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了?你们的钱还没拿。”狼人顺手丢出了钱袋。
钱袋孤零零的砸在了地上,发出动人心弦的好听声音。可艾尔缇亚没有伸手去接,她甚至都没有看上一眼。
“你搞错了,我说过了那不是我们的东西。”她淡淡的说。
“看到了是个小女孩所以就不忍心了?人类的冒险者还真有意思,狼要是因为饿极了偷了农夫的东西,人类可以追出去把它杀了,现在自己被偷了不知多少的钱,却能嘴硬的说不知道。”狼人轻蔑的说,“我们的规矩从来都不是可以说算就算的,回头吧,你得留下来见证。”
看来想要走掉是没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不知道能不能试试感情牌。
“你们就没有一点怜悯的心吗?”艾尔缇亚压下了怒意,换上了祈求般的口吻。
狼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指向了那些酒桌,“那只熊,他是这里眼睛毒辣的人,只要看一眼钱袋的外形就能猜出来里面是多少钱,向你敬酒的意思是在告诉其他人你是条大鱼。”
狼人又指向了第二桌。
“夫妻?假的!如果他们不这么做,女孩就会暴露她是自己一个人,谁都会想到她的身上去。”他又指了指自己,“而我们是最后的保障,要是你看重了我们的凶找上我们,那我们就会把你们打出门外去,离开大门的那一瞬间你们就会算作失败了!”
狼人大声说,很骄傲的样子,可接着他的语气忽然低沉了下来,这只身经百战的狼人佣兵陷入了和他凶狠的脸不符的悲伤里。
“那家伙从五岁开始就没有了双亲,唯一说的过去的就是她生来就极快的手速,这五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想到她的身上去。我们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假意的打个掩护就好,又不算违反了规矩,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再过两年她更大一些就可以靠攒的钱去读书学点什么,就不用再做这样的活。”
“可你们很厉害,我不知道那个姑娘是怎么做到一瞬间就看穿的,暴露了就得付出代价,这是铁则。”狼人又坚定的说。
艾尔缇亚摇摇头,她觉得这家伙满口都是谎言,猫哭耗子假慈悲给谁看呢?你是狼啊,狼这种东西在故事里不都是靠说谎来获得同情的吗?你当我是东郭先生那么好骗吗!你们那么想帮助她就装作没看见啊!就放我们走啊!跑那么快拦下来是赶着去吃屎吗傻 逼!
“如果有一个人打破了规矩那这东西就不再是规矩了,没有人可以例外。”耳畔后传来了亚尔赛德的声音,“回头,不然是不可能走的,在座的所有人会成为你们的敌人,每个见证者都有义务去阻拦那些不听话的人。”
狼人一步步的前进,艾尔缇亚站着不动,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双腿上,像跟钉子钉在了那里。
两人撞在了一起,和狼人那样强壮的身躯相比女孩不过是一巴掌就能拍飞的东西,艾尔缇亚跌跌撞撞的后退,手边想要扶住什么东西,狼人却又撞了过来,步伐又是不稳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到手心,什么狗屁冒险者,根本就是一群冠冕堂皇的鬼东西!要是没来这里就好了,要是。。。听亚尔赛德的话就好了。可是后悔是没办法改变过去的。
艾尔缇亚的哭泣让亚尔赛德很难受,贵族这种生物就是见不得好看的女孩子哭,他冲了过去,却有人抢先了。
满是泪水的脸庞忽然被人抬了起来,泪眼朦胧的视野里,莉赛露那张脸上写满了认真。她缓缓靠了过来,贴在艾尔缇亚的耳边,嘴唇轻轻张开。
“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艾尔缇亚愣住了,那么多的人,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你能打赢这近百人吗?你以为这是打游戏随意的就可以开无双?英雄难敌四手没听说过吗,你身上还有伤呢你忘了吗?
“我要怎么帮你?”
可是莉赛露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做,但艾尔缇亚知道,她只需要得到艾尔缇亚的一句话就好。
莉赛露说话的声音轻微,却那么坚定不移。艾尔缇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下就被压制住了,自己要是不回复的话这只小奶狗好像就会一直这么重复下去,她只好无奈的张开了嘴,本想让她别乱说话,发出的声音却都是带着颤音的恳求。
“离开这里。”
莉赛露点了点头。
有生命的宝物自然也会有所需求,为了不被再次偷走,亦或是防止遇到了无法战胜的敌人,法夫纳把那件宝物放在里莉赛露的身体里。用宝物去守护宝物,听起来还挺奇怪的,但只要前者不出事,那后者也就永远是安全的。只是法夫纳大概不会想到,这个妞会把如此珍贵的一次性力量用在了不要让某个人哭泣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不过力量这种东西对莉赛露来说就是用的,她不在乎什么珍贵不珍贵,她举起了白暂的右手指向看不见的天空。
那一瞬间,公会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异样,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那股压力像是从自己身体深处的灵魂迸发出来的,可意识又在告诉大脑那东西就在这公会外面。
亚尔赛德大概是这里最厉害的人了,可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艰难的抬起手扶住桌子才没像其他人那样倒下去。
莉赛露到底干了什么?这种感觉好像是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要出现了,但是没有任何魔术的迹象,要发动这样强烈的召唤绝对是需要上百名的魔法师去构成魔术工程的,可她只是简单的一指就做到了。亚尔赛德愈发的震惊,这两个女孩远远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简单。翘家的少女?那恐怕完全是什么错觉,这两个人身上现在笼罩着无法辨识的气息,那大概是某种加护,在和现在这份恐惧的主人共鸣。
他瞥了一眼窗外,心猛的一沉,和那金色的瞳孔只是一个对视差点就打垮了他的意志。狮子肩章发挥了作用,它在衣服里散发出了鼓舞的咆哮,亚尔赛德晃了晃头冷静了下来。身体还是有些在颤抖,但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几眼那东西,一生大概只会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了,内心的兴奋在渴望。
巨爪猛烈的撞击在建筑上,这栋房子虽说老旧了些,可当年也是花了大心血建成的军事产物,在边境这种地方伫立了三百年历经风雨,可这时就像是块豆腐一样,击中的位置被锋利的爪轻易的整片切开。整栋建筑自二楼以上的部分飞出了一整条街砸在十字路口上,切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都没有多少碎屑砸进一楼,每个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
那巨大的头颅伸了进来,赤金色的瞳孔扫过每一个人,被盯上的人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那是最强的生物天生就有的权威。
漆黑的鳞片如刀一般锋利,似曾相识的爪子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骄傲的金瞳睥睨的扫视,财富的巨龙法夫纳。
艾尔缇亚满脸泪花的看着眼前的这家伙,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袖珍版的法夫纳?
那天在湖边见到的法夫纳本体可不是眼前这种袖珍版的东西,脑袋甚至能伸进大厅里来,看上去像是只探窝的大鸟。眼前的这只法夫纳大概不到当初的十分之一,但带来的恐惧却是相同的。大概是龙息的加护在起作用,艾尔缇亚这时候可以没有任何异样感的直视那条袖珍版的法夫纳,自己身上缠绕着的金色光芒连她这种不懂任何魔力知识的废柴也能看见,相互之间在共鸣,龙在呼唤她,她能感觉得到。
莉赛露的身上也散发着金色的光,没有风,她的长发却漫卷如云,眼瞳清澈如光。她俯下身以完美的公主抱把艾尔缇亚拥在怀里,朝亚尔赛德投向眼神点点头。
她并没有忘记她们还需要寻找爱露蜜娜的踪迹这件事,那个女孩也还需要拯救,只是她腾不开手,怀里的人还不懂得魔力的作用,无法接受加护的共鸣,这种情况下她大概连路都没法走了。
莉赛露点头的那一刻亚尔赛德身上的压迫感一下就解除了,简直就像是凡人得到了神谕的恩赐而得以解脱。亚尔赛德一脚踹开了挡路的狼人,冲过去抱起了吓傻的小女孩。他可不是那么蠢的人,这条龙是打破困局的救星,他可以袖手旁观事情的发生,但当绝对的力量打破了规则的定义,那就只有傻子才会去遵守了,不过下场大概是被一爪子给拍没了吧?
亚尔赛德一直把自己当做正义的使者,想要去改变这个国家。可是正义的使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像今天这样的事上演他也只能是个看客,因为现在还没有能力去为一个人成为所有冒险者的敌人。可这些女孩们的正义是如此的暴力,不容许他人有任何的辩驳,自己完全就是个陪衬,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正义是那么的虚伪。
他自嘲的笑笑,跟上莉赛露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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