫色光芒。
姚穷收起了眼中富含杀意的红光,缓缓走到了霍茨眼前。姚穷仿佛带有一个气场,让霍茨身边的士兵缓缓后退,只有霍茨没有移动脚步。
“你还真的到我的大殿里来了,那一战后,好久不见。”姚穷说着,微微一笑。
“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所以你也应该要随着你的时代地远去而离去。我可以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这是你作为我最强大的对手我所能给予的最大尊重。”
霍茨说着擦去了剑上残留的血迹,把剑收回剑鞘。剑身上没有华丽的花纹,霍茨手一抖,剑身竟发出低鸣。霍茨没有理会姚穷的问候。
“哦?荣幸之至。不过现在说遗言还为时尚早,等着吧,你们还远远没有打败我,你们距离胜利还很远。”
姚穷用只能霍茨听到的声音说:
“我不会死亡,只是陷入沉睡。我仍会醒来。”姚穷声音很小,一下就散在风里,但风中蕴含的冷意不由得让霍茨一阵心惊。
“嘴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天赋‘审判锁’!”
霍茨发动天赋技,只见迷穷脚底出现一个黄色法阵,法阵中突然伸出来四条铁链困住了姚穷的手脚,并把姚穷往地上拉,使他跪了下来。
“又是这个玩意。”姚穷说着。
“把你固定住的的话杀你就比较方便了,这锁会限制天赋使用者,你挣脱不开的。”
“既然我已注定失败,那么我便不会反抗。”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从出生开始不就是要反抗所有的东西吗。”
“那是以前了,现在我累了。”姚穷抬头看着霍茨,眼神平淡,但如果你看着他的眼睛,你会感觉是神在天上看你一般。
“拿上来。”霍茨摆手招呼身后的士兵。
“是!”有两位士兵应声拿出来一块牌匾,上面写有“天都”二字,笔道寸劲有力,边框用昂贵的檀木制成,尽显浮华之气。
“烈*天炽!”
霍茨再度发动天赋技,只见烈火从霍茨身上不断涌出,缠绕在霍茨身上并不断地向霍茨手心汇聚,周围的温度顿时变得炽热。火对于霍茨来说就像是玩物一样。
“好好看着,这座城市的覆灭。”
霍茨手心向着牌匾,火在瞬间就冲到了牌匾上,眨眼之间牌匾就化为灰烬。灰烬被微风吹散,飘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上,空气中仿佛弥散着檀香。
姚穷看着这一切发生在他眼前,不过他没有变换过一个表情,眼神依然平淡如水。霍茨扭过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点落魄或悲愤,但是没有,姚穷依旧昂着头,不喜不悲。
宛若一个高贵的王。
“唉,是我自讨没趣了,真是一个傲气的人呢。”霍茨摇了摇头,发出叹息。
“我与你们不同,我的心才是我最强大的武器,它不会使我低头。而霍茨你不一样,你是人类,你的胸膛装着的是一颗人类的心脏。那才是世间最恶的东西。”姚穷眼神与霍茨相对。仿佛是在窥探他的内心。
“没时间听你吹嘘言论。你该去死了,世人都盼着你头颅落地。”
霍茨上前几步,凑近姚穷的耳朵说:
“是,我有着一颗人类的心脏。但剥开心外的壳,谁不都是一样?心中最深处的东西都跟黑泥一样恶心。而我早就见识过了。”
姚穷听完后好像对霍茨说了什么,霍茨脸色微变。旋即又恢复了平常,只是眼神充满深意,随机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啊。我答应你。”
“谢谢了。”姚穷深吐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般。
“再见了,曾经的王,我唯一的对手。”
霍茨瞬间抽出腰间的短刀,划过姚穷的胸膛。血液大股喷出,溅到了霍茨脸上,也染红了他的铠甲。
“啊!”姚穷发出嘶吼。仿佛是被厉鬼强行挖去了灵魂。姚穷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迅速流失,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在模糊的意识中,他好像听到了某个女人的哭喊,他记得这个声音。在十几年前的冬天,他出征羿国徐州,在得胜回都的路上,他也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他本来并不在意,但声音中充满的绝望与孤独让他不由得向声源看了一眼。
这一眼,便是以后彼此相守的十几年。他们就这么相遇了。
他此时正当风流,是世界之王,而她只是一位小小姑娘。但若干年后,他们共同站在城墙上,看向远方辽阔的疆野。
她把头埋在臂弯里,蹲在路边的角落,头上有点积雪。她身上的衣服残破,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的发紫。他于心不忍,便上前准备给她一点钱让她回家。
当他走近时,她敏觉地抬起头审视着他。精致的小脸美得让人呼吸停滞,瑰丽的紫瞳暴露出来,眼神充满敌意。
他站在那里呆了一会,收起了握在手里的一袋金币。又走近了几步,蹲了下来。
“小姑娘,你的家呢?为什么一个人呆在外面?”
“我就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她撇过头去,沉默了一会说。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可介意做我的手下。”他说完,摘下了手套,向她伸出了手。
“不用会别的,只用做我手下的一个漂亮女孩。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时间的尽头。”说完向她微笑。
她也呆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男子,看着他的笑,揣摩着他说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因为她的紫瞳而躲开。眼中的敌意逐渐化开,她逐渐觉得周遭没有那么冷了,感觉自己融化在春风之中。他的笑和话语让她寒冷的世界有了暖意。霎时,冰河解冻。
她颤颤地说:“我不大会。”
“没事,我可以叫人教你。”他仍然微笑。
她看着他,是长久的沉默,说:
“那好,我会一直做你手下的漂亮女孩。”
说完她也伸出手,握住了他伸在空中早已冻的冰凉的手,却感觉是那么火热。她也微笑,竟显得有点僵硬,有点搞笑。
她眼中又浸满了泪水。
“她完成了她的任务,可我却没能保护好她啊。”他用他最后的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他好像看见了一条河,并不宽,是条小河。河的两岸落英缤纷,水流缓缓地漂向远方。
河的对岸,站着一位女子。她好像发现了有人过来,转过身。瞳色在阳光下像是发光的紫色翡翠。她看到他后,笑了,是那么美,如万物复苏。就像是小女孩看见了最喜欢的东西。瞬间,苍穹上已经月亮高挂,她的笑容在月光下如绽放的昙花,清光在乌黑的长发上缓缓流淌。
“你果然还在我身边啊。”他这么想着,跨过了小河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那柔软的嘴唇。风乍起,夹杂着樱花瓣吹拂大地,有些被吹到小河里,顺着河流流远了。
远处,似乎传来了圣堂的恢宏钟声。他转过头,看到了一群僧侣和修女,他们行走在月亮下,威严肃重。他们嘴中高唱着什么,似乎是祝福的话语。但其中仿佛包含着雄伟的力量,太古,洪荒。
“多想就这样结束。但,现在才又开始。”他想,握紧了她的手。
大殿里,一片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
霍茨一个人提着一把沾满鲜血的长剑缓缓走上大殿的高墙。
“噔噔噔”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整个大殿,如死亡的钟声回荡。
霍茨走上了高墙。看向城外,战斗还没有结束,但大局早已经书写好了。守城的人不过是在挣扎而已,他们还不知道姚穷已经被杀。
可霍茨并没有望向战场,而是在看更远方的土地,更远方的山丘。火红的枫林映入眼帘,就如同血洒满了山丘。
“他和她应该就站在这里看景色吧?的确是个好地方。”
霍茨高举佩剑,呼喊:
“天都破!”
喊声就如同一把利剑,插在了守城人的心头。守城的人当即溃败。羽营军瞬间就被盟军吞没。这只过去所向披靡的军队最终还是全军覆没。
霍茨喊完后,将剑插在了高墙上。
“叮——”剑仿佛发出呻吟,声音传向后世。
宇历940年秋,四代参商被霍茨所杀。由四代参商创立的瀚国被灭国,共建立了18年。而瀚国,也被后世称为“殇国”,称姚穷为“殇帝”或“武烈帝”。
宇历1806年秋,为七代参商6年秋。
“啊!”一名男孩尖叫着从床上做起,满身大汗,嘴里喘着粗气。
他记得自己好像做到了噩梦。梦里,自己被划穿胸膛,旁边的人拍手叫好。哦,还有。男孩还记得自己梦到了一条河,河对岸好像有位女子,她瑰丽的紫瞳让自己不敢去直视。
窗户没有关严,这时候的秋风已经感觉不到夏天的余温了,反而带有凛冬的气息。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来,充斥在房间内,肆意地呼啸,如野兽的长歌。
风吹凉了男孩被汗浸湿的衣裳,让他打了个寒颤。
男孩缓缓摸向自己的胸口,是完好的。可刚刚的梦为什么那么真实,甚至能够感到微微疼痛以及如潮水一般汹涌过来得莫大的悲伤,像是要钻入心里。
太阳升起来了,风慢慢地变小,阳光穿过窗户照进室内。室内变得明亮起来,男孩的房间没有过多的摆饰,很简朴。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没有再多的奢侈装饰。
除了,一柄摆在桌子上的妖异古刀。
古刀反射着太阳温柔的光芒,却依然是那么冷清,显得那么冰冷,似乎刀里寄宿的冤魂仍不愿死去。刀身修长略带弧度,刀口整齐。刀鞘放在旁边,上面写着“妖刀”。传说,只有杀够了600人的而刀口不卷的刀会才能够被称为“妖刀”,每一位铁匠都以自己能锻造出一把妖刀为荣。
刀身末端可有“村正”二字。
男孩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平复了呼吸,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变得红润。
男孩重新躺下,擦了擦汗。湛蓝的眼睛中露出了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疲惫,远远看过去,仿佛在遥遥观望大海。
门外有动静传来,应该是母亲在准备早饭,但男孩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过没有在意。他看向窗外,太阳如烧红的铁球悬在高空上,男孩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拿着被火焰缠绕的长弓,瞄准着自己。
天边,好像是火烧云。
男孩逐渐感觉自己丢失在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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