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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伪装

第二十九章 伪装

我就是神,难道不是吗,我虽然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但能轻易决定任何一个普通人的结局。所以我是神,这一点也不奇怪。但是我没有像其他偏激而又好事的神一样,来肮脏的人界随意杀人,相反,我是在努力阻止这些事的发生,对,我就是制裁者,一年来落在我手里的愚蠢的箱庭人也有不少,但是,记住了,我并不是一个善良正义的人,啊不,神,我在等待,她们的再次出现。等待和她们的再次邂逅。俄罗斯的场景重现和苏瑾的电话曾让我焦躁慌乱,面对单方面的打击我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因为我在等待。等待对方有所行动。啊,没错,来了,爆炸,弑亲,她们终于做出了一些能实际关系到我的事了。我已经不用再等待了。事实上我也早就焦躁不耐了。无论是悲伤还是愤怒都能够明确得表达出来了,不再是焦躁,也没有不安,我舍弃了哪些扭捏中庸的感情,现在,复仇的感情正在律动。

而现在我回到箱庭,也正是为了这个。

我对一昕是毫无隐瞒的,我并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自作聪明而放弃了信息的共享。我先前已经和一昕说得非常清楚,我已不准备回到静风庭了。一昕也表示不论我是多么恶劣的人也会支持我。虽然复仇可能带来更多伤害,但我们除了疼痛和死亡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事实可以接受的了。

所以,在我被克劳德一拳打晕的之后,是一昕好说歹说地让克劳德放弃了把我们带回静风庭的想法,暂时回箱庭的家,而在这里我就不用束手束脚了,面对克劳德也不用虚。

即使这样,我和一昕什么也没透露给克劳德,毕竟对于我们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但是,克劳德的域能是精神干预,因为这个他好像对于他人的思考和行动极为敏感。虽然嘴上不说,但总是感觉地到他的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了我的身上,还一直想让我们尽快回静风庭。

“不回去了。”我坚定地说,“线索已经找到了,真相也已经浮出水面了。我有必须要解决的事情,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就算活着,我也不打算再当制裁者了,静风庭我也不打算回去了,“餐桌上,面对着有说有笑的所有人,我突然这么说道。

“还有,阻碍我的人,一切排除。”

说完我静静地放下筷子,端起碗,向水槽走去。

那一段路很长,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碗筷碰撞声,吞咽咀嚼声,都消散在了我沉重的话语中了。

“我与你一起,这是你的承诺。无论生或死已无遗憾。”

橙子的话我一字一句地听着,这是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但我听地格外内疚,对她我无地自容。尊父所托我已淡忘,然而橙子却一如既往地跟着我,相信我。即使我是如此薄情与狠心。弃置不顾后又危言相逼。

然后,这是我们第一次对视,我用眼神告诉她,我会保护好你,橙子。但是我读不出她的眼神,但我隐约知道我不能辜负她澄澈的眼眸里对我的信任和某些柔情的东西。

一昕座位紧挨着橙子,这时一昕握住了橙子的手。橙子的命运就已经和我们绑在一起了。

又是一阵沉默。二十六季樱站了起来,拔出了她的刀,刀比初相识时收敛了些许锋芒,但依然散发着凌冽的寒气,但是,没有出现什么人偶和黑色的死气,她的域能和灵力流是在我们中最接近暗的,比我更甚,但是刀身由灵力流缠绕着没有丝毫杀气。

没人做出什么出奇的举动,除了她用刀尖抵着我的胸口外。

你是制裁者,也是我二十六季樱的同事,朋友,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不必将我的刀插入你的身体。

是的,依然没人做出什么出奇的举动,除了我向前走了一步,让樱的刀缓缓地划开我的衣服,皮肤,然后刺入身体。即使很浅,樱的灵力流的涌动和刀尖本身的寒气让我一瞬间有了死亡的感觉。血渗了出来。

“抱歉。”我说。

樱也是一惊,差点没拿住刀,但她还是冷静地把刀抽了回去放回了刀鞘里。

“总之执叔那里我会搞定的,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这次可以算是带薪休假。”

“谢谢。”我说。

说完她坐下了。

“你呢,克劳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也曾希望这样的关系能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我还是最终打破了这份平和。玛丽,你也是,有机会的话我们也许还可以一起逛漫展。我和一昕。。。”

“停。”克劳德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神,打算用这个字眼来打破长久以来对你自己的道义的束缚,掩盖自己的不安。你拥有力量和决心,你是神,你并没有被要求普度众生,因此你也可以像别人一样带来破坏。你可以因为自己的私利做出相应的行为。这是可以被允许的。”

“这就是你所想的吗?”

我已经哑口无言了,感觉自己层层的伪装全被克劳德剥去,当着大家的面,公开处刑。

“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神,我也不是,我们只不过是逃离了人间疾苦的难民,失魂落魄地来到这个庇护所,我们永远也称不上什么神,也不需要什么神。”

“神?你在说什么”

我明知装糊涂不明智却别无他法,只得单方面听着克劳德的论辩。

我清楚他的域能,我也知道他知晓一切。

“你在说什么,克劳德?”

“别叫我克劳德,叫我希尔。亡命之徒希尔,然后回想一下我的过去。你知道了什么。你会知道箱庭给了我满足和足够的幸运。这里本来就不是用来复仇的地方。这里有百年,千年的时间让你来抹平一切伤痕。”

“希尔的话,没这么扭捏懦弱,希尔直到最后一刻也一直在抗争。他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他的所爱,但是一直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突然变了一种论调,露出了像是写回忆录时会有的笑容。

“我才是希尔,你懂我什么?!玛丽也在这!你懂我什么?!!”

“我懂。”我淡淡的说道,“你怕的是再失去我和一昕,还有橙子。即使才认识一年,我们已经像家人一样了。也有过不少快乐幸福的时光。但是,你怕这次,因为我的仇恨,我会死去。但是啊,我本来就是一个肤浅的人,对,我是在逞强,我不是神,也没有什么耐心等待,我的悲痛,我的愤怒都是我真正的感情,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胆小鬼,事到如今还会强加自己一个身份来掩饰自己的害怕。我只不过在勉强自己。但是,我被杀了,我父母也被杀了,我看得出来,她们是在针对我,我不知道她们想对我做什么,也许是在请君入瓮,我也会趟这混水,这里没有法律,我的这份力量就是法律。”

“有的!我们制裁者不就是箱庭的法律吗!”克劳德撞倒了椅子站了起来。

“也许吧,但是,以前我打算以执行公务的手段去找她,名正言顺,但现在我想以一个复仇者的身份。我想切切实实地把所有一切还给她们。

雷米雷亚在我脑海中浮现的恶魔般的笑容,让我握紧了拳,咬紧了牙。

我不能像你保证什么,也许我会死,但我明确地知道这是我最好的的归宿。”

“你走吧,下次见面我就是你们处刑的任务对象了,呵呵,没什么,到时候我会拼命逃命的。”

“还有玛丽,抱歉了。”

我苦笑着,想着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放弃美满的一切去投入生死。

“我走不走也许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克劳德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你报你的仇,我执行我的公务,这项任务我接了。我会找出爆炸的始作俑者,我会找回洛慕的人间替代品。你找你的仇人,我们互帮还是互阻。你自己决定。”

“你走吧。”

“诶?等等!这个时候不是把我留下来更加妥当吗?喂喂,给我个台阶下啊。洛慕,洛慕!”

“我走在前,克劳德在我身后拽着我。”

“哈哈哈哈。你不是希尔,你果然是克劳德啊。但是,我也怕失去你啊。”

“明天就出发。”

克劳德说完就进了房间。

满屋子紧张的气氛终于一下子释然了,紧绷的脑神经也突然轻松了。四个女人又开始了絮絮的交谈。我也出门久违地点了一根烟,脸上有一丝邪魅的笑意。

吸~呼~

真是个清爽的早晨呢。

烟圈像云一般轻柔地飘向空中,带走了所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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