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到辛格里已是深夜，雪已积到脚踝。“呼呼”的，风吹得很是厉害。在前去看望玛格丽特路上，马克斯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四十五，近乎最不吉利的时间。
一会儿，他们走到哈顿家的牧场附近，马厩里“嘶——嘶——”的传来马的嘶叫，“噔噔噔”的马蹄声也是络绎不绝。马克斯他们，一同回头的看向马厩。昏暗无比，不安，逐渐的在他们的心中漫游。于是，马克斯众人都加快了脚步驰向玛格丽特的家。
将近门口，灯光照到漆白的木质台阶。房屋的门是大敞着的，边落迅猛的被风吹的“哐哐”抽动。
“咿——啊——”一声惨烈的嚎叫，那是少女撕心裂肺的扯叫声，声音刺戳着外面的每一个人的耳膜。
然后马克斯首先的冲进房间，灯光戏耍的打在脸上，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经过老旧摆钟。他脸色慌张的赶忙冲上楼梯，
“噔噔噔”
二楼楼道，左侧的第三个房间，“哐哐”的，墙壁里传来碰撞声和某个花瓶砸碎的声音。
“啊呃——”紧接着是一名男子痛苦的号叫。
马克斯已到楼上，“呼呼”还没平缓呼吸的。
房间门“哐当”的撞开，猛然冲出一只怪物，野人般蓬头垢面。“哒哒”的鲜血从它的嘴角处落在下，落在过道的鹅绒毯子上。顿时在白乎乎的地毯上，红色的花一样盛开，浸染周围。
那怪物半高着身子的回过头，看到了马克斯。顿时转身想要逃窜。
楼道的尽头是窗户，光亮的反着灯光。估计是要撞碎它们然后跳下去。马克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那怪物刚跳起来，马克思奋力冲上前面，一把将它抱住。
它在挣扎，奋力的想要撕扯出双臂。可是仍旧一点的也抬不起来，因为马克斯牢牢锁住它的关节，钳的死死地。任它再怎么挣扎的挣脱不了。
它好像恼怒了，“啊——”“啊——”的仰起脑袋鬼吼起来，头发在马克斯面前甩舞。
使劲的甩着脑袋，左右猛烈摇动的，“咔啦咔啦”你能听见它那可怜的脊椎骨扭动的声音。脖子畸形的曲扭着，张大嘴巴的，“咯咯”又开始傻笑。
“呃啊——”的又尖叫起来，就像刚来时的那样，耳膜都有些受不了的马克斯拼命的喊道“停下！停下！停下！停下！”
紧接着，楼下的伊万和哈菲特也赶来。房间里，健壮的中年男子捂着手的也出来了。鲜血“啪啪”的从虎口处留下来，就像开了阀的水龙头。
人都一起来的，马克斯前面，它突然间的没了声音。然后他们按住它，让马克斯就此脱身。马克斯无奈踌躇的看着它——玛格丽特。
意外的玛格丽特竟也如此的平静了下来。然后，众人将她抱回到她的房间。
“哈菲特。”伊万对着哈菲特喊了一下，示意他去看看受伤的玛格丽特的爸爸哈顿先生的状况。
“啊，啊。”哈菲特连忙慌乱的回答伊万，走向哈顿先生，关切的对哈顿先生说：“让我看看吧。”
另一边，马克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看向哈顿说到。这貌似不是马克斯所能想到的样子，他表情极为难过，无奈的依旧的看向哈顿。
哈顿先生显得明显有些焦虑和虚脱，说：“马克斯神父，就在你驱魔失败走后，玛格丽特，玛格丽特她就像疯了一样的，她，她竟然跑到马房里找东西。”他眼里开始充斥泪水。“要知道那里能有什么？除了干草就是马粪。她就在那里不停的翻找，找说她丢的东西。”
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将要哭泣的脸。
“对此我们毫无办法，刚抓回来的第二天就又在马房里了。我们可不能一直看着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陪着她的。她，她今天竟然把一条蛇，往嘴里塞。真不知道是从哪跑来这恶心的东西，我们发现时，她，她可已经把它活生生的吃了一半了，把那该死的东西吃了一半！”
然后，哈顿先生沉默的哭了。
“拜托了，拜托你救救她吧，求你就救救她吧。” 突然的哈顿冲上前来。
“看在上帝份上。”哈顿丝毫没有在意哈菲特医生，双手捂住脸的扑跪向马克斯。
马克斯的表情很是不好看，甚至没有在直视哈顿先生。眼神涣散迷离。“我做不到”，他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突然的伊万走了过来，拉起哈顿先生。“没事的，就教给我们吧。”
哈顿先生似乎没有听见马克斯的话，激动的对伊万神父说：“拜托了，拜托了。”
似乎已经没有犹豫的必要了。
带着罗马领的伊万神父理了理形装，围上紫色的长的领带，领带直直的垂在深色袍衣的两边。轻吻了下十字架，拿出装有圣水的黑色小瓶，拧开的。捏一点白色的盐巴，掺在里面。向哈顿先生问候了一下。哈顿先生和他的妻子均同意后，没有过多的在意马克斯。手持经书的走进玛格丽特·哈顿的房间。
一进门，平躺着玛格丽特的粉红的棉床。他走近先前被撞歪的两个柜子，各摆上耶稣受难的十字像。紧接着踏过碎裂的花瓶，轻轻地靠近玛格丽特。抚摸着她的脸颊，神情柔和的。
“玛格丽特，我们要为你赶走那寄居在你身体里的魔鬼。可以吗？”他靠近的对躺下的玛格丽特说话。
玛格丽特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不少。只是点了点头的应许。
伊万轻吻她额头，转过身，向她的家人和哈菲特医生说：“好了，无论你们听到什么，或她问你们什么，都不可以回答，不可以看她的眼睛，不可以试图同情的和她交流，记住，那是魔鬼。不可与魔鬼谈价。”
他叫玛格丽特的家人和帮忙的哈菲特医生见证。当然，还有马克斯神父。他们一同的翻开经。
突然，存在某种无形的气场一样。伊万神父马上回过头神情凝重的面向玛格丽特，大声的说。
“因圣父，圣子，及圣神的之名！”
然后猛然的手画十字圣号，张开双手说：“天主，全能的父，他愿众人得救，愿他与你同在。”
“我信全能的天主父，天地万物的创造者。我信父的唯一子，我们的主耶稣基督。”
突然地，玛格丽特，胸身挺起。头死死地抵着床铺，下身压着被子的前倾胸部。这不是常人做到的，哈菲特有些惊讶，众人开始望向玛格丽特。她的父母由是焦急。
“啊——”玛格丽特张大嘴巴，“嘎嘎”的笑起来。“咯咯”的手臂也开始向后扭曲弯折，如同要断了一样的，慢慢的，环节的皮肤被畸形的骨头拉扯的似乎要撕裂开，白而几近透明的可以看见血管。
“啊——”的她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死死地把伊万神父踹了出去，撞到了一个柜子，十字架“啪嗒”的砸到地上。
“咚——咚——”，下传来三点整的钟声。众人听到钟声都莫名的都抬来。
“哈哈…哈哈”玛格丽特猛地张大嘴巴疯狂的大笑起来，然后游走的深褐色的鲜血从她的脖颈处顺着血管
的方向往脸上攀爬，鲜血都变了颜色的挤上脑门。
眼睛明明直视灯光，瞳孔却几乎占满整个眼球。
伊万神父从地上爬起来，挥手道：“按住她！”
马克斯，哈顿夫妇，还有哈菲特医生，立马冲上前去。
拧着她的手腕，死死地钳住。双腿双手被手铐考上一样的牢固。“咚”的她的脑袋撞上地板，“咚咚”“咚咚”头发散乱的，是她故意在撞。
“玛格丽特！玛格丽特！”，他的父母拼命的流着泪的哭喊她的名字。
“呃啊——呃啊——”她又开始奋力的扭动脑袋的嘶吼。肩膀不停的上下扯动，爪子疯狂的抓着地板，“嘎吱嘎吱”的。双腿也是奋力的抽蹬着。
马克斯的小腹不小心被踢中，露出难过的神色。其他人也是，个个满头大汗。
爬起来的伊万神父，揉搓着嘴的说：“我信他因圣神降孕，由童贞玛利亚诞生。我信他在比拉多执政时蒙难，被钉在十字架上，死而安葬。”
“我信他下降阴府，第三日从死者中复活。我信他升了天，坐在全能天主父的右边。我信他要从天降来，审判生者死者。我信圣神。”
他还未念完的，顿时间的马克斯等人掌心滚烫，像火一样。齐声“呃啊——”的叫出声来。
马克斯叫到：“伊万！伊万！”伊万仍旧想要诵读，但马克斯等人已经坚持不住。
“扑通”的玛格丽特，踹开马克斯。然后就像沙堡被浪花冲垮一样的，所有人都被鞭打的甩开。
玛格丽特站起来，直勾勾的看着伊万神父，走向他，逼向前去。
伊万边看着她边诵经，手显得颤抖起来，汗水从脑门处留下。
猛然的玛格丽特直对着伊万抬起手臂，倒在地上的马克斯似乎可以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流，他呆滞的，她要做什么？金属球棒一样，“哐当”的玛格丽特的手甩过伊万的脑袋。
直直的，伊万神父懵然的到了下去，“咚”的砸到柜子的一角。十字架晃动的倒下。他，倒在十字像旁，鲜血从脑袋后流了出来，在棕木的地板上散开，浸满十字像。
马克斯看到了，像木头一样的呆滞了。而玛格丽特陡然的冲出房间，他，丝毫没有在意到玛格丽特的逃离。冲到伊万神父那，拼命的呼叫哈菲特。
世界就像没了声音一样的寂静。在地上的伊万，一只手的摸着脑袋，摸到眼前看了一下，很是模糊。微微的抬起，手上沾上殷红的鲜血，握向马克斯。
马克斯双手接过他的手，看着。伊万的头倒下，砸在血泊中，晃了晃的小舟一样的停稳。
马克斯呆滞的无声的看着，血泊里，他看到伊万，除了伊万还是伊万，啊，什么都没了。害怕的他应该如此之想。但是，身边的。十字像殷红的。鲜血里的映着灯光闪烁，他注视着伊万？不，他什么都没有看，他突然间的眼睛里迷雾一样的，然后双手里一排的针扎一样的疼痛。模糊的，丝丝寥寥的白雾。然后，猛然地。眼睛，无比坚定。
起身，哈菲特检查者伊万。哈顿夫妻去追他们的女儿。
他的双手上血流的滴了下来，那时候哈菲特并没有注意，也许是那是伊万神父的血，也许那是之后留下的伤。
马克斯拿起地上的黑瓶子，戴上罗马领，整理起暗紫色的领带，鲜血留在上面。跑了出去，留哈菲特和伊万在那。
外面，雪地里“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沿着雪地上独有的脚印，哈顿夫妇来到自家的马厩。
哈顿家的马厩里，哈顿夫妻拿着煤油灯，颤抖的将它勾到木栏上。
“咔嚓咔嚓”的他们周身传来声音，慌乱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他们认为玛格丽特会到这来，但是什么也没找到，马儿意外地安静，蜡像一样的一动不动，寒风“丝丝”窜过耳边。
慢慢地，悄悄地，有人从角落靠近。手缓缓地黑暗中的伸向他们的脖子。
“全能的天主，我们恳求你，因你的仁慈降福这些盐，你曾令厄里叟先知，将盐加入水中，使能治愈水的贫瘠。上主，我们祈求你，凡以这搀上盐的水所洒到的地方，能远离仇敌的一切袭击，愿你圣神的临在常保护我们。以上所求是靠我们的主基督。”
突然地，马克斯的声音。“唰”的他奋力的甩手，手上毛刷甩出圣水。“啪”的洒在玛格丽特的身上，发出“吱吱”灭火般的声音，绕着她的注视着诵背经书。
猛然的，衣服“啪啪”的抽打着空气，马克斯神父奋力的画着十字。衣服所到之处灰尘掠起。
“请为我们她祈祷；求主拯救我们她！”
“求主可怜我们她！”
“上主，求你垂怜！”
“上主，求你垂怜！”
“基督，求你垂怜！”
“基督，求你垂怜！”
“上主，求你垂怜！”
“上主，求你垂怜！”
“天主之母圣玛利亚！请为我们她祈祷！”
玛格丽特顿时匍匐在地上，嘴巴依旧依依不饶的说着险恶的话“啊，没用的上帝！暴君之父的耶稣！**之母的玛利亚！”
“我是放达的！是一位现今后著具体的！是最清明的智慧的！是友善的！是有仇必报的！是舒适罪的！是人类和动物是一样的！是务实而不虚幻心思的！是世界朋友的！”
“你，还有那该死的上帝！是愚蠢！自负！唯我！自欺！缺乏立场！多余自尊！摒弃本源！审美缺乏！”
“世界没有神！你们就是神！我就是神！”
哈顿夫妻吓得丝毫不敢靠近，瑟瑟的互相怀抱哭泣。
马克斯竟毫无动容的，只是用坚决的的猎豹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 撒旦，人类得救的敌人，我郑重驱逐你，你要承认天主父的正义与仁慈，他以公正判决，惩罚你的骄傲和嫉妒：命你离开这个天主的婢女玛格丽特，他是天主依自己的肖像所造的，曾赋予他恩宠，并收纳他为子女。
撒旦，你这世界的首领，我郑重驱逐你，你要承认耶稣基督的德能，他在旷野里克服了你，在山园里胜过了你，在十字架上夺取了你的战利品，并因从填墓中复活，把战利品带到了光明的王国：命你离开这个受造的玛格丽特，耶稣以诞生使他成为他的姊妹，以其死亡和宝血争取到他。
撒旦，人类的骗子，我郑重驱逐你，你要承认真理及恩宠的圣神，他祛除你的阴谋，戳穿你的谎言：命你离开这个天主所造的玛格丽特，天主亲自曾以神印标示他；命你离开这个人，他是天主以属灵的傅油，使他成为圣殿。
为此，我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命你离开；因教会的信德和祈祷，命你离开；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十字圣号，命你离开，他是天主永生永王！”
然后，玛格丽特“咯咯”的全身骨骼作响，扭动着可以随时折断的身上的每一处关节。就像只要轻轻点那么一下全身的骨头就都会像放鞭炮一样的“噼里啪啦”的碎裂开，然后整个人的段成一节一节的。
“哦，哦。。。”玛格丽特的父母拼命的拥抱在一起，偏过头的又躲开的，又偏过头，眼泪绝了堤似的泻下，两整张脸就像往下死死地拉扯过一样的苦楚。他们，怀抱的瘫跪下来。“天哪天哪”“基督基督”的嘴里有条不紊的像失了心大的孩子一样念叨着。
马克斯，毫无旁心的看着玛格丽特。“我命令你！以戒惩你的上帝之名！以击败你的上帝之名！以全能的上帝之名！告诉我！你这邪恶的东西！告诉我！你的名字！”手持十字架，马克斯脚步沉稳，话语像山一样的压着，逼向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抬起的脑袋慢慢的压向地面。嘴巴含着杂草的胡言乱语：“我是。。滔天的。。首领！是制胜。。撒旦（敌对者）！是世界的引导者！死！死！死！死！死！死！”
马克斯“啪”的又向前迈了一步，无比高扬，整张脸的皮肤扭扯，叫吼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呃啊——”玛格丽特突然间尖叫起来，“啊！啊！啊！”脸上漆黑的，干枯，裂开，黑色的污水从里面渗出，毒辣的用眼睛盯着马克斯。突然的伸手向马克斯，高举着。面对面的叫扯喊道：“666！666！666！666！666！666！”
马克斯表情有些抽触。狂叫道：
“天主子命令！你天主圣神命令你！
基督命令你！
他是降生成人的天主永恒圣言，
他为了拯救被你的嫉妒所迷失的人类，
谦卑自下，服从至死；
他在坚固的盘石上建立了他的教会，
有地狱的势力攻击他，
但耶稣预言，这势力总不能胜过她！
“呃啊——”玛格丽特偏过脑袋，脖子扭曲的眼睛斜视的，死死地定向他。
因为耶稣将永远与她同在，
直到今世的终结。
圣十字架的记号命令你！
基督信仰所有奥迹之德能命令你！
天主之母杰出的童贞玛利亚命令你！
她因自己的谦逊，
从始胎无染罪污的第一剎那，
就踏碎了你骄傲的头颅！
圣伯多禄和圣保禄，
以及其它诸圣宗徒的信德命令你！
诸圣殉道的血，
以及诸圣人圣女的热诚代祷命令你！
因此，魔鬼的军旅，
我藉由永生的天主！
藉由真实的天主！
藉由圣洁的天主！
藉由深爱人类的天主，郑重地驱逐你！”
“给我！离开！那孩子的身体！给我从玛格丽特的身体里滚出去！滚出去！”
“啊！呃啊！啊！”玛格丽特顿时从地上直直的站起来，“啊！！！”长大嘴巴的双重声音的，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号吼。
双臂大张，十字的悬浮在半空中，房屋抖动着的，想马上要散架一样的，马克斯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坐过山车，甚至的开始无法站稳。左右的他的身子开始摇晃，“咔啦咔啦”的木削从头定马厩的悬梁上散落，像被扯动的关节一样，房子的悬梁交接处开始抽搐“咯吱咯吱”的马上就要掉下来一样的。
“魔鬼！”“我说了！”“从！”“玛格丽特的身体里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呃啊！！！”“啊！！！”
左右撕扯的，然后狂风挂起，席卷马克斯的面部，耳边“救救我！”“马克斯神父，呜，呜呜呜。。。”“救救我。”“神父，马克斯神父。”“马克斯”“神父”“啊，啊，
啊，呜呜，呜呜”
是有别于玛格丽特的稚嫩而又痛楚的令人怜悯的声音。就像刚会流利的拉丁语的孩子一样。是人都会动容的想要冲上去把她一把抱下来的冲动，然后紧紧的用拥抱和温热的语言荡然去她内心的痛楚。
“哦，可怜的孩子。”马克斯犹是的心里这样的说的想要如此之做。因为，“玛丽。。。”马克斯几近全身无力的喊出这样的名字，然后眼泪从眼眶的秋露一样顺着脸颊流下。
他张开嘴的想要说话，想要接着喊她的名字，想要呼唤那自己没能保护好的孩子的名字，玛丽玛丽玛丽玛丽玛丽玛丽。。。
眼泪奔涌的，止不住的，泄了洪的大坝一样。
“我！”伴着眼泪的口水粘稠的艰难的喊出这个字。
马克斯奋力的咽下一口唾沫，粘稠的像没泡水的蜜酱，内心像被掏空一样的，心脏不明道理的抽搐，“咚——咚”的闷响，就像是窗户上的吸盘一样吸住胸腔内的深处，节奏缓慢而又艰难。
“魔鬼！！”飞沫撒着的叫唤出。艰难的马克斯跪倒在地，脑袋，似低但举着的看着玛格丽特，“我！！”“基督伟大的爱！！”“耶和华与圣母所赐的伟大博爱降临！！”“你！！”“给我离开——”“玛格丽特——”撕扯的张开嘴巴，从肺腑深处震吼而出，拿着十字架的，手拼命的颤抖的伸向前方。“请求你——”
“哗哗”的梁柱一根倒下。“啊——”“啊——”玛格丽塔嘴巴像**了个无形的木珠一样，昂首的巨吼。声音好像要把房顶揭掉一样，“嘶嘶——”的马儿猛然狂鸣，眼睛充斥着鲜红的血丝，拼死的晃动的，“咔咔”的围马的马栏晃动作响，“砰”的断裂，惨白的露出骇人截断的劈痕，木刺一样的。
慌乱的露出野马的本性，互相嘶叫的，碰撞的，跳过栏杆逃跑。其中一头深深的被挤撞到木刺上，一根根同一个木头上岔开的木劈黏糊着血肉的晃动，马儿疯狂的想要扯出自己的身子却越发的让鲜血流出。“噗啦噗啦”的大把大把的撒到地上，透着，麦草的散开。
“呼呼”的，水从马厩外流淌进来，冲洗着鲜血，混合着的，伴着杂草的慢慢升起，寒冷抵到他的大腿处，跪着的马克斯，眼睛顿时迷茫，雾色弥漫开来，空气潮湿而但却清爽，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知道，他成功了。就像之前他扶起伊万时那样。他，又一次的见到了。“嗯，是的，我可以。”
“噗通”的伊万摇晃着身子的倒下，侧着脸的飘在水面上，又沉下去。
还有玛格丽特，圣洁的像个天使一样，悬在空中的双手两边自然打开的后仰而去。世界静然的，她衣服沾染着水的飘荡，沉重过衣服的身体带过他们，轻轻的拉下去。
马克斯，玛格丽特，同时的落下，同时漾起波澜，汇到一处的又互相玩笑的推搡开，推去去漂来的浸染衣物的鲜血。
尾声
公墓里扭叶松的丛立左右，小巧的不时会窜出两只可爱的松鼠。灵动的见到人后跑开。像刚偷了你的什么它认为你宝贵东西的孩子一样。窃藏到扭叶松林的后面，可能还在窥探你会露出什么滑稽的表情。
“呱呱”的黒雁展翅的倒“V”的飞过头顶，转眼的又是一年的冬天。
纹理的碑文简洁而朴素，一行的圣经上的摘言，结束和慰藉墓主的一生。
一个穿着简谱但美丽服饰女人，站在墓前，她凝视的注视他，虽然他只是块普通的宗白大理石墓碑，但是，却温暖的，她对着他微笑。
“选自诗篇131：2，我为他选的。”苍老但是温和的声音。
“它很美。”他又长的美丽了好多。偏过头的，让微风吹过她的耳畔。轻轻的抚着的掠过脖颈。
“啊。”苍老的，马克斯怀抱过玛格丽塔，抚摸着她的脑袋，颤抖的却温柔异常。圣洁的不沾染丝毫污瑕。
“我的心平稳安静，
好像断过奶的孩子在他母亲的怀中；”
我的心在我里面真像断过奶的孩子。”
后记
圣痕，见到基督的证明，马克斯的双手上留下着那样的伤痕。他说是在他扶起伊万时留下的，那时的他依旧迷茫。在救玛格丽特时，他又一次的得到了机会，他依旧痛苦。但是，他，最后成功。
没有人能确定它的可能性，就像哈菲特说的，他不知道那样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所以，无法解释的，人们，唯有去相信它存在的价值的。人们，继续信仰。
玛格丽特说过“我见到至今都未见过的圣洁的光，自己感觉自己摔倒像湖面一样，或别的什么是，本来无比的寒冷却因为那光而温暖。光里，隐约的，有圣洁的父的面容，但是最后醒来的却全部忘却，那是怎样的面容已经忘记，只是知道，自己只要每每谈起就会旧温暖”
而我，我信我主的言，我信我主降下的事，我信我主的一切真实。
安布鲁·詹姆斯（Anbru 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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