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青把双臂又收紧了些,把自己埋在夏獍的脖颈间,他的头发撩到鼻尖,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夏獍没有再说话,他也不必说话,两个人都在沉溺在此刻的安宁中。
想来可笑,林如青出生十六年来,这是第三次把自己的亲弟弟如此贴近地搂在怀里。第一次是他出生时,第二次是那个林姓男人的葬礼上。
可她绝不想承认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林如青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她揉揉夏獍的头发:“头发这么长,该剪了。”
“嗯。”夏獍顺从地回应。
“算了,还是别剪了。这样挺好。”林如青把鼻尖放进夏獍蓬松的头发里,嗅了嗅,嗅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夏獍没有自己专属的洗漱用具,林如青用什么他就用什么。林如青买的东西自然是她自己钟意的,夏獍用了,自然全身都她喜欢的味道。
“姐,我这个周末要去参加志愿者活动,星期六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去哪儿?”
“养老院。”
“嗯。让谢惜玖陪你去,我会安心些。”
“说的好像谢惜玖是我的保镖一样。”夏獍轻轻地笑出声。
林如青没有回答。她知道谢惜玖喜欢夏獍,或者说谢惜玖深爱着夏獍,林如青是厌恶谢惜玖的,但也正因为谢惜玖深爱着夏獍,林如青才能信任她。
谢惜玖这样的人,能爱上别人就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爱上夏獍这样的人。难爱上,所以一旦爱上就爱得真切。
“去洗漱吧,换好睡衣过来。今晚和我睡。”林如青松开夏獍。
夏獍仰头看着林如青,眨眨眼睛,想说什么,但终究仍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只是点点头,收拾好英语试卷,走出房间。林如青缓缓打了个哈欠,算起来她已经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休息,早就已经疲惫不堪,神色憔悴。
其实在学校里她就已经有些恍惚,一直硬撑到现在。林如青的脸太过精致,表现出的性子又太冷,所以没人敢盯着她看,也就没人发现她的狼狈,倒是件好事。
她又坐了半响,才勉强打起精神站起来,去换睡裙。
夏獍穿着略宽大纯白的丝织睡衣从外面的黑暗中走来,下摆及臀,脖颈到锁骨暴露出一大片肌肤。他关上房门,没看到正在更衣的林如青似地掀开被子,钻到最里面。
林如青褪下校服,脱下胸衣,一齐扔到床上夏獍的脸上。她打开衣柜拎出一件淡灰色的睡衣,夏獍帮她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到椅子上,方便明天早上她一伸手就能够到。
叠好衣物,夏獍重新钻回被子里,鼻腔里满满都是林如青的味道,淡淡的花香,各种花的香味:玫瑰、丁香、薰衣草……交织在一起便是林如青,千姿百态却格外的清晰,每种姿态里都透着一股恬淡。
床头柜上的台灯幽幽地散着光,像是烛光般微微摇曳,整个房间在光明与黑暗间摇摆不定。林如青背对着夏獍,姣好的身体一半隐匿在黑暗中,柔光落在她的脊背上有淡淡的荧光,羊脂白玉般细滑剔透。
尚且稚嫩却已显美好的身体曲线能让每个男人想到春天,春天有花开、有水流、有落梅点点。她换衣物就像在跳一支孔雀舞,优雅而高贵,圣洁且魅惑。
夏獍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张小脸。
灯悄然无声地熄灭。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后,林如青掀开被子,躺倒夏獍身边。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轻轻揽住夏獍的腰,让他离自己近些,林如青隔着黑暗与夏獍对视着。
两人的瞳孔都是看起来虽然都是黑的,但林如青的眼瞳其实是棕色,只是太浓,不似夏獍,眼眸黑得连瞳孔都看不见。
比午夜还深邃的黑。
“夏獍,你觉得天堂会是什么样的?”林如青轻轻地问。
“天堂……不知道,但如果有的话,应该和地狱没什么两样吧。”夏獍想了想。
林如青感到了久违的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都不想去。”
林如青伸出手捏住夏獍的侧脸:“认真点回答。”
夏獍鼓起双颊,弹开林如青捏着自己软肉的手指:“对不起,姐,我以前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如果非要一个答案,那么或许,天堂就是死亡,或者说死亡即天堂。”
“为什么?”林如青问,她很少问为什么,今天却接连问了两次。
夏獍看着她没有说话,林如青也沉住气。一道浮光从窗外掠过,短暂地照亮了夏獍的脸,他的脸上挂着某种接近冷酷的表情,林如青一眼没看清,黑暗又涌过来。
林如青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獍凑过来,乖巧地贴了贴林如青。
“姐姐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啦。”
林如青猜不到。
她莫名地感到有些焦躁。
刚想把夏獍禁锢在自己怀里,夏獍就已经退回到床边,缩成小小的一团,对林如青轻声说:“晚安,姐。”
语气是那么温柔,好似拂过草尖的微风,听得林如青心里一软,终究还是没忍心开口逼问,只道了声晚安。
时间流逝得很慢,夜深得却很快。空气里传来平稳微小的呼吸声,和宠物店里小型宠物犬睡着后一模一样,于是林如青便知道,夏獍已经睡熟了。
夏獍睡着了这个事实一确认,林如青就不得不承认她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自己不去对夏獍做多余的事。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自己不去问夏獍多余的问题。
她以为自己会因为过于疲倦而在夏獍之前睡着。
可惜的是,她以为终究只是自以为。
性绝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它能带来什么呢?稍纵即逝的欢乐、亘古不变的空虚和混乱卑贱污秽,自控力于它一如螳螂于快车,微不足道而自不量力。
事与愿违,每种生物都为性发狂,特别是智慧的人类,因为这是表达爱意最好的方式之一。
林如青爱夏獍爱得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一阵一阵的心悸像潮水般涌来,丘穴又痒又烫,极其焦躁地尖叫着渴望着,她甚至能幻听到自己擂鼓似的心跳。
夏獍睡着了。
就在我的身边。
在我的床上。
这三句结论联立起来能得到的答案有很多,但对于此刻林如青只有唯一解。
她闭上眼,想让自己遁入冥想,不去提笔填那个空。
可她已经不能不去想夏獍微凉小巧的手、粉红湿润的舌头、稍薄柔软的嘴唇,也不能不去想夏獍娇嫩如天鹅的脖颈、纤弱的手腕、精致的锁骨和细腻白皙的肌肤。
夏獍是爱她的。
她也是爱夏獍的。
相爱的两个人不美美地做一场才不可理喻不是么?
这就是唯一的解。
林如青睁开眼,看到夏獍的瞬间,她浑身的血液里似乎都结上了冰渣,所有爱与欲一同坠进万丈深渊。
因为夏獍也在看着她。
夏獍单手撑着脸颊,用充满玩味和戏谑的目光打量着林如青。
这不是属于夏獍的目光。
所以他不是夏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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