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她呢喃着，伸手摸向飞溅到脸上的血液，美丽的瞳孔里写满不可置信“究竟是谁?能驱使那只岩魔?”
一道黑影迅速地移动到了我身旁。
是塞西莉亚，她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对不起，我怯阵了。”
“别这样，起身吧。”我轻轻开口。“你已经做得很出色了。”
“作为眼，你已经尽职尽责了。”
潜行者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自己，哪怕必要时牺牲同伴。但这与她的圣光信条又显得格格不入。
她站了起来，却依然垂着头。眼中是深深的自责。
“怎么样？那家伙。”莉莉丝问道。
“死透了。”
也许问这样的问题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人类的躯体其实非常的脆弱，更何况就算一击下来勉强还留了半口气，但这么大的出血量，估摸着也撑不了多久了。
商店街上空空荡荡的，上一刻的繁华已经荡然无存。
开裂的地面，破损的房屋，缓缓升起的黑烟。
就像处于末世一般。
我望着飞落在一旁的，扭曲变形了的徽标。
金色还是那样的耀眼，皇家的印记依然如此庄重，但是其上的血污，却让人不由的发颤。
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贝尔....贝尔——不!”我咬咬牙，似乎一团火焰在心中跳动着燃烧了起来。“走，去一趟通天塔。”
................................
不，不可能，一切都已经被摧毁了。
太迟了...我来得太迟了。
巨大的高塔已经被截断，原本庄严的大厅也变成了一片片破砖碎瓦。
原本驻守的卫队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也许片刻之前他们还尚有生机——但是现在，已经全部化为尸体了。
手段干净利落，所有人身上都只有一处伤口，却都被夺走了性命。
尸体余温尚在。
能够在瞬间解决如此数量的守卫——对方到底是拥有何等的力量?
我转身，朝向通天塔地残骸所处的方位。
“别去了。”莉莉丝轻轻开口道。
“什么?”我扭过头去，她的眸色似乎没有往日里那样的鲜亮了。
“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利刃划破长空的声音，莉莉丝手中的巨镰被紧紧地握住。
塞西莉亚警惕地望向四周。
是的没错，这里没有人类，有的，只是恶魔。
复数的恶魔从周围的空间显现。
一扇扇紫色的闪着妖冶光芒的空间出口凭空出现，几只恶魔从中显现。
虽然有几个长着人形，但恶魔猎手的直觉不会欺骗自己。
“呵来得真快。”为首的恶魔开口着，那是一只魅魔，巨大的羊角，恰到好处的黑色护甲层包裹着玲珑窈窕的身段。
漆黑的翅膀像是黑夜的眼睛，望不尽的虚无。
是的，没错，到处都是恶魔。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似乎挣脱了束缚，胸膛里有什么炽热地跳动着。
沉睡已久的，恶魔猎手的力量正在嘶吼着，恶魔的血脉在燃烧，从每一丝血管，炽热的血流带着沉重的脉搏。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被敌人包围的压迫感。
“女王大人，主人安排的事情.....”
那只魅魔后方的一道身影开口，分不清性别的声音。
既不婀娜又不健壮的身体，被包裹在薄薄的一层披风下，从下摆伸出的手上，有淡蓝色的魔术印记在发着光。
“好不容易发现的猎物，就这样放跑吗?”
她眼中带着一丝不悦，随即挑逗似的抛来一个媚眼。
“不过，既然是主人的要求，那可不能怠慢了哦~”
每一个身影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让我的神经被刺痛着。每一个，都是强敌，在这里战斗，我的胜率几乎为零。
这里没有弱者，或高或矮的一群恶魔中，除了强者，只有更强者。
“那么~再见吧~”她轻轻抛来一个飞吻，尽管如此，我的背后却只升起一股凉气。
头皮发麻。
一道道扭曲空间的传送门再度被打开，那是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魔法。
一个个身影再度隐去，空气中浓厚的戾气逐渐变得稀薄。
当最后一个身影离开，莉莉丝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手中的长枪落地，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化作无数光点消散而去。
战斗?没必要的。
战斗的意义?不存在的。
敌人，太强了。
没有夸夸其谈，仅仅是面对它们，保持站立都显得极为艰难，血统上的压制是绝对的，而无论作何努力，也难以弥补。
这就是无尽地狱的法则。
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粘连到了一起，胸口欺负着，大口喘着气。
她的嘴角勾勒起一丝让人摸不清楚头脑的微笑，“好纯净的血统呢。”
眼中闪烁着迷离的期翼
“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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