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喧闹依旧，衣着华丽的贵族们笑着邀杯共饮，令人厌烦的嗡鸣般的紧张感挥之不去。
从未.....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但是....毫无疑问，这种甜香无疑来源于恶魔。
怎么回事....?
震惊!
“来吧各位豪绅，一起举杯，这是你们应得的嘉奖。”波涅菲斯皱起他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浑浊的瞳孔里放出狡诈的光芒。
“赞美你，我的主人，愿圣主永远护佑你。”身旁的一名男子举杯，随后将杯中透亮的馥郁琼液饮尽。
“神之子，荣耀永存!”女性的低语，那是一位身穿妖娆红袍的女子，眉眼中透露着一股英气。
纤细的手指拈起一块半生的肉片，轻轻一抿，鲜红的血液遍顺着嘴角流下。
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桌子正中央的主菜被揭晓。
我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疯了，全都疯了。
桌子的正中央赫然躺着一位少女，然而眼眶里却是黑洞洞的一片，原本应该是眼球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窟窿，手臂和大腿都被卸下，整齐的摆在一旁，断肢处的伤口上有淡淡的绿光包围着，让她无法轻易死去。
“绝妙，真是绝妙。”莉莉丝在一旁轻轻鼓起了掌，她对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没有半点惊讶，嘴角甚至流露出一丝赞扬的意味。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莉莉丝瞥了我一眼“永不过时的经典吃法，最原始的原滋原味。”
“你把她叫做食物?”我惊愕，也许我并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手刃的恶魔并不在少数，但我对它们的文化却知之甚少。恶魔被称作“恶”并不是无中生有，用人类的价值观去衡量它们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
眼前的少女身上并没有恶魔坚硬的护甲层，身上没有尖刺，也没有犄角和尾巴，从哪里看，似乎都和人类没有二样，但我却从她的身上嗅到了恶魔的气味。
——为什么?
如此。
香甜?
“低等种恶魔，反正在地狱里面所有的生物都称作恶魔，像她们那样甚至比普通人类都要鶸的恶魔并非不存在。”莉莉丝沉吟片刻，是会有想要找一个勉强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比如说人类种植的蔬菜，养殖的家畜那样，恶魔也会在自己的领地饲养一些低等种的恶魔。”
“像影魔这样低等的恶魔，可以把一些高等种无法利用的资源转化成纯净的魔力，就像人类无法利用阳光，也不能消化草木一样，所以你们种植蔬菜利用光照，饲养家畜喂食青草。就........”
“这怎么会是同一回事？”我粗暴地打断她似乎无休止的解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语，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无法开口。
“........”
“就是同一回事哦，琳。”莉莉丝眯起眼睛。“虽然你是我的主人，但你身上那些低等种的怪异思想还是让我作呕呢。”
“你!?”我怒目。
“标榜正义，擅自评论善恶，原本并不存在的是非对错，你们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地指手画脚。”莉莉丝缓了口气，但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青紫得更甚。
“弱肉强食，原本就是世界的基本法则，你们一边口口声声要拯救弱者，一边将弱者的残骸大肆咀嚼，榨取其中每一丝的价值，自以为是。”
“擅自划分不存在的界限，来显示自己的高洁?别逗了，真是要笑死我了。”
“........”
“抱歉。”
莉莉丝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无疑冒犯，请原谅我。”
“没关系的，我并没有生气。”我淡淡地开口，也许莉莉丝说的从一开始就是对的，而我却一直都在错误的地方徘徊。
“我真的没有生气哦。”我尽量真诚的开口，注视着莉莉丝的眼睛。
手中的剑刃一倾，绿光更甚了，空间已经震颤地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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